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翼子见徐劲遥明显偏向陈砚,心想:“此地是他的地盘随时可有强援,而陈砚也是背景强硬,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今日之事自己已经是处于极为不利的被动位置。”
心里打着退堂鼓嘴上却不愿服软,见徐劲遥与陈砚闲聊家常不满道:“徐将军与这位道友交情匪浅啊,本想让徐将军来评评理,如今看来也不用评了,定然是我这徒儿的错了,他这伤是活该受了。”
陈砚闻言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活该受了,到了家主面前自有公论,我也不跟你废话,你是将他交与我,还是你也一起跟着走一趟?”
“你!”红翼子气极。
徐劲遥醒过神来,把目光从凡亦杰身上收回,心中对红翼子暗翻白眼,觉得他不识抬举,脸上却换上一副笑脸打圆场道:“二位道友,莫急,咱们在此相遇便是有缘,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看陈少侠虽然受伤,但是依旧生龙活虎,这般好的体质老夫可从来没见过,既无大碍,陈道友不如就看在老夫面上,当做陈少侠是在外面历练吃了点小亏,增长了见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陈砚道:“这~”
随即一想徐劲遥算得上是崖州城官府的招牌人物,既然在崖州辖下总得给他三分薄面,以后自家子侄在外面历练多多少少还得靠他们照应着,这次伤了陈墨的这个小子也已经被自己打成重伤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想通之后便道:“今日,我便看在徐将军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了。”
红翼子心中大为不满,只是此时动手自己不一定能讨得了好,说不定还碰一鼻子灰,只好强忍着这口气,暗下决心有机会定要找回场子。
徐劲遥见红翼子猴剑拉成了马脸,心中一乐,脸上却不动神色道:“红翼子道友,不知道令徒伤势如何?”
红翼子没好气到:“你自己看!”左手一抬,竟是直接把提着的沈富朝着徐劲遥扔了过来。
徐劲遥先是一愣,顺手接过沈富,随即醒悟:“这个红翼子并不是要为他这徒弟出头,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徐劲遥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疗伤丹药收起冲红翼子道:“红翼子道友,今日之事乃是后生晚辈的意气之争,双方都各有伤势,咱们修道这么些年也都不容易,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今儿我做和事佬,红翼子道友卖我一个面子,我徐劲遥承你人情,怎么样?”
红翼子就着台阶下道:“好,今日看在徐将军的面上我也不追究伤我徒儿的是哪个无耻之徒了。”
他下了台阶心中不忿口头上还要讨点便宜,陈砚是读书人,闻言心道好一个小人,也不去与他计较。
红翼子接着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手掌虚抓,沈富就从徐劲遥手中飞了过去。
“且慢!你先别走!”就在此时突然从匪营里传来一声大喝。
徐劲遥等人均是一愣,田静低头一看,居然是凡亦杰站了出来,举起一柄大黑剑指着红翼子,心中大为头痛,不过自己元气未复,此时不好出头以免又惹起红翼子注意。
红翼子闻言见底下一个年轻人举剑指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下怒道:“老子去留有你说话的份吗?”
天上的陈砚,徐劲遥,和田静谁都没有想到红翼子说出手就出手,以金丹期修士身份竟会突袭一个低阶练气期的小家伙。一时间谁都没来得及出手,只见凡亦杰所站立的位置地面上凹陷出一个手掌印子,深有数寸,凡亦杰站在手掌印中间,横剑做格挡模样,其双脚陷进地面直没至膝盖。
众人见凡亦杰以剑撑地,艰难地将自己的双脚从地面中拔出来,心中都觉不可思议,以金丹期修士的一掌威势居然没有对其造成一丝伤害,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家都对他升起了好奇之心,尤其是田静,一开始田静听她师父萧老头说凡亦杰不简单,还不太相信,此时才有几分相信,心想:“我总以为师父的那一套相面之术乃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伎俩,如今看来内中确有一些门道。”
徐劲遥见凡亦杰一骨碌从手印坑中出来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陈砚则气愤红翼子不顾身份,一闪身拦在了红翼子身前,红翼子见凡亦杰吃了自己一掌居然毫发无损也是一时错愕,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有离去。
徐劲遥道:“红翼子道友,且慢动手,这个小家伙挺有意思,咱们听听看他有什么要说的,小兄弟,你有何话说啊?”
凡亦杰闻言道:“徐将军,这里站着的众人具都中了那人的魂咒,还请那位前辈为这众人解了魂咒再走。”说着手指着沈富。
徐劲遥有些玩笑得问道:“这些人是你的什么人呢?”
凡亦杰道:“他们与我并无关系。”
徐劲遥道:“既然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为他们出头说话呢?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下场与他们一般吗?”
凡亦杰道:“我曾答应过他们,要帮他们解除魂咒。”
徐劲遥道:“既然你答应了他们自然是你帮他们解除魂咒,却有为何叫住红翼子道友呢?难道你想留住红翼子道友让他听你差遣不成?”
