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到那个梦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梦,或许吧。
但是,这次那名女子是坐在岸边的。戴着顶竹篾做成的斗笠。白色的面纱蒙住半边脸。只留下上次我看见的那双浅紫色的眼睛。
那名女子身着青衣,颜色属实单调,发丝散乱着。与这岸边,这溪水,这天空,这镜意混为一体。
我就在这女子的背后望着女子,我走上前去。跟那女子一起做了下来。这岸边的被溪水冲的湿漉漉,坐下去有种泥土黏腻的感觉。
那女子把那双玉脚伸进溪水中,我便也把靴子脱了,学着那女子把小脚伸到溪水中。甚是凉爽,仿佛置身于一处仙境。
那名女子见我到了身旁处道:“你来了?”
我点点头,吱了声道:“来了。”
于是我与那女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空留丝许寒意。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女子,但是我又想到这或许是个梦,问了也无意义便也静静的享受着溪水流淌在脚尖的快感。
不知过了都久,我大概睡了一觉。
醒来后,发现身旁那名女子不见了。连旁边岸边坐塌了的痕迹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没发生也没有来到。
突然间,我发现我自己身着一身青衣,头上戴着斗笠还有遮住半边脸的白纱。
身体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此刻,我发觉到,我成了那女子。我的胸口跳的厉害,似乎快要爆开了一般。
……
随后,我便真的被惊醒了。我看着眼前一片熟悉的景象。
但是,我第一时间就是在意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我摸着自己的脸颊,以我以前的手感来说,这张脸明显不是我的。我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而后立马从床榻上下来。
光是对比着床榻,我就发现我长高了不上。以前床榻到我是腰部,现在床榻是到我的小腿部。而且身体重量也明显感到增多,以前踩这地面没什么感觉,现在一脚踩下去感觉重了许多。
我看到了垂到胸前的发丝,便捏起一缕盯着那发丝。我的头发什么时候长那么长了,还比以前更为柔顺。以前的那些头发可是枯燥发黄,如今这头发虽是有些发黄,但怎长得如此长了,一直垂到腰间,还如此柔顺。
完了,我一定实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我看着眼睛都景象。这分明就是碧云殿里我的寝室啊!上一刻我还在那魔头的宫殿里。
难不成我那魔头弄昏之后再做梦。然后第一个梦过去,现在是第二个梦。
不管是第几个梦,我宁愿变成一个十足恶毒的妖怪也不要变成女子。如若我变成了女子这还不成了笑话,女子这般娇弱,我可不似那些女子低眉垂眼的。
我的余光突然瞥见我房内的铜镜。这张脸好熟悉的感觉。我凑近一看,没想到我梦到的竟是自己生得这么标致的一张脸,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特别是这双眼眸,看着甚为熟悉,只是想不起在那见过。
我见过的那些人间称之为美人的女子在这张脸的对比之下完全不堪一击。没想了,我这梦也做的太值了。至少可以看到这般貌美的女子。
太让人震惊了。我久久不能挪开双眼,连自己都要被这镜中之人迷住了。想不到,我还有被自己迷住的一天,虽然只是个梦罢。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咯吱”一声。立刻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惊了一下,心里还想道,梦里竟然还有人在打扰自己。这个梦不应该是我来控制的吗?
