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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这很容易!”教授按了下操控台上的按钮,电脑屏幕亮起,巨型机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那台不知道用途的仪器悄然滑开顶盖,把一道强光照射到对面雪白的墙壁上。教授拍了两下巴掌,壁顶的大灯应声熄灭,顿时整座实验室笼罩在朦胧的光线中,“这是我发明的机器,叫做‘记忆编解码扫描仪’,用它复制一个人的记忆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那个岚就是这台机器的受益者;用它删除一个人的记忆,只需区区5分钟,这个人一生的喜怒哀乐便会云消雾散。”

教授边说边移动鼠标,调出一串串数字组成的文档表格,选中一项点击确认,电脑屏幕和墙壁上同时出现了恐怖的画面,一颗人的骷髅头,龇着白牙,鼻子和眼睛呈现黑黢黢的洞,脑部有大小不一的区块,每一个区块都是独立的,但又有无数暗藏的点与线连接,使整个骷髅头显得十分怪诞。仔细看,脑部的区块呈现黯淡的灰色,仿佛月球表面陨石坑的暗影。

“这就是我的记忆!你只需按一下操控台上的这个红色按钮,5分钟后,一个伟大的天才就变成了白痴,智力顶多也就是学龄前水平。我给自己保留了儿时的记忆,因为我不想变成婴儿被人照顾。”他拿起检查床上有许多根金属连线的头盔戴上,微笑着对笛说,“孩子,爸爸就要回到童年去了,你跟着这个树袋熊好好过吧!”

他向我一招手,我走过去。他盯了我有30秒之久,然后用他那巨猿般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照顾笛,我对她的亏欠,只好麻烦你代我补偿了。”

说罢,教授坐在检查床上,环顾四周,像是要把实验室中的一切摄入眼帘。他向小林和小婉挥了挥手,算是最后的告别。我看见小林和小婉的眼中噙着泪水。教授缓缓躺下,把头钻进他的记忆编解码扫描仪那如混凝土搅拌机转筒般的圆洞中。

他神色从容,面带微笑,好像上床就寝。

“爸爸!”笛喊了一声。

“让她别动!”教授吼道。

小林和小婉抓住了笛的肩膀。

教授启动了头盔上的开关。我听见了咝咝的声音,抬头看墙壁上的光幕,只见头骨中央的那个区块开始填充颜色,而且逐渐向其他区块扩展,只是每个区块填充的颜色都不一样。不到一分钟,所有区块都已色颜鲜明,俨然骷髅头戴上了一顶五颜六色的帽子,显得滑稽可笑。我听见一声铃响,咝咝声随之停止。

“好了,系统连接完毕。你可以按那个红色的按钮了!”教授闭着眼睛说。

我站着没动。

“按呀!我的那些警察朋友马上就要到了!”教授睁开眼睛瞪我。

“我不能!”我说。

“你必须这样做!”教授吼道。

“我无权删除您的记忆!”我说。

“我的或是巫马岚的,两个人的记忆必须删除一个,你自己选择!”

我犹豫着,脑袋发晕,想呕吐。

“就这样,伸手,OK!”我的耳边响起教授浑厚的声音,“把那个按钮轻轻按一下……对了,那个红色的……离你的左手只有两厘米……对喽!只要把那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去,你就保住了你的岚!”就像在梦中,这个声音正在强迫我干我不能干而又必须干的事。

“你是个胆小鬼!你连按一下那个按钮的勇气都没有!你这样的人,连个白痴都不如!”教授吼道。

我的脑袋嗡地充满了蒸腾的热气,仿佛就要爆炸了。我举起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上——教授像是中了电击,浑身一阵颤抖,脸上的肌肉开始痉挛,但他咬牙挺着一动不动。我听见了另一种嗞嗞声,墙壁光幕上骷髅头戴着的五颜六色的帽子,被无形的橡皮擦着,虽然每次只擦一个色块的窄窄的一行,但速度很快,渐渐地帽子上的色块越来越淡,又都变回了月球表面斑驳的陨石坑的暗影。