凡亦杰道:“晚辈并无此意,只是这些人身中魂咒人事不省,究其原因乃是红翼子前辈的徒弟所致,既然大家揭过,那么总不能忘记这些无辜受牵连之人。”
红翼子冷哼一声道:“我若是不与他们解咒你欲要如何。”
陈砚闻言道:“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红翼子冲陈砚一瞪眼,二人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徐劲遥呵呵笑道:“二位道友,别急,且听听这位小兄弟如何说辞,小兄弟你说,红翼子道友不愿意与这些人解咒你要如何呢?”
这样一说红翼子和陈砚也都好奇这位神秘的少年如何应答,具都望向凡亦杰,就连周一诺,吴风,陈墨,林小妖,徐浩等人也都好奇凡亦杰如何解决此一难题。
凡亦杰却洒然一笑道:“我也不能怎么样,我不过是喊出来提醒徐将军和陈前辈不要忘记这些人。”
徐劲遥笑道:“这些都是山匪,我们官府也要对付他们,陈道友想必也不愿救助山匪,徒造恶因,红翼子道友的徒弟说来还是为民除害了,我们可没答应他们帮他们解咒。”
凡亦杰道:“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前辈们作为得道高人应该给人留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为我们晚辈们树立高人榜样,况且他们普通凡人于前辈们修道之人而言不过蝼蚁众生,何来好坏之分。”
陈砚闻言眼中流出欣赏之色,不时点头,徐劲遥也是眼露喜色,连田静都流露出了莫名的神色,底下周一诺,吴风等人若有所思,唯有红翼子嗤之以鼻道:“荒谬之谈与我何干,今日我既然已经出过手,而你小命还在,自然是算你运气好,来日你若还是这般没大没小,定然不会再有这般好运气,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化为一道红光带着万桑和沈富飞走了。
陈砚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追上去拦下他,徐劲遥急忙叫道:“陈道友,随他去吧。”
陈砚闻言只好不追,道:“徐将军对这厮倒挺好。”
徐劲遥道:“他乃是血灵门的掌门,陈道友想必也应该得到消息了,西边出了这样的变故正需要大量的有生力量,城主的意思是想将血灵门招揽过来,将来能为大家出一份力。”
陈砚道:“嗯,西边之事我们也是得到消息不久,这次那几个老妖怪搞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以后的日子会长久不得安宁了。”
徐劲遥道:“唉,就是苦了这些生灵了,先不谈这些烦心事了,陈道友,不若顺道带上陈少侠到城里去做客,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陈砚道:“将军好意心领了,这次出来家里都在担心陈墨这孩子,我赶着带他回去让家主安心,将来有大把机会的,说不定不久就会派他参与西边之事。”
徐劲遥哈哈笑道:“如此说来真是太好了,西边之事有了陈氏一族相助想必也不足为虑了。”
陈砚道:“应尽之事,那徐将军,我这就告辞了。”说完一挥手将营地的石伞一收,两束青光托着林小妖和陈墨二人飞起。
林小妖大叫道:“喂,急什么,我还没和朋友好好道别呢!”
陈墨也是冲周一诺,吴风,凡亦杰和徐浩几人挥手告别。
周一诺大声道:“患难之交,永生难忘!”
徐浩道:“有机会来崖州城一定要来找我啊!”
凡亦杰冲林小妖和陈墨二人点头致意。
陈砚有意放慢青光,等到众人告别完了遁光一闪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徐劲遥见陈砚走了,飞到营地里,与徐浩道:“浩儿,你这次做得非常不错,结交一帮好朋友。”
徐浩闻言大喜道:“多谢父亲夸赞。”
徐劲遥点点头,又看向周一诺和吴风问徐浩道:“你不给父亲介绍介绍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周一诺闻言急忙自我介绍道:“在下西兰器武门蓝火真人门下记名弟子,周一诺,这位是我师弟吴风。”
徐劲遥闻言眼睛一亮道:“器武门蓝火真人是你师父?可否引荐老夫前去拜见?”
周一诺为难道:“这个~家师虽说答应收我们为徒但是我们还只是记名弟子并未正式拜师,不敢冒昧替家师做主。”
徐劲遥闻言不以为杵,笑道:“是老夫唐突了,老夫早闻蓝火真人大名,仰慕已久,既然你与犬子患难相交,将来便是一家人,以后总有机会拜见的。”说完看向徐浩的目光佳许之意更为浓烈。
徐浩见了心中喜不自胜,又指着凡亦杰,向徐劲遥道:“这位是来自羽衣国的凡亦杰兄弟。”
徐劲遥闻言思索了良久道:“羽衣国?你可是从西边来的?”
凡亦杰道:“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哪个方向,徐将军听说过羽衣国?”
徐劲遥道:“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西边有一个鸟国是叫羽衣国,不过已经上百年没听说过了,我也是在翻看一些比较古老的典籍之中看到过,只知道是在西边。”
凡亦杰闻言心中大喜喃喃道:“在西边,太好了,终于找到方向了,我得去找到宋彩蝶,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羽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