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朝堂之上心虚地听着朝会的凤筝,看着皇上因为灾区的事情对吏部侍郎发着怒火,他如今恨不得马上回家把凤清竹给供起来,求她在皇后面前说情。
“哟,袁公公怎么来了。”丞相府内,皇后身边的袁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进丞相府,刚进门,府里的管家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叫你们的夫人出来听皇后口谕。”袁公公自是没有正眼瞧一眼管家,在宫里呆久了,还是皇后身边的人,他什么大人物没见过,就算是皇上的妃子,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是是是!”管家一开始还是笑脸回应,一转头就立马换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对着丫鬟吩咐,“还不快去请夫人出来。”
“嘿嘿,袁公公请。”管家连忙招呼袁公公进大厅坐下,心里全是想着该怎么拍他的马屁。
“不了,咱家就在这候着便好了。”袁公公撇了管家一眼,便又抬高了额头说道。
管家尴尬地看了看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候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杜夫人便赶来了,纵使是打扮了一番,却还是遮不住脸色的憔悴。
“杜夫人,请。”看到杜夫人,袁公公的态度便立马好了很多,如今皇后娘娘生着丞相府的气,谁知道明天是不是两家就合成一家了。
“多谢袁公公了。”杜夫人从容一笑,路过袁公公时,不留痕迹地将放在袖中的一袋银子放在了袁公公手中。
袁公公会心一笑,腰弯得更低了,语气不免又多了几分恭敬,“夫人,请。”
杜夫人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后,袁公公对着管家又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吩咐,把你家大小姐也请入宫。”
袁公公将一块入宫的令牌按在管家的胸口,管家讨好地笑了笑,接住了令牌。
沁心园内,凤清竹刚刚睡醒,正坐在床上恍惚着,便有丫鬟传来皇后的口谕要带她进宫,两个小丫鬟伺候她去洗漱梳妆,这是十七年来她从未有过的待遇,可一切都来得那么的自然。
窗外的杜鹃花香飘入闺房,屋内的香炉燃着淡雅的茉莉花香,上好的檀香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中印照着一张绝美清颜的脸,凤清竹将胭脂放在唇边轻轻一抿,更是添了几分俏丽。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一左一右跟在凤清竹的身后,自从三王爷成亲后,大小姐便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任人欺负,老爷和杜夫人都治不了的人,她们这群小丫鬟更是不敢惹她。
马车的轮子不停地在转动着,离皇宫是越来越近了,凤清竹将手捂在胸口出,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对皇后娘娘并不熟悉,只知道她是母亲生前的闺中密友,想必让三王爷娶她,也是看在与母亲当年的情分上。
“娘,你若还在,清竹何必承受这般……”凤清竹闭上双眼,拿出帕子将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擦干。
到了宫门口只能下马车步行,跟马车的丫鬟连忙上前将凤清竹扶下马车,随后跟在凤清竹的身后。
皇宫还真是大,光是大门就让人觉得有一股无影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红墙高望,是多少人拼了命都想进来的地方。
想她第一次进皇宫,还是在她总角之年……
“驾!驾!——”凤清竹刚要进入宫门,一阵马蹄声便在身后响起,听着声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在皇宫还敢这么大胆子。
那骏马上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宇文墨。
“啊……”下一秒,凤清竹只感觉自己的腰一紧,便被宇文墨拉上了马。
马朝着皇宫走去,她肯定不敢睁开眼睛看,不敢去想太多,宇文墨身上的气息传入鼻中,让她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了又跳。
宇文墨带她来到一个偏殿,没有一个人在那,只有他们俩。
“墨哥哥……我……”
“清竹……求你了。”没有等凤清竹把话说完,宇文墨便打断了她。
凤清竹嘲讽地笑了笑,“好。”她自然知道宇文墨求的是什么。
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宇文墨将凤清竹送回了宫门,便骑着骏马离去。
凤清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走入皇宫,皇后身边的管事宫女已候在宫门等着她,领她入后宫。
每走一步,凤清竹的脑海里都是宇文墨刚哀求他的话语,他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根本就没爱过她。
掩去眼中的伤神,步入了皇后的坤宁宫。
红色的宫墙在凤清竹的眼里很是讽刺,大喜,大喜么……
坤宁宫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精心雕刻,宏伟壮丽,凤清竹甚少出自己的院子,压下心里的害怕,凤清竹抬头挺胸步入正殿。
“清竹,过来。”刚入殿门,皇后祥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凤清竹抬头看向皇后,她正微笑着对着凤清竹招了招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指套,嵌满了钻石和刻满了精心雕琢的纹样,雍容华贵,让人不敢亵渎。
凤清竹回过神,一步一步地朝着中间走去,接受着殿内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不知为何,一想到绯月在自己的身体里,她便没那么紧张,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的踏实,杜夫人和凤鸾画的心随着凤清竹的每一步俞发的紧张。
皇后领着她坐在她旁边,凤清竹看着座下的众人,寻找这杜夫人和凤鸾画的身影,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快感。
可是看到坐在凤鸾画旁边的宇文墨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坠入了谷底,墨哥哥的眼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她,如今也没有正眼瞧她。
若你早已给鸾画承诺,为何还让我错负情衷。
为了权,是吧。
放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将目光移向别处,强忍泪水。
“杜夫人。”皇后的声音冷却了几分,轻轻地唤道。
这狸猫换太子,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先斩后奏,后宫若人人都效仿,她这皇后当得实在没面子。
况且凤清竹的母亲,是她未出阁时最要好的闺中密友,没有任何利益的友情,人就是越接触权势,越是怀念一份干净的感情。
当初要不是没有凤清竹的母亲,她也当不上这皇后之位。
“臣妇在。”杜夫人深呼一口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她还是能沉得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