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吃一点吗?味道真的不错,比我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了,师傅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都撑了。”
苏梓安无奈地挥了挥手,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司南看着苏梓安温柔地笑了一下,随即便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苏梓安看着自己这个贤惠无比的徒弟,顿觉自己的懒癌被司南惯得又加重了。
她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呢?捡了一只这么好的徒弟,又聪明,又听话,又长得好看,还会做饭。
自己这个师傅当得是不是有点称职?
“司南啊,一会儿忙完,我带你去尝尝我上次藏的果酒。”
“好的师傅。”
说着司南脸上裂开了一抹微笑,手上的动作就又加快了,她今天居然要请他品尝自己的酿的酒。
她从来都是把这些东西藏着,从不让他触碰,今天她居然主动邀请自己?司南感觉自己此刻开心的不行,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她至少不再防着自己了不是吗?
“好了师傅。”
“这么快?那走吧”
苏梓安带着司南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小坛酒。
“师傅是什么时候藏这里的?”
“我们来的时候啊,这是我半年之前酿的还剩了一坛,我让宗门里的人给我偷偷带上了。”
“我说怎么没发现。”
“哈哈哈,让你发现那我哪还有的喝?不过说真的,这东西不醉人。”
“来,尝尝。”
司南接过苏梓安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口,入口便是一种清凉,酸酸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后劲又带着一股子回甜和酒味,让人回味无穷。
“这酒倒是新奇。”
“怎么样?好喝吧?”
“好喝”
“这种酒根据酿造的原料不同,可以分为不同的种类。除了水果能用来酿酒以外,花也可以,而且味道也是各有特色。”
“所以,师傅开店铺想卖的东西就是这个?”
“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
“不说这些了,咱们今天呢就好好喝酒,不谈公事。”
“这喝酒啊,讲究意境。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梓安说着就直接出了门,飞身而上,直奔屋顶,司南紧随其后。
“这就是师傅说的好地方?”
“没办法,今天晚上的时候也不早了。等会儿就该睡觉了,将就一下咯,眼下看月亮最好的地方只有这个最近。”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来来来,喝酒喝酒。”
说着,苏梓安就倒了两杯酒,司南端起了其中一杯酒杯慢慢抿着。
苏梓安也端起了一杯酒却没有喝,而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皎洁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没有说话。
“师傅有心事?”
“明天就是乞巧灯会了。”
苏梓安没有直接搭理司南,而是依然看着月亮,嘴里小声的呢喃着什么?
“师傅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来,喝酒。”
“师傅”
司南突然之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有些严肃的看着苏梓安。
“怎么了?”
“师傅你这样总是把心事憋在自己心里,让我很是担忧。”
回答他是一阵沉默,苏梓安低着头看着酒杯。良久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司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透我吗?”
“因为师傅修为比我强大。”
“不,这不是主要原因。”
“司南,我不是人。”
虽然自己的心里早过有过这种猜测,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你这双眼睛只能够看清凡人的心,我不是人,你自然看不透。”
“那,师傅是神对不对?”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大陆尽头遇见她的那一天。
就像天神下凡一样,那么美好,那么圣洁,那么强大。
“不,我可能这辈子都成不了神了。”苏梓安说完,不经意般挑起嘴角笑了笑。
司南听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梓安,如果不是神。
那么是什么样的力量?
能够召唤雪怪,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还能够让他身上所有的伤口短时间内全部愈合?
“我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不是人,不是妖,不是仙,也不是神。我出生的时候,雷劫被阻,渡劫未成。”
“结果妖骨已脱,仙骨未成,落了个非妖非仙更非人的下场。”
“这泱泱三界,竟不知道何处是我的归处。”
苏梓安自嘲地笑了笑。
“那如此一来,师父岂不是超脱于三界之外?”
“你可以这么说。”
“但也可以说,我是一个三界都不容的存在。”
“师傅......”
“司南,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很多问题吧?”
“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呀。”苏梓安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仿佛在思量什么。
“比如,为什么鼠宝宝他们会死?为什么他们怎么起死回生?”
“师傅,若是你不想说便算了吧?”
他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事情会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司南,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苏梓安完全没有等他回答意思,而是直接回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举了举酒杯示意他继续喝。
苏梓安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找一个人说说这么多年来她憋在心里的往事。可能是重返故地让她思绪万千,也可能又是一年佳节让她想起了那个永远赴不了的约定。
“师傅,你醉了。”
“嘘。”
“我以前收服玄界的时候啊......”
