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禹炀找了个袋子装着土包子的衣服,然后愣了愣神,直到一旁的座位上传来安全带落扣的声音。
“既然确定了我们俩至少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也确定了要救小包子,那这趟浑水,我们势必要淌了,现在想不通的等事情解决了,就会有答案了,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个事儿吧。”
“我的想法是找一头小猪仔明天把猪仔和土包子的衣服一起丢进卡车,营造一种他想要逃跑却正好落入陷阱的假象,也就是今天我们没有在就会发生的事。现在的我还不会精准的使用我的能力也就没有办法只把土包子从这些人的记忆中消除。”
“我觉得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我们还需要多看看相关古籍,只有我们强大了,才能真正解决这些事。”
“嗯,不过你应该真的是冥思者了!”【我们真有缘啊。】他有些激动得找不着北,开心得像是他自己的事一般,他就这样紧紧地握着她的左手,久久没有松开。而她心中的喜悦好像并没有那么浓重,迷茫和疑惑将这份本该由她来用力表达的开心稀释得找不到踪迹了。
“你说…初期的冥思者,会不会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而无意识地影响到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件比较匪夷所思额往事,结合现在自己这个身份,应该有所关联,她抬起头看着他有些细小胡渣的下巴。
“初期的冥思者还意识不到自己的能力,也就没有办法控制这些超能力,情绪激动的时候,可能会无意识的影响到一定范围内人们的思想…”他和她隔开一点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你等等…”她重新低下头,眼神失去了焦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嗯,怎么了?”
“我想起我初中时的一件事…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啊?!”
“说说看吧,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你。”他松开紧攥着的她的手。
“好,事情是这样的。那时有个武术邀请赛,我拿到了邀请券去当观众,我特别不满意有一个挑战者的行为,后来就一直心里不爽,回家的时候一直跟我爸妈唠叨这个事,我真的觉得她太过了,感觉就是捡软柿子捏,她确实成功了,但是台下的观众也看不下去骂她了,我当时就希望谁能录下来发到网上让大家都骂骂她就好了,但是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这种小型的武术邀请赛根本不可能做什么电视宣传或者直播什么的,没想到后来在新闻头条里竟然有这个事情的讨论,我专门看了下发现有好多人都拍了视频讲了事实,真的有人在下面骂她了。我当时觉得都是巧合,因为我也没有在看台上表现出来这种情绪,只是回家的时候一直气不过,然后就跟我爸妈说了这个事,情绪是有点激动,感觉症状好像都对的上,不过我俩现在才遇到,应该是我自恋的多想了吧。”她看起来余怒未消,脸上还是一副说起来就义愤填膺的面容,当年那事儿说起来是真的让人不舒服,这个比赛的赛制比较新颖,低阶的武者可以挑战高阶的武者,而邀请赛就是可以挑战练别的武术的高阶武者,当时那个挑战者学的拳术,属于爆发力比较强的那种武术,她去挑战的却是一个练极术的,这是属于绵柔型的武术,本来是不适合进行赛场直接对抗的,但是从赛制上看却是允许的,但那天也恰巧这个极术高阶腿部肌肉拉伤了,于是他便成为了全场高阶里面的一个软柿子,本来极术之间的对抗就比赛而言主要是推掌,看技术来评分,所以肌肉拉伤对他这样的高阶来说影响不大,于是就这么坚持上场了,没想到遇到了个这么目的明确的挑战者,只能以拳术的评判标准来比赛。
比赛当时拳术以瞬间的爆发力压制住了绵柔的极术,巧的是极术高阶的肌肉拉伤再次发作,倒地不起,这场比赛便判了拳术的胜利,面对这个结果,全场观众都愤怒了,很显然,挑战者胜之不武,这样的比赛是不公平的,拳术就像烟花,是那种一瞬间的冲击,而真打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极术的高阶一开始是让着她,后来也用了真实力,极术就像山间的溪水,以绵柔的形式将每一击埋到对手的身体里造成长久且不以化解的痛苦,比赛中他用了隔山打牛,所以智能防护服检测不到力度,而拳术的女生只是堪堪击中了几下,她成功的原因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竟然卑鄙地对对手肌肉拉伤的腿部出手了,而肌肉拉伤的再次发作是极术高阶倒地不起的主因。
观众们对评委给出来的结果是群情激愤,但人家毕竟是评委,这些权利他们是有的,那个挑战者也成功地取得了高阶的资格。
唯一让人觉得恶有恶报的是之后,有人人肉出了这个挑战者,并发现她卧病在床,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这么说,我倒也有些好奇了,莫非我们俩曾经靠的很近过?
