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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曲唱罢,我和笛的眼睛都湿润了。我喜欢听她的声音,柔美中蕴含着清冽的哀伤,宛若小溪在呜咽。我发现,我的声音和她的声音能够互相扶携,在最后的合唱部分,两个声音虽然泾渭分明却又浑然一体。

“你唱得真好!”她说。

“你唱得更好!”我说。

“是这首歌好,”她说,“词和曲反映了作者的真心,所以才能打动人。”

“是啊,”我说,“所以说心心相印,心只有挨在一起,才能相互理解。”

笛垂下头,半晌无语。

“我的事,想听?”她像是喃喃自语。

“想听,假如你想说的话。”我说。

“好吧,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懂你说的那种无家的感觉。”笛的眼睛望着电视机,仿佛她倾诉的对象是电视机屏幕而不是我。她说得很轻很慢,如门窗的缝隙吹入的微风,“因为即使在现实中,我也从来没有过完整的家。”

笛停住了,盯着电视机屏幕,像是要从那里面看出她要说的影像。“我的父母是在美国读博士时认识的,回国后,两人在相隔千里的两所大学里教书。我不知道他俩算是什么关系,但其中的一次见面后,母亲怀孕生下了我。母亲把我寄养在一对退休的教授夫妇家里,直到我7岁到了上学的年龄,他们才在这座城市领了结婚证,把我接来让我有了正式的身份。那个时候,父亲承包医院当上了院长,母亲调到市歌舞团吹长笛。我家住的筒子楼,只有一间房,又黑又潮。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全家人也没在一起生活过。我住校,父亲睡办公室,家里只有母亲。几年后搬进了紫藤花园那栋公寓,还是我住校,父亲睡办公室,母亲一个人在家里。父亲偶尔回家吃顿饭,我看得出来,虽然父亲和母亲彼此都很客气,但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冷淡甚至是对对方的厌恶。他们不是在演戏给我看,我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多余的人,没有必要为我掩饰什么。他们肯定经过了长时间的争吵,当最终明白谁也战胜不了谁的时候,才达成了这样的默契。”

我倒了杯水递给笛。她摇摇头。我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我考上音乐学院那年,母亲患了严重的失眠症,提前办了病退手续。她一个人在家,靠教长笛打发时光。没有学生上课时,她就逗弄小东西或是侍弄那盆一叶莲,要不就对着客厅那幅雪山油画发呆。”

“那幅油画是怎么回事呢?”我忍不住插嘴道。

“我也不知道那幅油画的来历,住筒子楼时就有。我问过母亲,但她不说。我想,那一定是她自己画的。”

“你母亲会画油画?”

“我想她会。除了长笛母亲还能弹钢琴和古筝,能画漂亮的中国山水画,还能用彩泥捏仕女。有一次,我问母亲那幅油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什么字?”

“梦!”

“梦?”

“是梦。母亲就是这么回答的,再问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点上一支烟,她立即咳起来。我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

“大二那年放寒假,父亲开车接我去见一个人。虽说他是我的父亲,但像这样单独接触还是第一次。他好像和母亲有过约定,有关我的事一概不闻不问。这一次他事先和母亲商量过,所以母亲并没有反对。说心里话,我一向对父亲既敬重又害怕。敬重是因为我听过许多他的事迹,害怕是因为他的那张黑猩猩似的脸。我有一种矛盾的心理,这个人既是我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或者说,我既希望有这样一个父亲,又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父亲——我说不好,一说起父亲,我总是词不达意。”

“我懂你的意思。”我说。

“到了西库镇那座小院,我见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和一个白发女孩。父亲说那个老头是我的祖父,他们失散了多年,也是刚刚才团聚。那个白发女孩叫金小米,是我祖父的养女,按辈分我应当叫她姑姑,可她比我还小三岁。我只感到紧张,一点也没有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你说你见过他们,那你应当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我点点头。

“想不到我还有这样一位祖父,”笛摇摇头,“告别时,那位祖父送给我一支骨笛。”

“请等一下。”我转身走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鹤骨古笛。一转身,看见小东西乖乖地趴在床上,便将它抱起。我发现床单上有一摊尿迹。我刚要发作,想一想笛,又把火气压下去。我抱着小东西拿着骨笛回到客厅,一齐交到笛手里。

“噢,我把小东西忘了。”她在它的小脑袋瓜上亲了一口,把骨笛拿在手里端详,“就是这支骨笛,回家后我把它送给了母亲。可就是因为这支骨笛,母亲和我的命运才有了转变,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悲剧。”

“怎么会呢?不过是用丹顶鹤的翅骨做的笛子罢了。”我不解地问。

“这是一支魔笛!”笛把骨笛轻轻放在茶几上。从她的眼神就可看出,她对这支骨笛充满了敬畏,“自从母亲有了这支骨笛,一下子就迷上了它。她把学生辞退了,整天站在雪山油画前吹。”

“为什么在那幅雪山油画前吹笛子呢?”我问。

“因为她的梦!她在梦里不但看见了雪山,而且听见了这支笛子发出的笛声。

我是这样想的。”

“有道理。”我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在梦里,不但出现了雪山,而且也听到了古怪的笛声。看来,我和笛的母亲做的是同一个梦。

“我大学毕业回来,在市一中教声乐。她的失眠症更严重了,整天神思恍惚,常常拿着骨笛在楼顶天台坐到深夜。她不再过问我的事,我跟她说什么,她都微笑着点头。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小我就习惯了她给我指定的生活,每年每月直至每天的每个小时,她都为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如果她认为她能够做到,我想她一定会规定我每分钟呼吸的次数。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反抗,甚至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正常。

