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苏雨岑妹妹对苏雨岑的数落,清思心里很不是滋味,苏雨岑的两次爽约都是因为她。
苏雨岑通过内视镜看着清思脸上的内疚,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暗爽的。
待到电话电话挂断之后,清思坐在后座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苏雨岑的歉意。
苏雨岑知道还差一把火,他说道:“真是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妹妹她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妹妹数落的。”
“没什么的,上次答应爸去她住的小区看她,提前和她说了要去看她,结果没能及时到,她的工作都因为我被耽误。这次说要请她吃饭以补偿她,结果又只能放她鸽子了,她生气我能理解。”苏雨岑的语气给了清思一种故作轻松的感觉。
本来清思就很愧疚了,接下来苏雨岑又给了她一个重击。
苏雨岑话里带着些许感叹,“对了,我妹妹也和你住在一个小区,有缘分吧。”
“上次,就上次你给我提东西回家的那一次,你是想要去看你妹妹的吗?”清思颇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嗯,是呀。”苏雨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不了我下次再好好的补偿一下她。”
苏雨岑不说还好,一说清思心里的负罪感更加重了。
“真的对不起啊,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表达一下我的歉意。”清思只能想到这样的补偿方式。
苏雨岑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他做了这么多,又开免提,又听妹妹的数落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苏雨岑故作为难的说,“这不好意吧,你这么忙,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如果苏雨岑直接答应了清思还会特别的犹豫,说不定还会当场后悔;可是苏雨岑的拒接直接刺激了清思的心,打消了她的犹豫,清思再三邀请,苏雨岑终于‘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清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好了,七号那天中午在聚味轩,我请你们吃饭。”
苏雨岑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对,这个你们是从那里来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嗯,我会来的。”苏雨岑面上稳如老狗,就算心里早就七弯八拐的不停思考。
清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了,你妹妹喜欢吃些什么,我好提前把好吃的给她点了。”
好嘛,他总算是知道那个‘们’是指谁了。
想到两个人的‘约会’多了个巨大的电灯泡,苏雨岑就很不舒服。
“她啊,什么都很喜欢吃,不挑食的。你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吧。”苏雨岑一派从容的说。
如果苏小妹在场的话肯定会暴躁的说,“我是猪吗,我什么都吃。你她的压根就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好吗?”
“嗯,好。”清思低下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两个人坐在车上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却十分的和谐。
很快医院就到了,清思挥别了苏雨岑。
苏雨岑站在车旁微笑看着清思走进医院的大门,他心里的小算盘啪啪作响。
唉,我亲爱的妹妹七号那天恐怕不能来赴约了,她得回家看看生病的父亲和可爱的侄子。真是可惜啊!看来只能我自己赴约了。
好容易才将吕老伯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看着面带呼吸罩脸色苍白的老人。
清思第一次有了想要深入去了解吕老伯家庭的欲望。吕老伯就算没有将生病的事情告诉子女,他的子女也应该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问问情况,也该了解了解父亲的生活情况。
老人住院也有五六个月了,从护工那里得知老人的子女总共打的电话不超过三个,都不超过十分钟。再说,他们真的想了解父亲的情况,一查就能知道自己父亲身患绝症。可惜,他们似乎都没有这份心。
吕老伯很少在她面前提前他的子女,可是他的妻子他是经常挂在嘴边的。
老人经常会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每当听到护士说谁的子女来看谁了,老人眼里就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偶尔说起子女,他的言语里总是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清思看的出来,吕老伯很爱他的子女,很爱他的家。
过了几天,吕老伯的身体状况还算可以,清思来为他做着一些检查。
“现在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是不是通知一下你的儿女,让她们来陪陪你。”清思问。
吕老伯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通知他们做什么,平白让他们担心。他们也忙……”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语里都是拒绝。
清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知道你的病的,我们也不知道你能挺到什么时候,如果,如果你走了,儿女该多么遗憾啊。你想过他们会有多么遗憾吗?”
“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吕老伯的话语里慢慢地苦涩,“我担心……”
老人突然又什么都不说了,只剩下一声叹息。
清思坐在他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相信如果你无声无息的走了,你的儿女一定会痛苦遗憾一辈子的。你也不想他们痛苦吧。”
清思能感觉到那种痛苦,因为高晓兰就是那么离开的。
方华积劳成疾离开后,高晓兰十分难过,积郁成疾,身体迅速破败下去,然而在女儿面前展现的是一副正常健康的样子,直到死去下葬之后女儿才知道。
对她不理解有怨恨的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受不了打击,没有想象中的若无其事,淡定如常,有的只是惊慌失措,和怅然若失。
曾听过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自从母亲去世后,清思总会想起以前从未想起的事,“死亡”。
老人呢喃着,“你不懂,丫头,你不懂。”
“你不跟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呢。”清思引导着,“有些事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就当我是一个倾听者,我也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老人看着清思的脸庞,突然红了眼,“他们恨我啊。”
“我以前是个农村的穷小子,我妻子是城里人。我们相恋后,她义无反顾的陪我吃了半辈子的苦,临了临了,我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怎么会呢?在我心里老伯一直是一个嘴硬心软,面冷心善的人。”清思及时递上安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