司南见状,也不再说话。
而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听她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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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苏梓安的回忆:
当年她对琨林派下了战书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谁知这琨林派掌门却是个不安分的。
时不时地派人来骚扰一下苏梓安,要么威胁,要么警告。每次都没有什么新意,无非就是告诉她不要上门前来送死,让她自己知难而退。让人实在是烦不胜烦。
那掌门还天天派人去威胁苏梓安帮过的村民,告诉他们如果再让苏梓安帮他们除妖,就直接让门派里的厉鬼天天缠着他们。
他们可不觉得苏梓安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一个村。那些村民经不起这种骚扰,竟是一个个地找上门来,跪着求苏梓安不要再管他们了。
那阵势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气得苏梓安也来不及修炼,直接一纸战书寄了过去。上门就是一顿揍,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
然后又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不少像这样被压榨的村庄。沿路又查出来不少这样的人渣门派,苏梓安又是二话不说直接断了他们的生计,抢了他们的单子,端了他们的老巢。
一时之间,苏梓安的张狂一时之间叱咤整个玄界。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像一头脱了缰的野马拦都拦不住。
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向天下玄门中人广发通告。顺她者昌,逆她者亡。对于那些不服她的,她不会介意一个一个单挑的。
一时之间,玄门纷纷高举白旗,没有一个门派敢拒降。
事情进行得比她想象的容易得多,比她当年在现代收服玄门进度不知快了不知多少倍。
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收服了整个玄界,这成功来的太过于顺利。都让她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结束。
后面的事实证明了她的担忧是对的。真正让玄门人人记忆尤深,又不堪回首的那一场大战,在她收复了整个玄门之后发生了。
当年那些被她断了生路,端了老巢的人暗地里聚集了起来,偷偷地成立了一个新的党羽暗暗准备报复苏梓安。
结果却被敏锐的她察觉了,直接带人攻了过去,又一次毁了他们的基地。
那一场战役逃了不少人,但是苏梓安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赶尽杀绝之人,她也不想做一个暴戾的统治者。也就没有下令追杀他们,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但是谁知道这些漏网之鱼居然还是贼心不死,对她的怨念很大,仍然想着要杀她夺权,重回当年辉煌。
而苏梓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些漏网之鱼居然就藏在那些自己当年帮过的村民的家中。
在她的印象,村民一直都是一群善良而朴素的受害者。
即使是自己后来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但顾忌村民都是一些无辜凡人。若真打起来,怕会祸及无辜,就从未有过搜查村庄的想法。
但那些村民们为了明哲保身,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的上报苏梓安。
村里不少人被那些乱臣贼子们带来的珠宝迷了眼,竟然助纣为虐。
村里有少数良知尚存的人想去告状,却被抓住直接打了个半死,锁了起来。
一时之间,村里竟是无人敢再提上报一事,任凭着那群残羽肆意妄为。
可是就是因为有了大部分的村民的懦弱与贪婪,残忍与愚蠢,才把一群本已如死灰的“落水狗”活生生地养成了一群肥壮的“豺狼”。
村民们自以为等这些狼崽子长大了,养肥了。就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养的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白眼狼!
他们毛羽肥壮之后,便飞身而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在一夜之间屠杀了所有的村民,把尸体通通都做成了伏尸。
那一年正逢含光寺三年一场的盛大法会。
含光寺是整个大陆上香火最旺历史最悠久的古刹。宴请了天下各国的香客前往,那场法会是整个大陆难得的一场盛景。
苏梓安也去了,在那里她几乎看到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就连之前错过的墨玺君也见到了。
而那群人自知时机未到,自己不是苏梓安的对手,不敢和她正面碰上。
便暗地里带着那些死去的村民以参加法会的缘由暗暗潜伏在含光寺,含光寺又与瑜国皇宫地势上紧紧相连,只隔了一条小山脉。
他们无法进入皇宫,便借着地理优势暗暗包围了瑜国皇宫。
那场法会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发起行动。而是暗中把所有的伏尸都原地埋下,等待时机。
但是有一件事情苏梓安至今也没能想通,自从那场法会结束之后小和尚就中了一种世间罕见的奇毒。
嗓子废了,手指也僵硬如尸,不可弯曲,根本就无法与他人交流。
苏梓安的治愈术也毫无办法,她只能让缺失的东西再长回来,却不能让一个已经坏了的东西变成好的。
阿秀急得不行,到处征集天下名医,搜罗天下灵药。
赵锦年也失踪了,没有和她打过一声招呼。
就像突然之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自己去含光寺找过他几次,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苏梓安的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不来见自己。
时间紧迫,拖的越久,他可能就越危险,情急之下她派出了自己所有的门人去寻找。
可是赵锦年那边还没有结果,瑜国那边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