自从大二的那个寒假起,我就发现母亲变了。她不再要求我每星期给她写一封情况汇报的信,也不再和我隔一天通一个电话。就这样,自由从天而降,但这无依无靠的自由,带给我的是无尽的痛苦。特别是工作以后,我发现我简直是一个废物。在餐馆我不会点菜,在商场我不知道怎样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最使我痛苦的,是我根本就不懂得怎样跟同事打交道,更对付不了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我活得很累,但只要有母亲陪伴,心里还是感觉踏实——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母亲在天上飞,才有了孤独的恐惧感,知道母亲早晚会离我而去。”

“你母亲当真能飞?”我怀疑地问道。

“那是3年前冬天的一个深夜,我在一阵笛声中醒来。母亲的房间亮着灯,但母亲却不在房间里。我去卫生间找,也没有。那笛声还在响,可我分辨不出方位。

笛声来自四面八方,把我包裹在其中。我披上大衣,跑到楼顶天台。母亲不在家中,那她一定还在那里。外面下着大雾,白茫茫的分不出天和地,我感觉就像漂浮在半空中。我喊,听不见母亲的回应,找遍了整座天台,也没见母亲的身影。”

“莫非她在天上飞?”我忍不住问道。

“是的,她在天上飞!正当我想回去的时候,忽然看见天上有一道移动的黑影。

我扶着水房的墙壁向天上望去,那个黑影,时远时近,忽隐忽现,在大雾中飞行。

我看呆了,气也不敢喘。笛声仍在我的耳边响着。我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实的,以为是我产生了幻视和幻听。就在这时,笛声戛然而止,黑影飘然降落在天台上。

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赤着脚穿着蓝色的丝绸睡衣,正是我的母亲!我迎着母亲跑过去,抱紧她,哭了。母亲身上湿漉漉的,皮肤却很烫,像是发高烧一样。她搂着我说:‘噢,是你呀!你怎么还不睡呢?’我哭着说:‘妈妈,你不会飞走吧?

你要是飞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呀?’她笑着说:‘傻孩子,你我早晚都要飞到那里去,那里是咱们的家呀!’我说:‘不,我不要那个家,咱们的家在这里!’

母亲不再说话,我搀着她回房间躺在床上。我用毛巾擦着她身上由雾气凝成的水滴,哀求道:‘妈妈,以后别再飞了,咱俩好好过日子,我会一天天长大的。’她摸了下我的脸说:‘记住,孩子!这个世界不是咱们的家,咱们的家在昆仑雪山!’说完,她就睡了过去。”

“莫非你母亲出生在昆仑山?”我挠了下鼻尖说,“可不对呀,难道昆仑山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也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笛抚摸着卧在她腿上的小东西,眼睛依然盯着电视机屏幕,“第二天再问她,她却矢口否认。我相信了她,或者说,我宁愿相信那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可那毕竟不是梦啊,很快它就变成了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的事实!”

“是2004年4月9日发生的事情吧?”我问。

“是的,就是3年前的4月9日。那天是星期五,从学校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她穿了一件漂亮的红色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喜气。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母亲一向是不过生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我要下楼去给她买蛋糕,她说不用了,喝杯红葡萄酒庆祝一下就行。在饭桌上,母亲第一次向我谈起父亲。她说父亲是她命里的冤家,离开了痛苦,在一起更痛苦。她说她现在明白了,不要试图去改造对方,因为那是徒劳无益的。她说父亲是爱我的,一直暗地里打听我的情况,叫我以后多多和他联系。她还讲了如何交水电费、家里的存折放在哪个抽屉里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母亲为什么要说这些。她笑了,笑得慈祥而且平静。她说:‘该交代给你的必须交代,你该承受的也必须承受,因为你是一个大人了!’说完这句话,她替我斟满红葡萄酒,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干杯!’她说,‘为旧的结束和新的开始干杯!’”

“她在向你告别!”我说。

“她是在向我告别。就在这时,笛声响了,笛声来自室外。母亲放下酒杯向房门冲去,她边跑边喊:‘记住我说的话,和你父亲联系!’我追出去,追到楼顶天台。

只见母亲站在矮墙边向天上遥望。在东边大海的方向,在夜空中,出现了如母亲油画中描绘的那样一座雪山。雪山的尖顶闪着银光,周围飘浮着紫色的云团。母亲踮起脚尖,一只手向上扬起,红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摆动,整个身子轻飘飘地飞离了天台,径直向那座雪山飞去。我大声喊:‘妈妈,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去!’她听见了,她一定听见了!她忽然扭脸往回看,就在这时,我看见,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了下来——我不该喊呀,妈妈,是我害了你!”

笛哭了。我搂过她的肩,她没有拒绝,伏在我的怀里抽泣。我想安慰她几句,小东西突然向我龇出牙来,我只好放开笛。很快,笛恢复了平静,抹去眼角的泪水,向我凄然一笑。

“我累了,”她说,“头有些疼。”

我扶她走进卧室,让她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对她说小东西刚刚在床上撒过尿,我要换一下床单。她轻轻地在小东西的小脑袋上打了一下,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以后不要在床上尿尿了。小东西听懂了她的话,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哼唧了几声。

换好床单,笛在床上躺下来。她显得很疲惫,闭上眼睛,像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我抱起尿湿的床单向外走去,笛身边的小东西不无敌意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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