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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陆地的围困(9)

他和伙伴们在煤场拉了一天煤,又累又乏。丢下架子车,已是傍晚了。大伙说:“回!”每天干完活,都是回鲶鱼湾去住,天蒙蒙亮时又往一条街跑。几个月来都是如此一这些渔家仔已成为真正的苦力。他们离开船就一无所长,只能干这些力气活。好在一条街的力气活好找,除了在煤场倒腾煤,还有很多建筑工地,搬砖运瓦筛灰和泥,都能挣钱。干一天算一天,每天都能弄个十块八块的。虽比不得当初在湖上的收入,但总算是一笔收入。家有千金,不如日进分文。渔家仔们越来越会算计了。他们不再充阔佬,初逛一条街时的那股昂然之气,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总是结伙打短工,心底老怕受人欺负。在一起就胆子壮一些。那是一种无法克服的自卑心理。每天上工就来,下工就回,很少游游转转。路过某一舞厅门前时,至多趴在窗户上往里瞅一眼,一有人出来驱赶,立刻惶然跑开。他们早已清醒地意识到,一条街不是他们的世界。

疙瘩老也不服这口气。看着伙伴们自卑的样子,他难受。他真想带着他们和谁打一架,可他知道,结果吃亏的肯定还是他们。而且你和谁打架呢?并没有人无缘无故给你一巴常。一条街人的傲慢和优越感是通过脸色、眼神和语气显示出来的。如果冲这些难以捉摸的东西发火,就一天也呆不下去。可是你得挣钱,就只好忍着。

今天疙瘩受了一点刺激。临下工时,大家拿着记工单去窗口领钱,呼隆在那儿围了一片,争着把记工单往窗口里塞。他们老是这样沉不住气。窗口里那个姑娘生气了,“叭嗒”把窗口关死,又冲出门来嚷:“排好队!看你们乱得像一窝蜂,没见过钱咋的?”大家就忙排队,讨好地笑着。那姑娘就气嘟嘟地站在一旁,用一双羞目乜着他们。队排得拥挤而弯曲,后头的人扒着前头人的肩膀,有人喊:“天快黑了,快发钱吧!我们还要赶路呢。”那姑娘仍站着不动,抱住膀说:“你们啥时把队排整齐了,我啥时发钱。”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这不是捉弄人吗?疙瘩火了,挤出队伍大喊;声:“把记工单都给我!”队伍一下子又乱了,纷纷递上记工单。疙瘩收了一大把,一挥手:“都去一边歇着去!”然后一个人走到那姑娘面前,“这不乱了吧?我一个人领,发钱!”那姑娘眨巴眨巴眼,仿佛受到了侮辱,说:“一大把单子,谁多少钱,你记得清吗?”疙瘩火暴暴地说:“把钱发给我其余的你就别管啦!”那姑娘这才一把夺过记工单返回屋子。只听好一阵算盘响,一大叠钱扔出窗外。“叭嗒”窗口又关上了。钱被扔在地上。疙瘩真想吼一声让她给捡起来。可是想想算了。男不和女斗。如果是个男人如此无礼,他会一脚踹开门,给他一顿拳脚。

疙疼拾起钱,在手上拍打拍打,他忽然说:“大伙先回吧!我今晚不回鲶鱼湾了。这钱先借用一下,明儿就还。”大伙一慍,看疙瘩情绪不好,就有点担心。一个伙伴说:“疮瘩,钱尽管拿去花,可别惹事啊!”然后,大伙就招呼着走了。

疙瘩决定下旅馆。

刚才那姑娘刺伤了他的心。钱算个啥?要的是人的尊严。他要享受享受,让一条街的人侍候侍候。

在一条僻静的巷口,疙瘩坐在小摊前吃四个烧饼,喝一碗茶,饱了。到哪里去住呢?一条街旅馆很多,他一次还没有住过。既不知它们都是什么价码,又不知怎么个住法,要介绍信吗?

