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在阅剑无数的我面前,绝绝对对是个稀有物种!”那个看门弟子信誓旦旦道。
“……”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拿着那把木剑走出去了。
原因很简单——那看门的可真是能说会道!
“剑拿到了?”高鹿马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岁晴眠。
她哼唧一声,撇嘴道:“那你的呢?”
“在这!”游执笑着把高鹿马的剑递给了她:“这把剑是个好物什!”
剑上的花纹是金属镂空式,很是好看。而且用起来也轻盈便携。
“那挺好的,这是我的剑。”岁晴眠面无表情的把剑递给游执,看着它是越发的失望了,“看门的还说它有灵气。”
“这算哪门子剑?”游执抱试探的摸了摸它,最后一脸嫌弃道:“一点质感都没有!而且用起来也不方便,有什么灵气可言?”
“那我就是被骗了。”岁晴眠一脸阳光明媚的看着它:“看来必须得用这把剑来了结那个看门的人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拿着剑冲那边走去。
“哎!别冲动啊!”
最后高鹿马和序听雨终于把她拦了下来,“既然都这样了,那也是缘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好用了不是?”
“我不信!”
“那好吧,”高鹿马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道:“那个看门的人看了剑池好几载了,他是有经验的。人家又是个老实人,你和他素未谋面,再不济也不会骗你呀!”
“当真?”
“我以信誉担保!”
“那好吧。”
游执似乎一点也不想待下去了,他先行一步道:“既然如此,我们一会便去找谭湮会合。”
“哎!别走这么快。”
末了,游执的速度倒是半分不减。
“哦对了,”序听雨笑着对她道:“想好给这把剑取名了吗?”
“想好了,就叫木头。”
“……好随便啊。”高鹿马止不住的翻着白眼。
岁晴眠不依不饶道:“这个挺好的!”
序听雨见状又笑着附和道:“嗯,名字很登对,是挺好。”
“看吧,”岁晴眠拿剑捅了捅高鹿马:“有人眼光比你好!”
高鹿马生无可恋道:“得,挺好挺好。”说句话还得有人护着,是挺好。
“你们在这磨蹭什么?”谭湮不满的看着他们,顺手拿着佩剑一带走过,催道:“还不快走?”
“先等等,”岁晴眠眯着眼看他:“游执呢?他不是找你去了吗?”
谭湮四下张望,看了看站在他身后不远的游执,努了努嘴:“他呀,他还在跟那个姬无友在一块呢!”
岁晴眠道:“姬无友?他找那家伙干嘛?”
“谁知道呢!”谭湮心下一想,旋即又悄悄地示意他们:“准不齐是姬无友找他算账去了。”
“不会吧?”高鹿马疑惑道:“二师兄与游兄无冤无仇的,怎能这么说呢?”
“不是我吹!姬无友找他的时候,看他那表情,气势汹汹的。”谭湮比划道。
“什么?”
“反正我也不知道,”说到这,谭湮特意小声的问道:“哎,姬无友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两个人……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高鹿马见状“咦”了一声,嫌弃道:“你这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俩之间能有什么啊。”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俩有什么私情……。”
“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呢!”岁晴眠站出来澄清道:“谁告诉你姬无友和游执之间有私……呸!隐情的?!”
“可我是亲眼所见啊!”
“好啦好啦,”序听雨实在是劝不过来:“我们不如,先把这事搁一搁?”本来好好的一件事,他们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搁不了!”谭湮开始反驳岁晴眠,三三两两便打断了序听雨的话,而序听雨也只好作罢了。
谭湮说着说着就把他们拉远一些,再之后,他又四下张望着。偷偷的凑近他们,轻声道:“当时二师兄刚一叫住游执,就把他扯了过去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你们猜他说完了怎么着?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游执他的耳根子都快红透了!”
“你……不要胡说!”岁晴眠虽然说这话有点底气不足,但好歹她也明事理,游执和姬无友绝绝对对不是那种关系!
高鹿马附和道:“对呀,也许是你看错了。”
“我都看得这么清楚了!”谭湮看了看岁晴眠他们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低下头,叹气道:“是,我也不相信。可这件事说白了……还能让人怎么想?”
“那就是你思想有问题……”
“嗯嗯!”
“……算了算了,我随口说说,你们别当真就是了。”
“我们本来也没把它当作一回事。”岁晴眠一如既往地白了他一眼。
“就是,我相信我们游兄。”高鹿马也理直气壮起来,“哦对,还有二师兄。”
谭湮扯了扯嘴角:“……相信他们?那你们刚才还听得这么认真干嘛!”
