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颍川的路途是遥远且无聊的,加上我们可爱的晏明“小公子”晕车,于是,马车便时停时走。晏明多次无奈地掀开马车的帷幕,想要下去骑马,都被小莲给阻止了。
“小……公子”,当小莲下意识的想要喊小姐的时候,晏明一记眼刀,瞥了过来,害得小莲赶紧把那个姐字收了回去。
小莲委委屈屈地说道:“公子,小莲怕你骑上马,就不见了踪迹,小莲便找不到你了,你经常拿这招对付我。”
晏明听到这话,有些尴尬,自己喜欢一个人骑着马,所以很多时候总是一个人飞驰出去,留着小莲一个人坐着马车,这件事使得小莲怨念很大。
晏明虚咳了一下,而后道:“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安安稳稳地坐马车吧。”
小莲立即绽开笑脸,而后激动说道:“嗯,小姐,你太好了。”
“叫公子。”
“是,公子。”
马车慢慢向前方,一切平稳,而此时同样在路上的江闻却不这么幸运了。
江闻此时一个人在那懊恼,苦于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去度过。
这是16岁的江闻第一次出来,不知江湖上人心难测,于是,他在繁华的枣阳街道上把鼓鼓的钱袋明晃晃地挂在腰间,晃悠的时候,有几个人在盘算着如何将那钱袋拿下来,不,是“偷”下来。
当江闻拐向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路时,有一位娇弱女子扑了上来,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便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大人,你救救婢子吧,婢子已经走投无路了。”正说着,一边悄悄地往江闻身边挪。
江闻,瞬间就愣住了,除了从小长大的小侍女,江闻对所有女人都是敬而远之的,于是,他手无足措地扶那位女子起来。
那位女子,哭着说:“大人,婢子家中父亲嗜赌成性,父亲欲把我送去抵偿赌债,乞求公子垂怜,能够给予我一些钱财,好让我能够生存下去。”
江闻心中暗暗气愤,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为人父母者,而后他向女子询问道:“你父亲欠了多少赌债?”
那个女子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得手了,她还以为要继续苦情下去,比如说个今生今世,婢子就跟随在您左右之类的话,她心中这样想着,口中答道:“五百两。”
江闻将女子扶起来,把他装钱的口袋拿出来,拿出六百两,放到女子手上:“拿去吧,还了你父亲的赌债,剩下的,拿着吧。”
女子愣在原地,她行骗这么长时间,不是没见过冤大头,但是没见过这么上杆子的冤大头,有人因自己貌美而一掷千金,有人因为自己的身体而不吝钱财,但从没有人愿意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拿出这么多钱。
女子心中暗想,他应该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没有经历过世事,洁白得像张纸一样。
女子一时竟有些不忍,然后她向江闻行礼,江闻连忙将她扶起来,女子趁机对江闻耳语道:“快离开这里。”
江闻虽然未经世事,但是他极为聪明,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自己解决不了。
江闻对自己很了解,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身边又没有人护卫,即使有点小钱,可是,现在这个世道,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很多,而且带来的麻烦更多。
于是他对女子说:“日后有缘再相见。”然后便打算马上溜之大吉,当他打算转身从这个比较偏僻的小路拐到大路的时候,有几个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为首的大汉嚣张地笑了笑,而后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江闻腰间的钱袋子,而后道:“小子,出门在外,告诉你一句话,财不外露,这次遇上本大爷算你好运,乖乖把钱财交出来吧。本大爷饶你一条性命。”
江闻知道自己是遇到专门骗人钱财的贼人了,他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看对面壮硕的四个人,再看了看自己,江闻利索地将自己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而后扔向对面。
钱袋在空中留下完美的弧线,而后那个壮汉稳稳地将钱袋接住,掂量一下重量,而后对其余的人说:“走吧,今天我们宰了个肥羊,我请你们喝酒。”其余大汉也跟着起哄。而后,那名女子看了看江闻欲言又止,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
壮汉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这里,这条小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僻静。
江闻等他们走远后,来到了热闹的街道,江闻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还有之前找钱留下的几十文银子,但这肯定不够接下来的行程。
理智告诉江闻,他此时此刻应该回家,等回家要些银子,再去书院,也是赶趟的。
但江闻转念一想,我此刻出来,本就没同父母商议,只给他们留下书信,就是想着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书院的铭牌,如今还没到书院,便要回去,说自己钱财被人骗光,这,这,自己也太丢人了,于是江闻打消了回家的想法。
那么只有往下走这条路了。十日后,便是书院一年一度的典礼,现在定有很多人前往书院,只要在去书院的必经之路,向过路的学生,讲明情况,请求同行的话,那便能成功到达书院了,等到了书院,有文誉兄在,就不愁了。江闻想到此处,便喜滋滋地前往书院的必经之路。
于是江闻在路上等了半天,便遇到了一辆马车及俩匹马,马上面有着书箱,
江闻咬咬牙拦了下来。而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听到侍卫和别人的对话,小莲便静悄悄地下了马车,江闻将自己的遭遇大致和小莲说了一遍,小莲指着马车方向,而后笑吟吟说道:“江公子我很同情你,但你要和我家公子说。”
江闻,涨红了脸,望着马车上的晏明而后说道:“公子,在下江闻,本是到颍川书院求学问道的,十天之后便是颍川书院特有的,我本已带够了盘缠,奈何,我……咳咳,路上……偶遇一名女子……”,江闻说到此,便没有再说下去。
但晏明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了,晏明将扇子利索地打开,遮住了自己的笑意,而后她跳下了马车,颇有君子风范地走了几步,然后站到了江闻面前,江闻此时脸都黑了,他不禁气恼地说:“你要笑就光明正大地笑吧。”
一听到这话,晏明将扇子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江闻的肩膀,而后强忍住笑意道:“这位仁兄,是第一次出远门吗?”
江闻嗫嚅道:“也不算第一次吧,不过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江闻心中暗恼,若不是为了帮挚友的忙,自己还没有独自一人出过远门呢。
江闻摇了摇头,心想,“这可不行,古人云,行万里书,走万里路,自己不过去个颍川,便将盘缠弄没了,这可说不过去。”
于是江闻决定以后要常去外面走走,增长见闻。
晏明而后收住笑意:“罢了,你我有缘,我也是赶往颍川书院的学子,我们可以一起同行。”
听到这话,江闻黯然的眼神亮了起来,而后深深一拜:“大恩不言谢,待我到书院,我便,我便,……”江闻踌躇许久,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晏明。
晏明看他这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反倒有趣,很少遇到这么可爱的(其实是蠢笨)人了。
晏明一挥袖子,而后说道:“来吧,到马车上吧,报答这件事日后再说。”
江闻点了点头随着晏明进入了马车内。而后晏明坐了下来,紧接着开了口:“在下晏明,我也是前往颍川书院求学的,或许我们能成为同窗。”
江闻闻言有些尴尬,却没有说些什么,而后相对无言,直到一个时辰后,该去找客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