再看检查床上的教授,僵尸一样挺得笔直,眼睛紧闭着,嘴中喃喃地发出了他这辈子最后的声音:“蓝天……白云,哦,我看见了太阳……”他念叨着,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但随着骷髅头所有色块的颜色转为灰暗,他的声音逐渐低微,直至毫无声息。5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嗞嗞声也随之停止。

“爸爸!”笛挣脱小林和小婉的手,扑到检查床前呼喊。

“笛,这是你爸爸最好的选择!”我抱住她说。

“你杀死了他!”笛在我怀里哭着。

“我没杀死他,你爸爸还活着,不信你看!”

教授并没有死,他坐了起来。

我和笛以及眼泪汪汪的小林和小婉,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删除了记忆的古永年教授。只见他如大梦初醒般地揉着眼睛,然后以孩童般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实验室中的每一个人。虽然还是那张国字脸,脸上爬满并不算稠密的软而黄的腮毛,有着大猩猩似的高耸的眉骨和扁塌的鼻子,头发凌乱不堪,两只手掌宽厚巨大,但他的神情变了,目光变得清澈,脸上的皱纹全部展开,给人以孩童般的亲切感。

“你们干吗都看着我呀?”他稚声稚气地问。没有人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他笑了,他的笑向每一个人表示着友善。他下了检查床向门口走,头盔被金属线扽掉了,他弯腰捡起,眨巴着眼睛琢磨这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破帽子!”他扔了那个“破帽子”,走向实验室门。

“董事长!”小林和小婉喊着追了出去。

长廊里传来教授带着童音的声音:“你们别拉我呀,我要出去玩儿!”

笛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的眼神。这是一种蕴含着期待的混杂着爱和恨的然而又被失望包裹起来的眼神。我拉了笛一把,但笛站着没动。

“去看看你爸!”我说。

她仍然站着不动,掉下了两滴眼泪。

“我们得去看看他,”我说,“他现在是个孩子了,我们有义务照顾他。”

笛不说话,扭身去看墙壁上的那个骷髅头,那个满脑袋陨石坑的骷髅头傻乎乎地冲着她笑。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笛自言自语道。

“太阳底下总是有阴影的,但我们不能总是盯着阴影。”我劝慰她道。

“可我的眼前全是阴影。”笛仍然像是自言自语。

我拍了两下巴掌,壁顶的大灯并没有亮。看来这里的声控灯也是高科技,我的手拍不出教授那样的频率。我把笛的身子转过来,不想让她再看那个可怕的骷髅头。

就在我想继续安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笛和岚完成了交接,站在我面前的已经是岚了。

“快走!”岚拉起我的手,“趁乱赶紧逃出去!”

“笛的父亲怎么办?”我说,“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那就带上他,”岚说,“但是要快!”

岚拉着我急匆匆走进实验室里侧那个房间。我看见了笛曾经给我形容过的那张恐怖的手术床,上面凌乱地堆着被褥,显然是岚和笛睡觉的地方。岚打开床边的拉杆箱,三两下脱去住院服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拉起我的手从这间囚室中跑了出去。

我和岚追到洞口,看见教授蹦跳着跑进花房,后面紧跟着小林和小婉。

“哇!好大的喇叭花呀!”教授仰着脖子打量着那些高大的尸臭魔芋花,“味道可真香!”

