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鸿良吃惊的看着柳如云,万万没想到柳如云居然能反转局势,且此时他竟处于下风!他脑间快速运转着,既然用赤焰堂的功夫试了柳如云,结果也说明的确能克制住昆山派的功夫,这就足够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样想着,吴鸿良便撒腿就跑,带他消失在雾里时,喊道:“柳如云,你觉得你赢了吗?哈哈哈哈,快去看看你的玉瑾怎么样了吧!”
穷寇莫追。柳如云本来就没打算追吴鸿良,对于吴鸿良的突然出现,最怕的就是其中有诈,果其不然,中了调虎离山计!目标本来就不是他,而是玉瑾!想着,柳如云想运起轻功,但是一提气,胸口传来阵阵痛意,解开领口一看,结实的腹部上一块烧伤了的痕迹。但是他没有再犹豫,一咬牙,运起轻功快速的朝着山下走去。
白衫棉缎袍,外衬青绒布,棉灰披风,万千乌丝随风飘扬,她的脸庞上写着满满的担忧,骑马很快到了土霸山。
小山头,也就是土霸山森林的入口处,有两个壮士的男子把守着,见到祝玉瑾骑马过来,便上前拦了下来,祝玉瑾说明了情况后,才由其中一个前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才带着祝玉瑾进去,但是要在入口处留下马,以及搜身。当那男子要粗鲁的摸她的时候,祝玉瑾道:“好好好,不用搜了,武器都在这里!”说着,她把身上的武器都扔在了地上。
这男子看了看祝玉瑾的脸庞,咽了咽吐沫,手还是想来摸。
祝玉瑾脸色一变,道:“你试试,没有武器我也能把你的手弄断。”眉头紧蹙着,认真的模样让男子有些心底发寒,便停住了动作,给祝玉瑾指了指远处的木屋,道:“去吧,我们老大还有你的哥哥都在那里面。”
祝玉瑾点了点头,朝着木屋走去。天气阴沉,林子里显得有些压抑,十分的静寂,偶尔的鸟叫声非常的清晰。有股隐隐的不安自心底浮起,祝玉瑾不知道那是什么,目前的状况由不得她胡思乱想,只得往前走。
她先敲了敲门,纤长白皙的手,指节泛红。
“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
祝玉瑾在脑间想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的同时,推门而入,她甚至做好了瞬间攻下这个居然敢拿她亲生哥哥做筹码的首领时,有个震撼的场景映入了她眼帘——
空旷的木屋里,有一个大树桩,上面绑着一个男子,这男子头发散乱,衣服破烂,嘴角流血,脸上受伤的地方泛青色……这个是她的义兄、她的哥哥祝玉梁!
怎么会这样?祝玉瑾四下寻找了一下,但是在屋子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喊道:“你是谁?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做?郡主在哪里?”一连串的问话,但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玉瑾……小心……”祝玉梁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口中呓语道。
祝玉瑾没有听见他的话,于是凑到他身前,看到他全身受伤的模样,祝玉瑾鼻子酸酸的,带着哭腔说道:“你说什么啊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傻,别人要你一个人来,你就一个人来吗?”
“玉瑾,后面……”祝玉梁艰难的说出话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祝玉瑾迅速回身,刚想做出防备的动作,就被迎头一棒,打昏了过去。
冰冷刺骨的水突然打在了面庞上,祝玉瑾全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此时外面已经近黄昏了,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祝玉瑾发现此时此刻,她也被绑在树桩上,身上的青绒布衫已经被脱掉了,幸好她出来的时候束了胸,要不然被歹徒发现了是女儿身,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义兄!义兄!”祝玉瑾脱口而出的喊着身旁的祝玉梁,但是祝玉梁并没有回应她,似乎是昏迷了,更似乎是睡着了。
祝玉瑾仔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发现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牢房,远处只有一个小窗子,略显昏暗的烛光在牢房中左右摇晃着。祝玉瑾又喊了几声祝玉瑾——
“不用喊了,他暂时醒不过来了。”一个声音替祝玉瑾做了回答,黑暗和烛光的阴影下,只能看到这个人一半的模样,但是那熟悉的轮廓,话中不经意的一种讽刺和折磨,也只有那个人了!
祝玉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你是郎寅?”
“哈哈哈哈……”一串笑声,带着一种阴霾,带着一种强烈的报复性,让这不明亮的牢房里充满了一种压抑。郎寅迈动步子,从阴暗的烛光的交接处走了出来,官靴踩着牢房地面,有轻微的咯吱声音。
“祝玉瑾,你想不到吧?我郎寅居然还会有翻身的时候,对不对?”说着,郎寅走到祝玉瑾跟前,轻轻拿起了一根烧在火炉里的刑法铁棍,前端已经被火烧的火红,只看着那火红的铁棍,就有一种深深的惧怕。“瞧瞧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瞧瞧这官靴!瞧瞧这一切!祝玉瑾,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呢!我今天请你过来,实在是想感谢你啊!”说着,他把烧得红火的铁棍印在了祝玉瑾的胳膊上。呲的一声,白色的烟雾升腾,好好的皮肤好好的肉遭受这样的罪,任谁受到这样的痛苦都无法抑制住尖叫。
铁棍的前端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形状,形似正方体,但是有点圆。
郎寅希望看到祝玉瑾痛苦的大叫,希望听到祝玉瑾绝望的声音,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种恐惧,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得到慰藉,但是郎寅所期望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咬着牙,惨白的脸庞上滑下汗滴,清澈的眸子里是平和憔悴。“如果这个能够让你得到慰藉,那么我祝玉瑾宁愿承受这一切,但是希望你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其他人?”郎寅愣了一下,褐色的眼眸仿佛野狼一般在夜中发亮,“对!其他人!”说着,郎寅重新把铁棍扔进了火炉了里,围着祝玉瑾走动着,仿佛是从没见过她一般,随后道:“我知道了,我今天才知道!你祝玉瑾不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觉得重要的人,这也就是说明了你为何可以为了那狗皇帝付出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