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只柔软的手拽住他袖子,“...别吵...困...”没死也要被你吵死了……
“你吓死我了……”
李泽微红眼睛握住那只无力的手,苏童突然哭了出来。
“你这是谋杀啊……”没死也要被你整死了!
手上还打着点滴呢!
李泽不轻不重一握,针头错位扎进肉里,别提有多疼了!
手背马上就青肿不堪,惨不忍睹。
“啊!对不起!医生!对不起...周洛......”李泽一下子手足无措。
慌乱松手想拔针,吓得苏童哭得眼泪更凶。
“别碰我!你别碰我!呜!——”
好不容易护士给拔了针,要重新戳上,苏童死活不愿意。
再来一次?!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这……”护士求助似的向李泽投去目光。
“周洛,听话,你还发烧呢。”李泽伸手握住她脚踝,任凭她怎么踢都不放。
“我不要!不要!放开我!呜啊……”
知道挣扎是徒劳的,苏童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
红红眼圈和鼻子实在可怜,瑟瑟发抖。
护士为难极了,换作是她也会落下阴影的。
猛地被李泽拉进宽厚怀抱,随着脑袋被扣住,“!!!”
苏童瞬间睁大了眼睛,眼泪簌簌落下几颗忘记反应。
护士眼疾手快重新戳好了针,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不由得在心里对李泽竖起大拇指点赞:
李先生哄夫人的手段太浪漫了!
然……
当相互分开时,苏童抽了抽红彤彤鼻子,缺氧小脸煞是迷人。
然后……
只见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李先生!您压到夫人的手了啊!”
刚刚那只肿伤的手尚未包扎,被李泽这么一压,呵呵……
疼得让苏童直接升天去拜见圣母玛利亚TAT。
呜呜!小冰!我要回家!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沉寂下去,给世界镀上一层暗色。
太轻了,纸片一样,难怪身体素质这么差。
思索间不着痕迹皱眉,李泽伸手扯了扯被子给她盖好。
苏童动了下身子,不满嘟囔几声,可爱得让李泽不禁弯弯嘴角。
痒痒小刺痛从食指侧边传来,李泽神色一暗,“……”
睡着了都不老实。
苏童别开脸埋进他怀里,如猫儿般困倦寻求依赖。
李泽摸了摸苏童身上的伤,眸光晦暗不明,看向怀中的人充满占有。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第二天,苏童生物钟早早唤醒了她,一睁眼就被放大N倍的脸给吓了不轻。
“啊!李,李泽!你?我?干什么靠那么近?!”
猛地想一把推开李泽,肩膀处撕裂异常的疼痛顿时让她苍白了脸。
疼疼疼!
大滴冷汗从额角落下,慌得李泽连忙看看她。
“怎么了?很疼?别动,撕裂了怎么办?”大掌包裹住苏童捂住伤口的手。
苏童一下子眼泪毫无征兆下来,势不可挡。
“我到底哪招惹你了!”
碰一下就痛的手,他居然握住!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啊?!
这辈子命里跟你犯冲!
苏童哭得更凶,“你放手啊!放开我!别碰我!”
李泽乱了思绪赶忙放手却又舍不得她哭。
哭唧唧苏童只觉眼神一晃,转眼间被沾满了刚烈霸道气息。
“!!”
彼此分开后,苏童吸了下鼻子正欲接着哭,李泽又一次扑来。
接连两次后,“你再哭,我还亲你。”眉眼间尽是嚣张。
“……”苏童果然消停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儿,惹人怜爱。
一下子软了心,李泽小心翼翼问道,“洛洛饿不饿?想吃什么?”
苏童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不由得将自己裹成粽子。
“雪糕……”昨晚又梦见吃雪糕了,我还咬了……郁闷。
“洛洛乖,生病不能吃雪糕,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李泽很满意苏童的“嗯”,摇着轮椅出了病房。
真吩咐管家去买,想想又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刚接过粥原路返回,李泽接了来自向沉的电话。
“阿泽,我刚刚在街上好像看到周洛了,在序清十字街口。”
序清街邻进医院,左右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李泽阴郁神色覆满瞳孔。
“阿泽,周洛会不会逃跑啊?应该不会,可能是我太累看错了。”
“逃跑”这两个敏感字眼简直就是李泽逆鳞!
好!很好!周洛!你竟敢逃跑!
李泽直接暴戾摔了手机,黑色蓄满闪电的情绪正达到临界边缘。
薄唇轻启,“去,抓回来,不论后果。”
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底下人立刻消失在原地,李泽摇着轮椅通过走廊,低气压同狠厉目光无人敢近半分。
突然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使李泽捏紧了椅把,难以置信打开门。
“嘶,好冰好冰。”苏童正叼着冰棍任护士换药,不哭不闹。
偶尔弄疼也只是简单皱眉,然后冰棍缺了一角,仅此而已。
所以,两人对视的时候,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冻结。
率先反应过来的苏童三下五除二将冰棍塞进护士小姐口中。
“我没吃,她的。”
对不起啊!小姐姐!帮我一把!
“……”护士小姐莫名其妙中枪,在心里泪流满面。
明明是你说,无冰棍,休上药。
如不然,信不信哭给你看哦!
李泽无语的同时也笑了,“周洛,一个月不准吃雪糕。”
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命令炸裂在苏童耳边,一个月?
一个月!“啊……半个月可不可以?”
“一个月。”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李泽手指敲击着椅把似笑非笑。
“三个星期?”表情纠结试探性询问,呐呐中带着希冀。
“两个月。”
“!!!不不不,我觉得一个月很好!非常好!”
啊……良心一阵抽搐……万恶的资本家。
苏童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愤愤揪被子出气,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