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林洁的要求,邹西博开车绕磁湖兜风。车到南岸的美人鱼像前,他建议下车聊一会。林洁说,OK,这地方真好。她下了车,吟诗道,往事悠悠,昔人安在,何处寻歌舞。长江东注,为谁流尽千古?邹西博听了道,manni,你真是少有的才女,以后就留在这个开放之城吧。林洁凄淡一笑:你的庙太小,怕很难收留我。邹西博说,红石的沃尔玛可以收留你噢。林洁问,那你有多少名和利呢?邹西博应道,四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林洁抿嘴一笑,大方地挽起邹西博的手说,真乃风流倜傥。邹西博于是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那么摄人心魄,则动情地说,英雄爱江山更爱美人。林洁推开的他的手说,哼,原来那位和服小姐就是美人喔。邹西博说,她有令人倾心的一面,可当然不能和你比。林洁又挽起他的手问,你和她是不是常来这儿逛?邹西博抬头望一眼美人鱼塑像,说,那座美人鱼作证,我和她在这儿约会过。林洁问,做过坏事吗?邹西博耸耸肩,稍一侧身,把她抱到面前,双目注视一会,发现她没有任何表情,他弯过头,想吻住她的唇,她头一偏,只吻到她的脸颊。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想爱我,让你两个老婆马上离开,我必须做你唯一的女人。邹西博说,manni,我比你大很多啊,结婚合适吗?林洁说,你怕有代沟吗?你虽然比我大20岁,可我觉得年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的唯一。
8
翌日,邹西博安排好工作,来到柯锋的新发实业总公司,柯锋准备开会,看见邹西博来了,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把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邹西博看到装饰一新的办公室,说,小子,鸟枪换大炮了,要注意影响。柯锋递给他一包中华烟说,临时改一改,树形象啰。邹西博说,我现在要10万元现金。柯锋连忙问,有急用吗?邹西博说,给她开茶楼。柯锋问,你打算和她怎么样啰?邹西博说,我有了新的意中人,但不能亏待她,她真心爱过我。柯锋问,那新人是哪个?邹西博回答道,沃尔玛的翻译。柯锋说,老板你的工作能力真强,嘿嘿,我可以问一句冒昧的话吗?邹西博说,莫学会娘娘腔,说!柯锋说,老板,既然要分手,还花那么多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邹西博说,你懂个屁,不能负朋友,何况爱过的人?今天你把钱打到她卡上去!还有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柯锋应道,要得,我这就去办。邹西博说,这事不要让任何人晓得,最好你亲自办理。
离开新发公司,邹西博驾车来到市政府。副秘书长坐在办公室等他。两人落座后,副秘书长说,我晓得你现在是大忙人,兄弟的办公室可是很难见到你的人影,我帮你办的事都办了,可是我要你办的事八字没有一撇!今天我还要告诉你重要的事,看你的表现了!邹西博拍拍脑门,说,秘书长,我现在的确忙昏了头,你有么事吩咐,现在就说,一定按质按量完成,要不,我提人头来见你!副秘书长说,两件小事,一件是我弟要到英国学习,帮忙兑换二、三万欧元,不要美金,另一件你承诺要成人之美的噢,我发现整个市府大院的小姐都没有那个妞迷人,我没说错吧。邹西博眼珠骨碌骨碌地转动几圈说,首先,第一件事这两天办好,至于第二件事,我去做工作,强扭的瓜不甜。副秘书长说,不,第二件事就在今晚要办好。如果没有问题,我就说有关你的事。邹西博咬咬牙答道,行。副秘书长压低声音说,你公司内部有人举报你的经济有问题,纪委准备立案调查,我从中做了些工作,市长尚未同意立案。邹西博问,谁举报我?副秘书长呵呵笑道,那晚上玩了以后再说吧。
从市府出来,邹西博立即和9号取得联系,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她住的地方。9号一看见他,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邹西博便把她抱到床上,尽情浪漫一番后,邹西博用手抚摸她洁白如玉的胴体,说,宝贝,钱今天打到你的卡上,但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9号闻言嫣然一笑说,谢谢老公,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邹西博黯然神伤,沉思片刻,说,这事你一定得帮我。9号说,我听你的。邹西博说,今晚你陪秘书长过夜。9号一听,睁大眼睛说,有没有搞错?这种事我不做。邹西博叹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9号说,我是你老婆,我还盼望和你结婚呢。邹西博说,但这件事很重要,秘书长非要得到你!