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晗，也就是之前在厕所对山小九十分不满的女生。
听见信宜然竟然对她大吼大叫，班上的人还都望过来，一时间心里委屈，对山小九也越发厌恶。
狠狠的瞪了一眼山小九，抿直了嘴唇跑了。
山小九看了一眼，“进去吧。”
山小九说完，往教室里走，此时管不上别人什么神情，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黄秋兰让她有一刹那间心烦，甚至让山小九忍不住想，她就那般的不堪，宁愿跟信宜然说也不愿意和山小九说一句话？
这半年的时间，山小九是真心将黄秋兰当好朋友，好几次还拉着姚欢芯三人出去逛街，吃东西，一起学习。
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班上人的眼神和言语会让她难受，相处了快要三年时间的同学将她变为谈笑的资本，但是山小九哪里会放在心上。
想着想着，山小九趴在桌子上，头轻轻埋在双臂之间。
班上的人忽然说话小了一些，信宜然神情难过的看着山小九透过桌下掉的眼泪。
下午放学的时候王晨风在门口等着他，看见山小九眼睛有些肿，皱着眉说：
“你哭了？”
山小九只字不说，拉着王晨风的手往外走，引得不少同学侧目而视。
王晨风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扬，心里乐呵呵的，不过到底山小九情绪太过于奇怪，上了公交车这才问：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
那故意变成一副凶狠的脸，倒是逗笑了山小九。
笑容有些轻，山小九伸手，说：“借一下你手机。”
“借我手机干嘛？”王晨风一边说着，一边掏手机给她。
山小九用王晨风的手机给黄秋兰打电话，山小九之前用王晨风给黄秋兰打过电话，就是不知道黄秋兰会不会接。
“嘟——嘟——喂？”
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让山小九一愣，接了？
山小九不免看了眼王晨风，看的王晨风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摸着脸，一本正经说：“我是不是很帅？”
“···”
山小九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电话那边的人又问了一遍，语气十分不耐，山小九这才急忙说：
“是我，”电话那边陷入长久的沉寂，山小九又说：“是我，小九。”
“哦，是你啊。”黄秋兰应当是笑着说，“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山小九脑海中冒出诸多的问题。
比如你为什么帮信宜然给她送东西？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和信宜然有太多牵扯！
比如你为什么不来上学，还离家出走？是不是因为我？
···
憋了几天，无数次的时候都在想，都在猜测，
“你不来上学吗？”
山小九翕动嘴巴，没曾想最后耳边的话是问她为何不来上学。
黄秋兰应当是笑了一下，那笑声含着一丝难以言喻情绪，山小九莫名觉得手脚冰凉，那一刻的黄秋兰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我不来了。”
山小九的脑海有些混乱，听见黄秋兰的这句话，一愣，“为什么？”
车上人不多，王晨风坐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听见山小九的声音，微微蹙眉，偏头看向她，一脸担心。
“不为什么。”黄秋兰回答的很简单，以前朴实的形象因为黄秋兰带着三分挑衅的语气而变得陌生，“我过几天就走了。”
“但是···”
山小九很想说你难道不管你的爸爸妈妈吗？
在办公室山小九挨了那一巴掌，脸颊都是一阵刺痛，喉咙里面的的腥甜让她差点吐出来，咬紧了牙根这才忍住。
但是黄秋兰的妈妈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瞪大了瞳仁，混乱嘈杂的办公室里挂着不少的锦旗还有奖章奖杯，但是没有了平时的庄严肃静。
不知何时外面也站了不少的人，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往。
“要不是你，我家阿兰能被人打成那样子吗？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是你！”
山小九出奇的没有哭出来，她微微张开嘴，此时喉咙间难受的腥甜已经消失一大半，但是黄秋兰妈妈哭泣怨恨的样子让她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不过神来。
“···”
电话两边都安静下来了，山小九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谁知道王晨风凑到她面前，用嘴夸张的做了几个嘴型。
“我电话费很贵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侣，有些人还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大胆。
但山小九哪里注意到，因为王晨风说的话让她原本的伤心都有些不想管，反而想一巴掌打在王晨风的脸上。
这般想着，山小九也这般一巴掌拍在王晨风的后脑勺，然后将手机捂住，恶狠狠的说。
“我心情烦着，不要惹我。”
王晨风憋屈的坐好，不过眼底多了一份温柔的笑意。
旁边的人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两，王晨风却是轻轻一眼，倒是让那人觉得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赶紧收回视线。
山小九被王晨风这么一打断，原本心里的那些糟糕的情绪竟是没了一大半，倒是迅速冷静下来。
“阿兰，我想见你一面，行吗？”
山小九语气恳切，黄秋兰那边沉寂了一会儿，倒是公交车的鸣笛声音传过去。
“你在公交车上？”黄秋兰忽然问。
山小九微怔。
“是，刚放学，今天下午的课老师拖堂了，上次班上的考试没考好···”
说到一半，山小九自己打住，因为这次考试黄秋兰并没有在班上。
不知不觉中，山小九忘了二人之前发生的事情，而是像平常一样不由自主的说起了一天琐事。
山小九有些不自然，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那边说：“好，明天下午放学之后老地方见。”
山小九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有些激动。
“好，老地方见。”
挂上电话，山小九嘴角还是挂着笑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黄秋兰愿意见自己，但是之前对黄秋兰的那些埋怨也消散不见了。
王晨风细碎的头发遮住他不羁的剑眉，嘴角微扯，鼻子抽了一下，坏笑道：“不是吧，刚刚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怎么开心成这样？”
山小九被他拉回了现实，皮笑肉不笑爱道：“你是不是想我回去跟一茹姐告状？”
“啧，”王晨风一脸不赞同的样子，“你都已经是初三的人了，怎么还学着小孩子呀一样学会打小报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