说完后,郎寅拿着已经烧得通红的铁棍,朝着一旁的祝玉梁走去,并对祝玉瑾道:“你这样的人,傻得可怜!为了别人担心别人,可是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比如那个小皇帝,你真心对他,他是怎么对你的?祝玉瑾,我本来可以在曹禄中面前揭穿你,但是揭穿了你就没有乐趣可言了!因为曹禄中会直接杀了你!而我,要慢慢折磨你!”说着,通红的铁棍按在了祝玉梁的臂膀上。
“不!”祝玉瑾大吼一声,声音经过鼻腔时她已经双眼通红,剧烈的挣脱着,但是绑在她臂腕上的铁索十分的结实。
剧烈的疼痛感、灼烧感以及自己亲妹妹的尖叫声让祝玉梁痛苦醒来,他一双细长的柳叶眉皱了皱,瞬间看懂了眼前的状况,他惨白一笑,“玉瑾,我没事,你不要哭。”
他那哪里叫没事?明明脸色惨白的随时要休克而死。
“郎寅!你的仇人是我,砍断你指头的、羞辱你的都是我!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祝玉瑾双目通红的说道,头发散乱到额前,盖住了她略显妩媚的眼角。
吴鸿良道:“你说得好!的确我的仇人是你!但是你像一个乌龟一样,怎么折磨你你都不喊不叫好没意思!况且,我可是受人之命折磨你的心灵的!怎么能遂你的意愿呢?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趁人之危不说,还设圈套害我们!不知道你们把曹郡主弄到哪里去了!但是无论如何,这次你们都是惹错人了!”祝玉梁隐约觉得外面天色已暗,随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突然,祝玉梁发现祝玉瑾在给他使眼色,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便又对郎寅道。
“你说你是受人之命来折磨玉瑾的,想必你那个给你受命的人也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有你,做了别人的棋子还洋洋得意,真是十足的蠢材!亏你还做过御前侍卫官,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啪’的一下,未等祝玉梁说完,郎寅便一巴掌打了上去,“你给我闭嘴!”这一巴掌直打得郎寅手发抖,奇怪,为什么打上去像是打在了石头上?这个祝玉梁的脸是经过易容的吗?
正想着,郎寅突然听到有细微的铁链声响,突然一种寒意袭来,他一步往前,瞬间抽出腰间的刀,横在了祝玉梁的脖间,同是也看到了已经挣脱了束缚的祝玉瑾,正一掌劈在他原来站的位置上。
郎寅笑了笑,“好家伙!这你都能挣脱了!不愧是祝少傅啊!之前我郎寅可真是小看你了!”
祝玉瑾站好身形,微微俯身,“过奖了。”
“别以为我是夸你的!”郎寅怒吼一声,手上的刀又朝着祝玉梁的脖颈上用力了一下。
祝玉瑾心中一紧,脚步往前了一点,又顿住,她双目怒视着郎寅,“你胆敢动他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唯有亲人的生命陷入危险时,她才会情绪激动无法保持冷静。
郎寅笑道,“祝玉瑾,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能拉着祝府大少爷陪葬,那真的是我郎某的荣幸!哈哈哈哈……”
祝玉瑾便不说话了,她一双眼眸盯着郎寅看,那眼神仿佛清冷月光下湖水中的光波一般,散发着深深寒意和不可测,让郎寅的内心开始咚咚打鼓,他知道,倘若再等一会儿,他有可能会被这个深不可测的人擒住,于是,郎寅道。
“你给我退后几步!我知道你想救你哥哥,但是这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若不听的话,那我们只好同归于尽!”
祝玉瑾退后几步,“什么办法?”
郎寅一笑,“上次你断我一根手指,把钢针插进我身上,这次,我要看你自断右手!那边有把锋利的短斧子。”说着,郎寅看向右边审讯台的桌上,一把斧子闪着寒光。
祝玉瑾想也没想,走过去,拿起了斧子。在她拿起斧子的那一刻,地牢里走进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穿粗缎布衣,眼眸闪烁十分有神,年纪在二十岁上下。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谁允许你进来的?”郎寅警惕的问道。
男子回道:“本人叫李觅煌,土霸山人士。想进来便进来了。”这话说着,坐在了审讯台上,从背后拿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外面已经天黑了,我回来晚了,大哥就被人杀死了。”说完,看了祝玉梁一眼。
祝玉梁与李觅煌四目相对,随后李觅煌点了点头,又对仿佛惊弓之鸟的郎寅道:“放心,你搞完你的事,我再和你算账。”
好汉不吃眼前亏,郎寅知道了这个李觅煌就是他杀死那个土匪头子李咆哮的弟弟,但是也没放在眼里,他此时此刻就看着祝玉瑾怎样自断右手,还是用斧头砍下来,想想都觉得爽快啊!
“玉瑾,不要做傻事!”祝玉梁从小知道自己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当初为了给他看病,她忍受着严寒前往昆山派求医,当时小小的她不明白为何昆山派的人会对她闭门不见,从而冒着大雪在山门外跪了一夜,全身几乎冻僵了。
最后药宗大师傅张悬济实在不忍心,也看出了这女娃耐性极好,便心软了,武宗大师傅张悬增也看中了她的天赋,有个条件是让她拜入昆山派才肯救祝玉梁;门派虽然凄苦,但是祝玉瑾听到能救义兄,便满口答应了,这才有了祝玉梁现在的命。
如果能救他的命,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一只手呢?
她的眼眸停留在祝玉梁的脸庞上,嘴唇抿了抿,想开口说话,但是止住了。
“玉瑾,你还当我是你兄长吗?”祝玉梁语气有些愠怒,“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个,我祝玉梁死不足惜,但是玉瑾你!你是有用之人,将来的王朝需要你!你不能为了我而失去右手!”
她惨淡笑了笑,“王朝需要我,但是王府需要你,父亲需要你,我需要你啊哥哥。只要能救你,一只手,没什么的。”
“祝玉瑾!”祝玉梁大喊一声,“你相信歹徒的话吗?他说让你砍下右手,右手乃是经脉最多的地方,失去了也就会影响你的功力,这岂不是一损俱损吗?你不要听他的话!”说着,祝玉梁用眼神示意祝玉瑾把斧头扔过来,直接砍中郎寅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