“你们围在这里说些什么呢?”游执终于朝他们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方才就谈到他,谭湮自是心虚的。他退了几步,干咳几声便转身走下楼阶,在背后撂下一句话:“别磨蹭了,赶快下山才要紧。”
“对,”高鹿马手不禁抖了几下,眼神飘忽不定,附和道:“时间不等人。”而后他便又紧跟在谭湮的后面。
其实刚才高鹿马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游执和二师兄是有一腿的,这个想法一出来便被他自己打散了:“高鹿马啊高鹿马,你脑子里整天想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游执摸了摸头,不解道:“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岁晴眠撇了撇嘴,搪塞道:“没什么,他俩忙着私奔呢。”
“啊?”
“哎呀,哪来这么多废话?走吧走吧。”
“……”
序听雨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又被忽视了啊。
山下。
“我说,”游执看了看对谭湮寸步不离的几个弟子,眼里很是不解:“你不就下个山吗?带这么多人干嘛?”
谭湮敷衍道:“这些人从小到大都是跟在我身边的,与你无关就是了。”
“哼。”
“得得得,”岁晴眠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个大少爷就是娇贵的很。”
谭湮盯着她的脸嫌弃的“咦”了一声,推搡道:“你还是别用那种语气说话了,听得我浑身难受。”
话音刚落,岁晴眠立马便决定不再插嘴了。
须臾,
姬无友在组织好阵容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此番前行的目的以及注意事项。
游执简直是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用手臂碰了一下旁边的高鹿马:“你说那个姬无友是不是太啰嗦了?”
“有吗?那你习惯就好了,反正二师兄再啰嗦也没大师姐那么啰嗦。”高鹿马面不改色的回道。
“好了,我说的就是这些。下面,该到你们大师姐交代任务了。”姬无友终于停了下来,退了几步把位置让给了梵鸣凤。
“啧,说什么来什么。”岁晴眠下意识地看向高鹿马。
旁边的谭湮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就是,你的嘴八成是开过光的。”
高鹿马无奈道:“……我就随便说两句好吧?”
现在终于轮到游执在旁边看戏了。
“再者说,大师姐她再啰嗦也是为我们着想,她好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人吧?”高鹿马这时才想起来要反驳他们。
“咳,咳咳……咳嗯!”此时的谭湮在他说完之后便开始拼了命的提醒高鹿马。
高鹿马实在是不明状况:“你干嘛咳嗽?”
游执应急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说话的声音十分微乎其微:“你别说了,看后面啊。”
“什么?”
“看后面啊!”游执都快扯着嗓子喊出来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很小。
此时的谭湮无从上手,只能用眼神极力去提示他了。
不料,高鹿马还是个木头脑袋:“你再说大声点。”
“……”
谭湮,游执纷纷扶额。算了算了,你是真的没救了。
“你刚刚在我说话的时候好像起哄了是吧?”高鹿马身后的梵鸣凤突然插嘴,吓得他立马住了嘴,而后又默认的低下头。
“来来来,”梵鸣凤支开其他人,拉着高鹿马站在了最前面:“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就跟我们讲一讲下山以后要做的事。”
高鹿马:“……”
其他弟子才开始到现在,目光从来没有从他高鹿马身上离开过,仿佛都在看他如何收场。
“这下好了,他用开过光的嘴说出来的话终于应验了。”岁晴眠侥幸的盯着大庭广众之下的高鹿马,也只能心里默默地替他祈福了。
序听雨倒是听得真切,由于是零零散散的凑成的队伍,所以他离高鹿马他们几个不太近。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刚才高鹿马说话的声音确确实实挺大的,也怪不得梵鸣凤会发现他。
“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谭湮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环手道:“人家高鹿马可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百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果不其然,高鹿马很是自信的理了理头发,话从嘴出,自然张口就来:“我们此番下山要去做的就是行侠仗义之事,切勿扰乱民众。如有违背,害人终害己。为民除害便是这次的首要任务,其次就是趁这次机会好磨炼自己,嗯,就是这样。”
末了,他还特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梵鸣凤,她长叹一口气,点头便也表示默认了。高鹿马再次确认:“真的?”
梵鸣凤都有些不耐烦了:“嗯!”虽然他说得确实潦草了些。
得到肯定后,高鹿马向她比了个手势,大步流星的走了下去。
其实把高鹿马踢出来也不是故意找茬,主要是方才谭湮根本没听她说话,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了而已。嗐,这年头想让那些不思进取的师弟好好听她说话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