就算我求你帮个忙!9号应道,如果我和他上了床,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我会永远恨你。邹西博说,先答应我,到时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9号哼一声转过身子说,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算什么男人!邹西博叹口气说,说好了,晚上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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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协商,双方起草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当天请武汉规划设计院的专家,根据相关要求,拿出一套最佳设计方案。沃尔玛贸易代表约翰先生暂留红石市做好前期筹备工作,胡香女士和助手回深圳总部,随后派得力的业务主管和技术主管过来和约翰创办分公司,昌盛集团负责招标和施工组织。
送走胡香女士,邹西博决心张藻画松,双管齐下。这天晚上吃完饭,邹西博约请林洁到人鱼传说茶楼喝茶。林洁仍然身穿白色吊带裙。他们挑选一间幽雅的包厢,邹西博要了一份红酒,林洁要了咖啡。邹西博挨着林洁坐下借题发挥说,manni,你真像一条美人鱼,让我那么着迷。林洁的双眼泛着忧郁的灵光问,人鱼传说往往是以喜剧结束还是悲剧告终?邹西博说,是悲是喜他们都真正爱过。林洁说,可我爱的是钱和地位,如果你想娶我,除了让那黄脸婆消失以外,你赶快捞钱,你别无选择。邹西博呵呵一笑:看不出你也那么俗?林洁应道,这是生活,不是诗歌,邹先生。邹西博没理会她,伸出臂膀搂住她的腰。林洁拉开他的手说,亲爱的,别这样,请放尊重。邹西博从她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一种未曾有过的拒绝,当即表示,我一定会和她离婚。林洁露出笑脸说,沃尔玛讲的是诚信和效率,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邹西博说,一言为定。
林洁喝了一口红酒,然后荡了荡杯里的冰块,说,上大学时,我喜欢朗诵,我给你朗诵一段但丁的诗吧。邹西博点点头。林洁说:“我曾在那受他的光最多的天上;我曾看见过那些事物,不是从那里降下来的人所能复述的;因为当我们愈接近欲望的目的,我们的智慧愈深沉,远非记忆所能追踪。但一切神圣国度里的事物,凡我精神所能储蓄的,现在将为我歌吟的材料。”(作者注:此段话为《神曲》的“天堂”第二段)
林洁说到这,泪水夺眶而出。她抽泣道,这是但丁《神曲》的诗,他曾经成为我的信仰和爱情的协奏曲,如今又成为我伤感的幽思。邹西博听了,把她拥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嘴,她扭头转开说,不要非礼我!我已经够伤心了!她说这话,他看到她浑圆的奶子,他把嘴吻到酥胸上,她尖叫一声从他身上跳起来。林洁整理好裙子,说,我不习惯穿文胸,全让你这个色鬼都看到了吧?邹西博笑道,你真的很迷人,40年来,我第一次遇上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
她重新坐到邹西博的身边,端起咖啡喝一口说,邹先生,你知道咖啡的学问吗?邹西博答道,好像是鲜沏的好。林洁说,我在阿肯色州的时候,几乎没有速溶咖啡的,清一色的都是鲜沏,其工序是先将咖啡豆炒熟,然后研磨成粉,再用火煮及调制,程序十分复杂。邹西博听了,捧起她的脸说,manni,我蛮想你给我生一个小孩。林洁听了,静静注视他的眼睛,邹西博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欲望,他凑过嘴去,林洁这次没有拒绝,她碰到他的唇,尽情地吻起来。片刻,林洁说,你的爱刻不容缓,我现在改变我的想法,你必须一个星期之内,处理好你的事。邹西博说,我在做她的思想工作。他话音刚落,接到9号的电话,她哭道,西博,我好想你。
邹西博觉得情况不对,对林洁说,公司有急事,我先送你回家。林洁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待他开车来到她的住处,看见9号衣冠不整,坐在地板上哭泣。邹西博把她扶到沙发上,9号说,我恨死那个变态狂,你让我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邹西博说,好的,我想办法,让你去武汉工作。9号说,老公,这生我们无缘结为夫妻,下辈子一定嫁你。邹西博将她搂在怀里说,别胡思乱想,你的话让我很难过。
