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宜然也没有以前那般时不时“骚扰”山小九，反而用一种愧疚又难过的神情看着山小九的背影发呆。
班上依旧有人说山小九和信宜然的事，但不知为何变为私下偷偷讨论，山小九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在厕所里面听见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心情很是低沉。
“要我说是那山小九故意拉着黄秋兰，那她当挡箭牌，不然那些人怎么说黄秋兰和信宜然谈恋爱！”
仿佛最后一句话说的人自己都觉得是天大的笑话，说完就嘲讽的呵呵两声。
“是啊，这几天黄秋兰的爸爸妈妈来了学校好几趟了，也不知道山小九什么本事，竟然让黄秋兰一家没找她麻烦。”
一人语气冷嘲热讽，毫不掩饰对山小九嫉恨许久。
山小九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声音，默然，靠在门后，咬紧牙根才压住她眼里的泪水。
黄秋兰被打之后在家没有几天就出去了，据说是因为和网友见面之后就一直不见了，而且黄秋兰家境并不好，她的爸爸妈妈算是老来得子，头发苍白。
山小九被班主任喊去几次说了话，被黄秋兰的妈妈扇了一耳光，要不是办公室的老师拦着，山小九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我听说山小九的妈妈好像特别有钱，只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切，就算是有钱，也改变不了她是贱人的事实。”
“是啊，白莲花绿茶婊样样沾，我都怀疑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和别的男生暧昧，麻烦上来又推给自己闺蜜哈哈哈。”
几人围着讨论的火热，完全不管厕所里面是不是有人，听见了会不会告诉山小九之类。
一直到上课铃打了之后，等他们都走了，山小九才走出来。
到了教室老师已经上了半天课，见山小九迟到，皱眉，语气严肃：“上课怎么迟到了，给我在外面站好！”
因为黄秋兰的事情，有些老师对山小九很是不满。
教室响起几声噗嗤，不少人面露嘲讽和冷笑。
山小九看了一眼就迅速垂眸，宽大的校服袖子里面握紧双手，刺耳的像是蜜蜂嗡嗡嗡让她心烦。
“听见没有？发什么呆？”
老师已经很不悦了。
山小九深深吐了一口气，转身站在走廊上。
“好了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学新课···”
山小九双臂随意的放在两侧，捆好的高马尾因为低头而落在脸的一侧，挡住山小九的眼神。
那天那些女的说，黄秋兰和信宜然在交往？
山小九当然不相信，因为黄秋兰一心扑在学习上，就是和别人说话都会脸红，她也没有见过他俩说话。
那肯定就是谁故意往外泄露什么？
山小九想的脑袋有些迷糊，她虽然学习成绩好，甚至有过目不忘的优势，但在为人处世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经验。
“信宜然，你要是不想学给我滚出去！”
倏的，教室里传来老师的厉声，山小九微微愣住，就见信宜然走了出来，原本俊俏的脸上满是不屑，见到山小九的那一瞬间立马扯出一抹笑容。
这一表情的变化有些复杂，应当是信宜然心里憋屈或者是气急了，忍着怒火，露出笑容是眼底还是愤怒的，不小心就狰狞了。
信宜然见山小九盯着自己脸看，急忙用手搓了搓自己不大自然的脸，等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润，这才生硬的站在山小九旁边，二人中间隔了一步之远。
“你看看你们班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
老师的气还没消，在里面嚷嚷两句才开始上课。
山小九心中好奇，信宜然可是深的老师喜欢的好学生，今天做了什么让老师这么生气？
等信宜然露出笑容的时候，山小九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竟是将心中话问了出来。
“我昨夜没睡好，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信宜然笑容里有些羞涩。
这样的信宜然让她有些不习惯，以前的信宜然应当是阳光灿烂，说话也没有这般小心翼翼。
忽然，山小九竟是觉得那笑容有些难过，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有些失落。
这一抹情绪被她的发尾遮挡，说话声音也轻柔了许多：“难怪，在他的课上睡觉，那可是找死。”
信宜然也笑，只是笑意还未传达眼底，他睫毛微微颤粟，教室里整齐的朗读声传出来，十分清晰，信宜然说：“对不起。”
山小九没了笑容，偏头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好似有些难过的表情，他不像以前那般总用明亮又璀璨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一刻，山小九好似明白了什么。
“哈，”山小九僵硬的笑了一声，声音苦涩又难过：“我知道了。”
信宜然又说：“那几个人我找到了，给他们教训，以后不会找你们麻烦，”顿了顿，也不看山小九的表情，说：“其实是我害了黄秋兰，我原本···那些东西都是我给她再给你的，倒是没有想到被那群人看见，误会了。”
······
“黄秋兰好像是在网上认识了两个人，她昨天告诉我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去南方，我早上告诉了老师。”
山小九觉得那些话仿佛是黄秋兰染着辣椒的刀子，借信宜然的话，往她身上一刀刀的割，留下的血都是火辣辣的疼。
心无形中被什么揪了一下，山小九面上神情淡淡，从鼻音发出模糊不清的恩。
信宜然不明白山小九为何突然如此冷漠，甚至对他还有些疏离，好几次跟她说话，她回答十分简练，模糊中他感觉到了厌恶。
厌恶？
好像山小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幅神情。
下课之后，山小九准备先一步进去，却是被门口要出来的人用力撞了下肩膀，山小九没注意，差点撞到门柱上。
“没事吧？”信宜然拉住山小九的手，在她摇头后，这才对那人说：“苗晗，你什么意思？”
信宜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又大方，像这样在课间的时候语气严厉大声，还是对一个女生，恐怕让不少人都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