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开,老子身子骨好得很,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丫头过来,让陈爷爷瞧瞧,这么多年没见,陈爷爷心里挂念得很。”
陈阳胡子一吹,虎目一瞪,陈家父子只得苦笑地对视一眼,将手收了回来,他们在外也是身居高位,威严十足的人物,但在这个家里,陈老爷子才是顶天之柱,积威日久,他的话没人敢不听从。
欧阳芝兰心细,赶紧走快了两步扶住陈老爷子的胳膊让他坐下,陈阳倒也笑呵呵地任她搀扶,目光慈爱,他与欧阳晋相交多年,引为知己,心中早已把欧阳芝兰当做亲孙女看待。
陈家父子苦笑更甚,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夜澜跟在身后默然不言,倒是陈老爷子虎目掠过,好奇问道:“这位年轻人是?”
“陈爷爷,这是我的朋友,他叫夜澜。”欧阳芝兰柔声回答道。
夜澜赶紧身躯微微一躬,微笑道:“陈老爷子安康。”
陈阳闻言,笑着摆摆手示意夜澜坐下,说道:“既然是芝兰丫头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都坐下吧。”
在沙发上坐下,夜澜一双灵目上下打量着陈阳,暗自心惊。虽然陈老爷子外表垂垂老矣,但不经意间的动作透露出的威严,必定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宿将。
而事实也是如此,陈阳戎马一生,凭借着显赫战功起家,在军中威望极盛。只是随着身体的隐疾日渐严重,逐渐退隐了下来。
夜澜眸中挂上了一丝担忧,这位对国家有大贡献的老人,此时虽然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在夜澜的灵眼下还是无所遁形,陈阳此刻绝对是隐疾发作,疼痛无比,但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强行镇压了下来,可见毅力之强,堪比山岳。
欧阳芝兰先前离得远没有发觉,等她握住陈老爷子如枯枝般的手臂,俏脸也是一变,忍不住惊呼出声:“陈爷爷,您……”
陈阳一声大笑,无奈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大碍的,无非是一些小痛苦,想当年老子穿行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侍候在旁的陈家父子这才注意到陈老爷子面色隐隐发白,额上遍布微汗,顿时心中担忧。
夜澜闻言肃然,心中敬佩。
把随身携带得药箱放下,欧阳芝兰在其中翻找,将一个乳白色的小盒子取出,打开后里面有十颗黝黑的拇指大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旁边早有仆人端来了一杯清水,陈老爷子望着担忧的众人幽幽一叹,拿起一颗伴着清水吞咽下肚,不久,面色便浮现了一丝红润,陈老爷子浑身也轻松了不少。
陈四海击节赞叹:“欧阳神医的清灵丹果然一如既往的有奇效,每次爷爷服下不需十分钟症状就可以减缓了。”
众人也是纷纷一喜。
欧阳芝兰却是黯然叹道:“欧阳家祖传的清灵丹虽然效果不错,但陈爷爷体内的毒素已经根深蒂固,这药只能起到缓解,却无法彻底治愈,实在可惜。”
歇了一会儿,陈阳微眯着双眼靠在椅子上,环视一圈,笑了两声,说道:“我本来就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了,少活几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个别摆着付臭脸,饭菜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好都在,今天多准备几副碗筷。”
众人起身向着饭桌走去,夜澜却没有起身,目光一直停留在陈阳身上,若有所思,心中暗暗与小羽沟通。
“小羽,陈老这个毒是否可以用上次给我解毒的方法清除呢?”
小羽呵呵一笑,回道:“先前要用药汁给你解毒,是因为你还没开始修炼,毫无根基,需要借助外物,但现在修炼了《五灵燃魂诀》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这可是最顶级的绝世仙法,随着修为越加高深,各种妙用无穷,比如澜哥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木属性的灵种,以木灵力中的勃勃生机,洗刷体内毒素可谓轻而易举,不过眼前这个老人家,应该是早年中毒,入了心脉,现在毒素根生,已成顽疾,随着毒素由心府蔓延向全身,发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频繁,每次必定疼痛万倍,非常人所能忍。”
“现在嘛,虽然说起来很严重,但对于澜哥你来说也只是多花费些时日罢了,对了,金阳灵酒也快酿造好了,每日让他饮下半杯,不宜过量,可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逐步改善体质。”
闻言,夜澜心中大定。
欧阳芝兰收拾好了东西,见夜澜出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夜澜一跃而起,一脸喜色的望向她,反倒吓了欧阳芝兰一跳。
“夜澜,你这是?”
夜澜回过神来,有些抱歉说道:“抱歉,只是我突然想到了治好陈老的办法,一时之间有些喜不自禁。”
走在前头的陈家父子突然猛地回头,陈阳老爷子也转过身,一双虎目微瞪,显然不信,三双眼睛纷纷以诡异莫名的眼神盯着他。
陈阳与陈季作为长辈,不好开口,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年轻些的陈四海血气方刚,当场就开口冷笑说道:“欧阳姐姐,你从哪里认识的朋友,这一开口就是可以治好我爷爷多年的恶疾,口气不小啊。”
转过头望着夜澜,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陈家这些年遍寻了名医,也只有这清灵丹可以起到缓解的功效,这种事情不是你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即使你是欧阳姐姐的朋友,也需要给陈家一个道歉。”
欧阳芝兰俏脸一变,要知道陈家为这件事情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多年劳苦奔波,各种方式都试过了,希望渺茫,现在一个稚嫩的少年说可以治好,那不是彻彻底底的打脸吗?打了无数专家名医的脸,也打了陈家的脸。
毕竟夜澜是她带来的,眼下欧阳芝兰一叹,上前一步想替他道歉,谁知夜澜一手攀上她的香肩拉住了她,高大的身躯反而率先大步一迈,站到陈阳面前,目光锋锐而自信,嘴角轻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说能治,就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