疙瘩正在巷口犹豫着,只见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走到跟前,大方地微笑着招呼:“你要住宿吗?”疙瘩一怔,立刻认出她就是数月前在那个耍了他们的商场门前见到的女子。那一面印像太深刻了。不仅因为她长得美,而且因为她说了一句同情的话。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唉,你们真傻,他们耍你们哪。花这么多钱!——对,就是这么说的。后来,疙瘩回想过多次,仅凭这一句话,就让他感动和永远不能忘记。她没有嘲笑他们,而是充满了善意。一条街的人也不是都坏,哩!几个月来,疙瘩有时会突然想起那个姑娘,而且留意过街上的行人,希望能碰见她,但一次也没碰见。没想到在这里意外地遇上了。他兴奋得有点慌乱,忙支吾说:“嗯,嗯,要……住宿!”那女子嫣然一笑:“跟我来!”就转身头前走了。她穿着高跟鞋,却走得很快。疙瘩必须大步走才能跟上。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跟上来了,这一瞬间,疙瘩很坏的心情立刻就变得愉快和踏实了。这姑娘是旅店的服务员吗?怪不得总也不见她上街。

他随着她往巷子里一直走,约百十步时,行人锐减。路灯昏黄着,显得幽深而静谧。旅店到了,是一座三层小楼,式样很别致。门前用五色灯组成的“荷花”二字闪烁着诡谲的光。步上台阶时,疙瘩忽然有些胆怯地站住了:“我没有……”介绍信,那姑娘回头一笑:“没关系的,我认识您,走吧。”她认识我,她居然还认识我?疙瘩高兴中又有点丧气,肯定的,我这一脸疙瘩疤让她记住了。他真觉得对不起人家。这模样儿!

但他终于还是跨进旅店的大门。

那姑娘刚进门,服务台里头一个三十多岁长得很富态的女人就站起来招呼:“唷!来客啦?”姑娘点点头:“对!来客了。大姐,请安排房间。”她们都显得随便而和蔼。

疙瘩要了个单人房间,四十块。日他姐,还真不贵!他毫不犹豫地付了钱,连登记也没登记,就被那姑娘领上楼了。最上层靠走廊的一端,姑娘把门打开,把疙瘩让进房间,——指点着沙发,电视、床铺和卫生间作了介绍。然后为他倒一杯水,让疙瘩坐下,自己也很累的样子往另一张沙发上一靠,长舒一口气。又立即坐直了,偏转头笑盈盈地问:“还认识我吗?”疙瘩有些发窘,搓搓手赶忙说:“记得记得!”就把那次的荒唐事重述了一遍,引得她咯咯直笑。疙瘩感激地说:“打那我记住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姑娘忽然怔了一下,笑也凝住了,像是自言自语:“一句话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后来我还找过你呢。”疙瘩一拍膝盖。

“找我?找我干啥?”姑娘显然被感动了。

“啊!——不,我没别的意思。疙瘩忽然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姑娘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疙瘩嘿嘿笑了,摸摸头这……这还用问?这里的服务员呗!”

她微微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头。

“怎么?你不是?”

她忽然站起身:“就算……是吧!”好像要掩饰什么,走过去把卫生间的门打开,转脸重又微笑说,“你一定很累了,洗个澡吧。要不要我替你放好水?”她优雅地咬了一下唇角。“不不!”疙瘩连忙站起,“我自己来。有事……你去忙吧。”

“好的。”她点点头退出去。临出门,忽然转身神秘地一笑:“我待会儿再来。”带上门走了。

疙瘩追到门后,仔细啼听,“嗒嗒”的脚步声一直下楼去了。怎么回事呀?他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温柔的陷阱。从进入这家旅店,不,从碰上这个姑娘,就像入了迷魂阵,一切感觉都是新奇而陌生的。

“管她去!”疙瘩挥了一下手,好像在为自己壮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盼着享受享受吗?享受来了;你慌个鸡巴!