倒是我的初中是在这里的二中上的,因为那时候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在安旭的帮助下换了假名,甚至去做了易容,又学习了一点控制能力,悄悄来到了这里的二中上学,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大学念研究生的一个原因,感觉总有些莫名的吸引力在让我回到这里。”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帮他,在用力地拉近他们俩的距离。
“我初中也在二中读的!但是应该我入学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初三了,应该搬到新的教学区了吧,跟我们不在一起上课了。”
“不,因为我的能力太过诡异,所以我14岁时还在家里进行一对一家庭教学,之后离家出走来这里才开始正式上学,所以我跟你应该是同一届的!”
“哦,我晓得了,那是因为我们俩在一所学校读书所以悄无声息地触发了潜在的能力!?而我俩都不记得曾经靠的很近,是因为我俩不在一个班,那时候青春期少男少女都有些矜持,所以其他班的异性是很难互相认识的。”
“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我就一直在想怎么这个学校的同学可以顺畅的跟我交流,健忘的影响力好像没那么广了。不过毕业后我回家了,在初中时候的事就突然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还记得那时候好像喜欢一个别班的女孩子,但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记得我,就没敢告白,现在不仅忘了她的名字,也忘了她的长相,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曾经没有成功过,现在我只想要专一的喜欢岑岑。】
“对了…”
“对了…”沉思后禹炀和舟岑同时出声。
“额,你先。”舟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我…我当时的名字叫金泽,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盼望着她的答案,如果她还记得他,说明那时候的他对她来说也还是有那么一点魅力的。
“嗯…”舟岑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中赋予的词语是帅气阳光,不过就我的记忆来说长相已经不记得了,好像当时也没太怎么接触过,不是同班的嘛。”她微微失了失神,好在他也没看她,便也就没察觉到。
“我说完了,你说吧。”他放下了心,笑得灿烂,但旋即又别扭的好像起了一丝醋意,嫉妒曾经易容后的自己在她心中留下的好感。
“没,就是想问你当时的化名来着。”她也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但仔细看好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羞赧。
“困了吗?都三点半了,要不附近找家酒店休息一下,明早送你回家?”
“这不太好吧!”她迅速的回道,也不知道心里在纠结着什么抗拒着什么,可能依旧不能放任自己这么轻信别人,可能是怕别人误会两人的关系,也可能是怕进了酒店之后有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总之她的脸已经烫的受不了了,低垂着头,企图用夜色和碎发遮掩着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
“担心别人误会?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嗯!我完全没想过这后半夜怎么办。】她不敢说出来,害羞,无措和尴尬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脑海里一片空白,呼吸要快停滞了,她现在只能感受到心脏剧烈跳动得胸腔都疼痛,脸上炙热的温度快要将她熔化。
“要不…”
“就在车上凑合下就好了,你也休息下,疲劳驾驶很危险的。”这种情况她只剩下慌乱得想逃跑,呼吸的紊乱超出了生理可接受范围,渐渐的浑身起了冷汗,用力克服着,慢慢恢复了理智,心脏还在砰砰乱跳,身体都僵直了。
“别害怕,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相处吧,我不想你跟我相处的时候你总是这样局促不安,那个答复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这之前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们正常相处就好,我也会收敛一下我对你的喜欢。”
【啊啊啊,我的岑岑好可爱,天啊,她就是我的小天使。
她脸红了是不是代表她害羞了,是不是对我还是有些心动的,那是不是快要成为我的女朋友了!!!好兴奋!!!】
他对她的心思好像总是很明了,也很会照顾她的感受,他这么照顾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化男性朋友为哥们儿这种事,她好像最在行了,从来都这样,她身边的男性朋友,关系处好了,就是那种拜把子的兄弟,这些兄弟选择的恋爱对象好像从来都不会向她的方向看,交了女朋友还会到她面前炫耀,刺激她这个单身贵族。这点跟别的女生就完全不一样,别的女生男性朋友好像都可以变成前男友,男友,未来可能成为的男友,就这点而言,她很困惑,当然也很羡慕。
“好,谢谢你,老这么照顾我的感受。”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烦恼就这么驱散了。
盖着毛毯的舟岑很快睡着了,禹炀看了会儿她的睡颜,正打算也躺下小憩一会儿,便听见舟岑放在座位中间储物箱上的手机传来震动的声响,就快要把自己震到地上的前一秒,禹炀捏住了它。
\*知慕,你的《雨季的山居巷》写的是你真实的暗恋故事嘛?*/一条信息就这样暴露在禹炀的眼前,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出于礼貌,禹炀没有多看,顺手把她的手机塞进储物箱里,防止掉落,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浏览器。
“《雨季的山居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