我扭头看向门侧,一袭蓝色长衫,淡淡的紫檀香味随着门推开时飘来的风中挂到我的身上。
“师…师父!”我大为惊讶,想不到,我这个梦还把师父梦来了。
我赶忙冲过去抱住师父,这梦中我长高了不少,头部刚好到师父的胸前。我把耳朵贴在师父的胸膛处,听见浑厚的心跳声。
我用双手紧紧环抱住师父的腰,一脸抬头可怜的模样看着师父道:“师父啊!徒儿好想你,即使这是梦里见你一面那也是让徒儿高兴的一件事。”
师父看着我泪如雨下的样子,抚摸着我的头。这真实的触感,怎么都不想是在做梦。随后,我便把头埋下去。
师父的胸膛是那样温暖,连同他这个人也是如此的温暖。这一刻,我希望梦是真的。除去变成女身这件事外,我希望这是真的。我回来了,不用待在魔界,不用看那个大魔头。
“霜儿,你且睁眼看看为师,这不是梦,是真的。”师父那样沉稳的声音。
“呜呜呜,我也希望这是真的呀师父!可我刚才还在那魔头处,现在跑着来了,还变成女身这叫人如何信服。虽然只是个梦,但是有师父在就好多了。”我哀嚎道,眼泪蹭师父身上,知道师父不喜衣服被弄脏,虽然感到都些对不起师父,但这是个梦我也并没有在意。
突然这时候,一阵笑死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疑惑的抬头看到了站在师父身后的白老鼠,想不到这个白老鼠出现在了我的梦里,罢了罢了,不想理他。
“啊哈哈哈,你这男娃娃没想到变成了个女娃娃后脑子也变痴呆了。”那白老鼠笑道。
“你这白老鼠,做梦梦到你,你还这般出口伤人。”
“啊哈哈哈,做梦?音绝你这徒弟也太好笑了。这都能想出来,你做梦还能梦到这些?”那白老鼠凑近一说,我倒也觉得他说的对,做梦也不可能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我再一抬头看着师父,师父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宠溺。我摸着师父的手胳膊和腰间。这好像不是梦。
我赶紧松开师父退后了几步,完了完了。这要不是梦的话,我真变成女子了!完了,彻底完了。我堂堂男儿的气势那去了!
我首先关心的就是这个令人颤抖的问题,冷静了一会。想想,罢了罢了,虽然是女身,但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倒也挺好的。至少可以骗吃骗喝。
其次,我才反应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怎么到碧云殿了?刚才还是在魔宫被那大魔头弄昏迷过去。
“师父,我怎么回到碧云殿了?而且…还变成了个女子。而且…那魔头说我身上被下了两重封印,这是为什么?”我问道师父。
“……”师父沉默了一会刚想要开口就被那白老鼠打断。
那白老鼠道:“我与你师父赶到魔界后,那可谓是杀光了魔界众士兵,最后杀到那魔宫,那些守门魔士都怕了自动退路。最后见到你昏迷过去,我把你从那魔尊手中夺过去,你师父断的后路。就把你给救回来了。”
听这白老鼠一说,我倒越敬仰我师父了。果然是天界第一战神,无人能敌啊!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毕竟对手是那魔头,杀人不眨眼,如果一战必定会有严重的伤势。
我瞧着师父身体好好的,也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面色还是那般红润。但,还是担心,万一是内伤呢?内伤可是比外伤更为严重,万一治不好,引发旧疾可就不好了。
说实话,这也怪我。如若我没有那么想下山,也就不会碰到那蛇妖,更不会冲撞了魔尊出行,师父也不用为此来救我。
我想着,便一股伤心的气息冲到了心里,低下了头。
“为师无碍,你不必担心。可是从今日起,你便不能下山,乖乖待在昆仑山。”师父道。
我点了几下头,这事多半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好好听师父的话,不再下山。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为何那魔头说徒儿身上被封了两重封印,又为何徒儿现在变成了女身?而且,师父好像知道徒儿是女身也没多大反应。”这些都是很好奇的。
“其实,你本就是女身。第一重封印便是为师给你下的,为保你平安。如今被解了,所以,以后你都要待在这昆仑,不要乱跑。”
“为什么?女身与平安有何关系?”
师父顿了顿,才开口道:“为师那日算出你命中有一劫,男子之躯可保你平安。”
命中一劫,诶,我还真的个倒霉之星的命啊。师父告诉我命中一劫,我倒也接受了。我也早该料到,我这么衰,有个什么劫难倒也是很正常的事。
“徒儿知道了,谢师父。”
“你不怪为师把封印了你数年的躯体?”师父问道。
“怎么会怪师父呢,师父自然是为徒儿好。徒儿感激还来不及。况且女身男身只要能陪在师父身旁的就是好身。徒儿其实并不在意。”
对的嘛,反正我还要一段时间适应这女身。作为女子的种种麻烦事,也要慢慢适应。不过人间有句俗话: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随便亲近师父了。
“师父,徒儿想抱抱师父。”我小心的问道,毕竟师父好像不喜女子接近。数十年来,我从未看见他身处有一个女子。
当我刚说完这话,师父便走上前去抱住了我。我惊了一下,随后也抱住了师父。果然那些女子与我还是不能想比的。
“咦~你们这对师徒还真是渗人得慌。”白老鼠一脸嫌弃的走掉了。
我想,他一定是没有这般待人,或者没人这么待他。
毕竟,谁叫我有这么好的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