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却十分高兴,他正苦于无物可架锅,这回可是有用不完的材料了。
莲音用剑削了几节竹筒,剩下的便交给江遂去处理了。江遂一边架锅一边不停的说话,帮他忙的郝煜却是一句话都不接。突然,江遂停顿了一下对郝煜说道,“二师兄,你说,我们可不可以让锦衣捎信去山门,让山主派人过来救我们。”
“不行。”郝煜却想也不想,立马回答道。
“为什么?师父和大师兄一定能想到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郝煜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再理他。
“阿遂,你说你傻不傻?”莲音一脸无奈的转头跟江遂说道,“你师兄乾坤袋里装了那么多干粮,还有衣物,像是没事晚上出来溜达着玩的么?肯定是要离家出走,结果走没走成,还要父兄来救,岂不是很丢人。”说完,又自以为是的补充到,“再说,纵然他们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又如何来救,你没看见上面的岩层又多厚,要凿穿了得多少年?我们还是稍安勿躁,想法自救吧。”
郝煜听她说完,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好像谈论的不是他的事情一般。
“可是,二师兄,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江遂不解的问道。
莲音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前天晚上的清凉湖,她想起郝煜当时十分认真的说的那句话——我跟你一起,不自觉的绯红了脸。好在江遂并没有听到全部的对话,不过,他真的是为了要跟着自己才要离家出走的么?莲音想着,忍不住看向郝煜,却发现郝煜也正看着她,似乎还浮着隐隐笑意,不觉脸更红了。
可是她还是佯装镇定,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是啊,郝二公子,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
郝煜本来正看着她的脸,闻听此言立马垂眼转身走到了一边,沉默不语。其实此举完全多余,因为不管他的生气表现的多么明显,我们迟钝的莲音姑娘,也是捕捉不到的原因的,她只是奇怪郝煜又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但是思考仅限于此,她是决不肯多想一点我为什么说错了话了?
关于这个问题,郝煜很快就适应了。
空气正沉默着,突然“啊”的一声传过来,却是锦衣的声音。原来这么一会儿没人注意他,他竟然被蘑菇的香气吸引,自顾自的蹲在陶锅边观察水沸腾翻滚,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捞蘑菇,结果把自己给烫了一下。
“哎啊,锦衣,你怎么样?”莲音连忙过去,抓住锦衣被烫伤的手指便往嘴里送,却被江遂一把拦住。
“你这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竟这么没有分寸。”江遂说着拿余光去瞟郝煜,却见郝煜没有丝毫反应。
“他才多大?还男女授受不亲?!”莲音反驳道。
“对啊,你多大了?”江遂听罢又问锦衣。
而锦衣一脸不知所以的看着他们,压根儿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啦好啦,汤好了,我们吃午饭吧。”其实几个人根本搞不清楚此时此刻是什么时辰,只是凭感觉觉得从早上睡醒开始,到现在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吃完,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莲音又补充说道。
吃完饭,莲音拿出一个竹筒来,在底部钻一个小孔极小极小的孔,灌上水,正好可以一滴一滴的滴出来。
“水漏?!”江遂吃惊的赞叹道,“阿音你实在太聪明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计时了!”
莲音却并不理会他,而是耐心的跟锦衣解释些着什么,连画带比的,说了好半天,锦衣终于明白,阿音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从水潭游出去再游回来。锦衣领命便去了,阿音耐心的看着竹筒里的水一滴一滴的往外漏,直到锦衣回来,她便赶紧捂住开孔,在水的位置画一条线,然后丈量了一下距离,又在最初的水位线和最后一条线的正中间位置画了一条线。
“水从这条线落到这条线的时间就是锦衣游出去需要的时间,如果要让他带我们出去,我们必须能憋这么长时间的气,至少不能相差太远。”莲音指着自己划出的线对江遂解释道。
而郝煜只管在一边坐定修炼,并不太在意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反正需要他的时候总是会叫他的。莲音和江遂也早已习惯了他这样,所以也并不事事都要求他参与。
果然,莲音跟江遂说完,便再次将竹筒灌满水,然后便将江遂赶下水潭,等到水位到达最高刻度线时,便让江遂潜入水中,吩咐他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浮出来。可是结果却很让人失望,不到一半的时间江遂便再也忍不住浮了上来。
“这余下的时间,够你死好几次了。”莲音无奈的看着江遂。然后自己也潜入水潭,让江遂来计时。等莲音自己上来看到刻度线,也不过是在超过了一半的时间一点的位置,那余下的时间,也足够她死好几次了。
江遂转身欲叫郝煜也过来测一下,被莲音拦住了,“不用叫他了,肯定是通不过的。”莲音看起来很失望,但是却并没有感到绝望,“以后我们泡温泉时,要勤加练习在水底憋气,直到能憋这么长时间为止。”
“恩,也只能这样了。”江遂应声道。
“走吧,都成这样了,直接去温泉池吧。”莲音看着湿漉漉的江遂,邀请他一起去泡,忍不住让人感叹那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怎么就在她身上不起作用呢。
“你先去吧,我去拿二师兄的衣服换一下,先教锦衣说话,现在我们只能指望他了。”江遂说着就先走开了。
莲音便自己去了温泉池中。这灵力充沛的温泉池,的确是个修炼胜地,他们每日泡上几次,再将汲取的灵力化为己用,几乎一日的进步都能赶上过去修炼几个月的成果。几天下来,每个人都感觉大不一样,灵脉畅通无阻,生机勃勃自不必说,就连金丹都生长迅速,不仅比原来大了许多,甚至隐隐透出些光泽来,几个人看起来也是越发的干净,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