他使劲吞了一口气,空气中仍然残留着那位姑娘的气味。“洗澡!”他果断地命令自己。

疙瘩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弄得卫生间满地是水。他把浴池放得太满了。他像条壮健的水牛,把自己浸泡在里头,把水弄得晃晃荡荡。走出卫生间时,觉得浑身像脱了一层痂,舒服极了。他没敢怎么停,又赶紧穿上衣裳,那女子说她还要来的。来干什么?不知怎么,疙瘩盼着她来,又怕她来。他隐隐觉得那神秘的一笑里包藏着某种暗示。难道她会……我操!你胡想些啥?就凭这副尊容和罗圈腿儿,你配得上吗?疙瘩心猿意马,泡上一杯茶,猛地推开窗户,一股冷风扑进来。他想清醒一下脑子。他把头探出窗外,一条街半拉城都在眼底了。他看不清那些建筑的真实面目,但到处闪烁的灯火,竟是如此壮观!他像个好奇的孩子,冲那些灯火挥着手,大叫起来:“噢、噢、噢、——!……”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呵斥:“你嚎什么!”一个凶恶的男人的声音。疙瘩吓一跳,赶忙住了嘴,这才猛醒不能乱叫。这里比不得湖上。妈的!疙瘩在心里骂了一声,情绪立刻没有了……他忽然想起鲶鱼湾!鲶鱼湾在哪儿呢?这里能看到吗?凭着对方位的判断,他越过半城灯海,朝西北方向望去。在那片遥远的黑暗中,他一逋遍用目光搜索着,搜索着——唔!他终于找到了。那里有一片昏暗的渔火。是的,是船家的灯。那不一样。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疙瘩突然涌出泪水。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只觉得那一片昏暗的渔火特别亲切,好像自己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那里泊着百十条船,有他熟悉的渔家兄弟姐妹,有他的瞎眼老娘,还有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四妮妹妹呀……疙瘩定定地盯住那片遥远渔火,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好像自己成了渔家的叛逆和不肖子。大伙困在湖滩上受苦受难,油煎火燎,你却跑到这里享受来啦,你有什么资格?一条街的灯火虽然灿烂,可它们不属于你。疙瘩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几个月来所追求的,其实是一个天花乱坠的梦。自己的情感永远属于那一片渔火。

只差半步,不能再往前走了。就像临窗而立,一抬腿就会掉下未知的深坑。此刻,疙瘩的脑子异常清晰。

那女子是个妓女!

疙瘩迅速作出判断。或者,他是终于承认了一个早已意识到的事实。

从跟她到旅店来,他就一步步看得很清了。只是老也不愿意承认。他企图假装糊涂。他不断为自己壮胆,不断欺骗自己。可现在终于没勇气装下去了。

妓女寄宿旅店,是双方获利的事。凡在一条街呆过几天的人,都知道内情,疙瘩也早就听说了。他知道很多矿工住旅店,都是奔这个来的。他承认那是一个朦胧的诱惑。今天,如果不是煤场那个发钱的姑娘那样傲慢无礼,他也许下不了这个决心,他要报复一条街的女人。妈的啥了不起,老子花几个钱就能骑到你身上!

但疙瘩碰上了她。那个曾给他留下美好印像的女子。他忽然觉得羞愧了。

一刻也不能停留了。疙瘩决定走。他迅速从窗外缩回头,使劲搓了搓。同时环顾室内,什么东西也没有丢下。他本来就没有带什么。疙瘩侧耳听听,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浪笑。他只觉头皮发麻,一把拉开门,窜入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像个窃贼样放轻了脚步,一直下楼去了。

还算顺利。楼下服务台那个富态的女人正打瞌睡。疙瘩悄悄走过去,拉开虚掩的旅店大门,却突然撞上那个女子。她刚从街上来,身后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显然,她又接客去了。看见疙瘩出门,她愣了一下:“你……要走吗?”疙瘩大窘,也不搭话,拔腿急走。

“你……等一等!”那女子在后头叫起来。

疙瘩头也不扭,沿小巷一直跑走了。

可是在小巷出口处,那女子喘吁吁追了上来。她一把拉他到黑影处,只不松手,好半天说不出话,光是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的头发已被风吹得散了。疙瘩吓得浑身发软。他摸摸索索从怀里把所有的几百块钱都掏出来,哀求道:“你……放了我吧,我害怕。”他真怕她叫起来,或者被她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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