“董事长,跟我们回去吧!”小林和小婉劝道。

“不,阿姨,我要在这玩儿!”教授冲她俩扮了个鬼脸。

我和岚刚要迈出洞口那厚实沉重的大铁门的门槛,岚突然止住脚步,用手掩住了口鼻。

“好臭啊!”岚憋着气说。

我已经闻不到岚说的那种臭味了,只听见瓢泼似的大雨向花房的玻璃屋顶上倾泻,耳中灌满了持续而沉闷的水声。但我预感到这场暴雨马上就要停了,因为从玻璃屋顶透进了如晨曦般的光亮。

岚蹲下身呕吐起来。

我犹豫着。要想带走教授,最便捷的路线,就是照直穿过花房的密封门,只要到了有鱼池的地方,就闻不见尸臭魔芋花的恶臭了。但我不知道岚是否能坚持着从那一株株巨型花朵之间穿过去。即便能穿过去,我想,我和岚也很难带走那个既调皮又有主见的老小孩。因为我看出来了,即使教授只剩下学龄前的智力,也不是我这等人可以随意糊弄的。

“阿姨,”我听见教授问小婉,“我能尝尝这朵花吗?”

“不行!”小婉说,“很臭的!”

“你骗我!”教授梗了梗脖子,“我闻着怎么这么香呢?”

“说不行就不行!”小林接过去说,“董事长,您别发疯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阿姨,我不叫董事长,我叫古永年!”从教授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看,的确像个学龄前的孩子。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回到童年的教授,对这种恶臭的花仍然这么喜欢。“阿姨,我只尝一口!不尝,我怎么知道是臭还是香呢?”说着,教授撕下一片花瓣塞进嘴里嚼着,眼珠在转,鼻子深呼吸,越嚼越快,眼中放出光来,嘴角往外淌着黏液,兴奋地欢呼道,“啊!太好吃了!”

小林和小婉急得快要哭了。她俩上前想抓住又把手伸向了尸臭魔芋花的教授,但他灵巧地闪开了,边跑边往嘴里塞,嚼着唱着:“三轮车,跑得快,上边坐着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突然,花房的玻璃屋顶发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声,一块巨石砸了下来,玻璃碎片如密集的流星雨带着闪光飞落。紧接着,又有几块巨石自天而降,伴随着雷鸣般的轰隆声。就在这天崩地裂的轰隆声里,教授仍然兴奋地跑着唱着。小林奋不顾身地抓住了教授,拉着他向洞口跑来。小婉已经跑到洞口又折回身去帮助小林。就在她俩马上就要把那个小疯子似的古永年教授拽进洞口的时候,大量的泥土裹挟着碎石如瀑布般泻下,眨眼间就把三个人埋在了高高的土堆中。

“爸爸!”我的耳边响起笛的喊声。

笛向小山似的土堆跑去,边跑边喊。

“不能去,危险!”我蹿出几步抱住她。

“爸爸呀!”笛向土堆伸着手。

山体在晃动。花房下的山体再也承受不住那座仍然在长高的土山的重压,突然坍塌了,整座花房,包括那些蕨类植物、那些名贵的盆景、那些尊贵的锦鲤、那些世间罕见的尸臭魔芋花,还有那座埋着教授、小林和小婉的土山,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我和笛的脚下,在大铁门的门槛前,山体齐刷刷地崩裂成了壁立的悬崖。

向外望去,远处的山峦和被山峦环抱着的月亮湖豁然出现在宽阔的视野中。我的腿发软,抱着晕厥过去的笛靠着厚厚的大铁门坐了下来。

刮着冷飕飕的风,雨线渐稀。天空裂开一道缝儿,阳光透过云缝斜射着烟雨蒙蒙的大地。笛躺在我怀里像是睡着了,鼻翅一扇一扇的,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睫毛偶尔抖动一下。银灿灿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温暖的橘红。

我缓缓地呼吸,虽然闻不见味道,但清爽的空气可以镇定我的心。

这多像是梦啊。

生活的梦抑或梦的生活。

恍惚中,我听见了笛声。

口袋里的鹤骨古笛响了。

悠扬凄厉的笛声在天地间跌宕回旋。

我掏出骨笛拿在手里,它呜呜地响着,但那声音又像是来自天外。笛在笛声中醒来,从我的手中接过骨笛,两眼迷离地端详着仿佛不认识似的。蓦地,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把那支鹤骨古笛贴在脸上。

“它响了,考拉!”笛说。

“是啊,它响了!”我说。

“看啊,”笛伸手指向天空,“昆仑雪山!”