哄了好半天,9号才停住哭泣。邹西博给她换上新睡衣时,听见有人敲门,邹西博不假思索打开门,竟然发现老婆站在门外!老婆显然有备而来,他拨开邹西博,冲进屋,发现身穿睡衣的9号小姐,于是怒发冲冠吼道,怪不得你要离婚,原来真养个狐狸精!邹西博见状解释道,她是我朋友的老婆,你莫瞎胡闹!他老婆骂道,婊子养的,你们真不要脸,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能有好事吗?我要打110报警!邹西博晓得老婆的厉害,是一个典型的泼妇,就堆起笑脸说,家丑不可外传,有么事回家再说吧?老婆说,我不,我要打死这个狐狸精。说着,他冲过去朝9号一巴掌,当她再要动手时,被邹西博抓住手臂。邹西博说,她是我的朋友,你再敢动手,小心我不顾夫妻情面!老婆应道,这话是你说的,狗儿你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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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邹西博和他老婆、情人的事闹得纷纷扬扬时,公司副总经理纪元又遇到了不幸。那天晚上开完会,他提着包步行回家,从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里窜出两位大汉,强行把他塞进了车里。纪元刚问句“做么事”,就被大汉用毛巾塞住嘴巴。于是,车子吱溜一声向城外驶去。半个小后,汽车开到长江下游的鹦鹉洲,三个汉子押着纪元走向长满芦苇草的长江滩上,几人摸黑走了十几分钟,才放开纪元。纪元扯掉毛巾,问,你们想干什么?剃着板刷头的胖子说,想放你的血。纪元一看这样子,连忙说,朋友,有话好好说。他的话音刚落,胖子啪啪地两巴掌将他打倒在地。纪元慢慢地爬起来,说,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撒。听他这么说,高个子抬手又是两巴掌,打过后说,纪老板,我们不是要你的命,我们要的是你家的钱。纪元问,你们要多少?高个子说,老子刚从牢里出来,手头紧,给50万吧。纪元说,我家没有这么多钱哪。高个子从腰里抽出皮带啪啪啪地一阵猛打,然后问,纪老板,性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纪元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忍痛说,让我向朋友借可以吗?高个子问,你向哪个借?纪元回答道,我向老板邹西博借。另一个胖子说,妈的,老子正想把他一起绑来呢?可他比你运气好!高个子说,你要老实点,不准报警,不准说出现在的地址,如果出了差错,你的老婆就要陪我度过难关!
按照纪元提供的手机号码,胖子用纪元的手机拨通邹西博的电话,他喂一声说,邹老板吗?我是胖子,你的草包部下在我手里,性命难保,你可以帮他吗?电话那头的邹西博连忙问,是谁?胖子就把手机递给纪元,纪元说,是邹总吗?我落在一伙绑匪的手里,他们要50万,你要想办法帮我,千万不要报警。邹西博听了说,纪总,你不是开玩笑吗?纪元说,看在我们过去共事的份上,你一定要想办法。邹西博说,我有办法,你不要急。
通完话,三个人把纪元绑个结实。
那边,邹西博随后报了警,市公安局闻讯后,觉得事关重大,连夜成立由市公安局刑侦副局长为组长的专案小组。
深夜时分,纪元在一阵吆喝声里,听见高个子走过来吼道,婊子养的,他们报警了!然后说,胖子,脱光他的衣服,看他有多少钱?胖子拿出一把尖刀说,是你朋友不够意思,我送你上黄泉路吧。说着唰地一刀,挑破了他的衬衣,胸膛也划出一道长口子。纪元说,杀人要偿命的。胖子说,我有命案在身,多一个不多。说着又是一刀,划破了他的袖子。高个子说,胖子,我们走,杀了他也冒(没)得几点血,老子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听他一说,三个人就拿走他的钱和手机,匆忙逃离芦苇地。
天亮时,纪元忍痛挣脱绳子,走出那片芦苇地。当即昏倒在马路上,后被人打110报警,才被送往医院抢救。邹西博和公司领导来医院看望时,纪元还在昏睡。他的妻子已经来到医院,她看见邹西博,流着泪说,我纪元太老实,邹总你要多关照才行。邹西博安慰道,不要伤心,纪总没事吧?他妻子摇摇头,说,都是皮外伤,就是惊吓过度。邹西博说,让他安心养伤,你家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噢。他妻子说,谢谢邹总的关心。
从医院出来,邹西博约见约翰先生,谈沃尔玛资金问题。约翰走进他的办公室,告诉他,他正在学中文,他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邹西博哈哈哈地一阵大笑道,我越来越喜欢美国佬,他能让我感受成功的喜悦!坐在身旁的林洁问,你要我怎么翻译呢?邹西博弯着头,把手一挥说,实话实说噢。林洁淡淡笑道,你心情看来不错,离婚了?升级了?发洋财了?邹西博说,别开心了,老婆基本同意,要我财产上交。林洁说,好吧,晚上你到我房间来,我要和你详谈,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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