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时之间也没有再想那么多,先把大师兄信又看了一遍,大师兄的信内容大致如下:
快中秋的时候我在街边的角落看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但洗的干净。他在旁边的店铺旁买了一个最低廉的月饼,然后一个人往郊外走去。我看到他神情恍惚,有些放心不下,便跟着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墓前,他将那病供于坟前,失声痛哭。随后我又跟他,发现他消失在云府的后门。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下人,后来调查了之后才知道他是云府的第三个公子,也调查出了从前辰姨娘的事。云霄没有被好好对待,甚至我与他正式相遇后带他去茶楼吃的一顿饭,是他第一次尝到肉。他从前小,一些事情他没有力量。如今他有了逍遥剑庄这个家,他有了一身剑术,一切决定由他来做,后果我们来承担。对了,师妹的来信中纸张似乎有些褶皱,信有被拦截的可能,但是信折叠的方式的确是师妹平时的方式。
浮生看完之后沉沉地吸了口气,又打开了满星河的信,信里面字很少,只写了两个字:“敌之。”字迹有些潦草,好像是在心绪不太稳定的时候写的。浮生看到之后却心想满星河虽然字写的少,却是精髓。但她还是不懂他平时话也不少,怎么今日写的信却是这么简洁。可看那字迹也的确是他了,或许是他在燕山有其他事情忙了。
雾列看她已经都看完了两封信,问道:“你觉得如何?”“明日中午便找云霄商量罢。”浮生看着他道。雾列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在说这件事,是问你觉得信可能被拦截的事情。”浮生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开口道:“如果有人拦截了信,正常来讲应该不会再把信放在鸽子处让它们再传过去。而且要想不被发现,应该不会犯留下褶皱这种低级错误,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个人看了信之后情绪有起伏,不自觉捏紧了信纸。”浮生自己说到这儿,感觉有些异样,转头惊讶地看向雾列。雾列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问道:“你之前说,飞鸽传书是云霄教你的。那....”
浮生平静地道:“折信纸的方式,也是他教我的。”
浮生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有些迷茫,她不知道他这几天究竟是如何能够保持平静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疼,想起来自己寄信之后的那个早上都没有见到他,他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彷徨难过。浮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去找云霄吧。”雾列道:“你未回来之前我已找过,他不在卧房。”“那我去他卧房里等他回来。”浮生又站了起来,往外走去。雾列跟在她身后,又想到了云霄,隐隐有些担忧。
夜渐渐深了,云霄还是没有回来。雾列道:“我们先回房吧,明天自然还是可以见他的。”浮生此时有些困乏,只能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躺子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心里总想着这件事。突然她听到了一丝丝声音,连忙从床上坐起。发现门口的地方多了一张纸条。
她捡起来,纸条上面写着:“浮生,我有事想单独与你说,到城边郊外的那座古庙来。”落笔处的名字是云霄。
浮生看着纸条,想到了他母亲的坟墓也在郊外,心里想着他会不会一个人在外面难过。赶紧穿上衣服,连剑都没有佩戴便匆匆地出了门去。她使用轻功飞快地从屋顶上一下又一下地跃着,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心里有些急切。
当她已经看到那座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下意识地把身影斜了斜。一支箭擦着她的肩膀极速飞过,狠狠插入了旁边的一棵树中。浮生因为刚刚的倾斜,身子有些不稳,缓了一下。却发现已经从远处来了好几个黑衣人。那几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刀,在月光中有些阴森可怖。浮生看着这些人,双眸一眯,心里暗想着大意了出来的着急居然没有带剑。但是又想到,自己唯一的罪的,又知道自己很晚都在等云霄的,大概就只有辰姨娘了。心里吐槽了这个女人的狠毒,这个时候几个黑衣人已经挥刀砍了过来。
浮生灵活地躲了过去,心想着这几个人的武功倒还好,只是自己需要警惕的大概就是在远处射箭的那个人了,自己刚才不过是幸运才躲过了那一剑,但自己跟他的武功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她从靴子中猛然抽出一把匕首,挡住了前面那人的攻击,将那人一脚踹了开去。随后又躲过后面那人的刀。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她知道远处那人已经射出了第二箭,但是自己根本无暇顾及!她感到了背后的寒冷越来越甚。
突然有一个一袭玄衣的人提剑极速而下,把周围围着的浮生的那几个黑衣人用剑气推开,又听得“当”的一声,他的剑直接把那支疾行的剑挡开。浮生甚至清晰地听到了剑与箭身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
浮生回头看那玄衣人,不禁惊讶地喊出声来:“满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