果然,在东方的天空,在那绽开的紫色的云雾中,露出一角银亮洁白的雪山尖顶,太阳就悬于尖顶之上。

“考拉,我要走了。”笛说。

“笛,我不让你走。”我说。

“那个时刻到了,这是我们的约定。”笛的嘴角露出凄婉的微笑。

“可是——”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痛。

“该结束的都结束了,”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得去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了。”

“岚怎么办呢?”我也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走岚不是也得跟着走吗?”

“对不起,”两滴泪珠反射着阳光垂在她的眼睫毛上,笛哽咽道,“我也不想这样做。”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两颗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地滑落。

笛隐去了,把身体交给了岚。

“岚,”我拉着岚的手说,“不要离开我,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傻话,”岚微笑道,“笛走我怎么能不跟着呢?”

“你就跟笛说,”我抽了下鼻子,“你就说,我们是好朋友,谁也不应强迫谁。”

“笛没有强迫我,”岚也抽了下鼻子,“这是我和笛商量好的。”

我感到一阵晕眩,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树袋熊,”岚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说,“让我跟笛去吧!既然我们三个无法主宰我们的命运,我和笛离开你就是最好的选择。让我去看看笛的那个世界吧,好坏都是一种新的体验。你就当我到另一个世界旅行去了,那里一定有更新奇的人和更美丽的风景。在那里,我和笛或许就能整合成一个人了。那时,我们再回来找你。

你说,好吗?”

“好的,”我说,“我等着。”

“逗你呢!”岚在我的头上打了一巴掌,“这一去,就是永别。树袋熊,把我和笛都忘了吧。你是个好人,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和笛更令你满意的姑娘。”

“但愿如此,”我说,“你俩祝福我吧。”

“我们会的。”岚狠狠地擦了把眼泪,“树袋熊,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能下决心说我爱你吗?”

我直瞪瞪地看着岚:“为什么?”

岚的眼中尖锐的光一闪,随即变得温柔:“我总觉得你对生活的态度过于消极。

即使是一只树袋熊,也是要有进取心的。但是今天我懂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树袋熊,我爱你!”

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泪眼蒙胧中,岚悄然隐去,把身体交给了笛。

“考拉,我会永远记住你!”笛紧紧地把我抱住,脸贴着脸,两个人的泪水流在一起。她的脸很烫,流着很烫的眼泪。她不无留恋地说,“多想和你去河边散步,去抓蝌蚪啊!可是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笛轻轻地推开我。我舍不得放开她的手。她的手也很烫,那种灼热感传递到了我的手上。在悠扬凄厉的笛声中,她缓缓地升起,直到我俩拉着的手使她悬停在半空中。她深情地俯看着我,嘴角绽出甜蜜而又有些羞涩的微笑;接着她像岚那样眉毛一扬,长发一甩,在我俩的指尖脱离之际,转身飞向了天空。风吹起她白色的长裙和黑黑的长发,她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掠过了波光粼粼的月亮湖,越过了环抱着月亮湖的山峦,迎着东方的太阳,向着紫色云雾中闪耀着银光的雪山飞去。我擦着泪水,目送她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小小的白点,消失在雪山圣洁的银光中。

“再见了,笛!”我心里默念着,“再见了,岚!”

完成了这一最后的告别仪式,我蹲下身痛哭起来。我的心很痛,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很痛的就是我的心。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软弱和孤独,我要用泪水把我的软弱和孤独排出体外,我要用哭声发泄我心中的愤懑,我要用哭声和泪水证明我依然存在。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擦了擦模糊的泪眼,看见小米站在我的身旁,稍远处是森林人。

小米扶我站起,和我肩并肩站在袒露于崖壁上的洞口前。

“太阳出来了。”她说。

我望了一眼雨霁云散的天空,太阳高悬,哪里还有雪山的踪影?

“是啊,太阳出来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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