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名惊叫一声,顿觉耳旁是呼呼风啸,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往老者后背躲着。
回头看去,村中景致一览无余,却是渐渐远去。
心中不免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此去命运如何,不由心中叹道:“胖子,下辈子莫要再撞见我了,也莫要欺凌弱小。爹爹,即使知道你不是我亲爹,还是谢谢你拣我回来,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他日有命回来再来报答吧。还有大和尚莫要怪我,将来多给你上几柱香。”
老者带着叶无名踏剑而飞,直到黄昏才落到一座城外。
待叶无名站稳后,老者淡淡的说道:“小子,今晚就在此城中休息。进得城后,别再叫老夫神仙,老夫可不是。以免多生事端,叫我爷爷就好。”
叶无名嘴上答应的爽快,立马叫了声“爷爷”。心中却是骂道:“你个老东西,你叫我爷爷才是。”
老者大袖一甩,大步往城中而去,斜了眼叶无名,道:“跟好了,若是丢了,可没人给你灵药。”叶无名一溜小跑跟着进了城去。
叶无名是头次进这样的大城,不免想多瞧瞧看看,赖何老者脚步太快,也就无暇顾及看些新奇事。
老者寻得一间客栈落脚,要了一间上房,四碟小菜,倒是有鱼有肉。
叶无名是一天未吃,早饿的饥肠辘辘,却是忍着不敢多吃。
老者却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到床上打坐去了。
叶无名贼眉鼠眼的看了会,见老者安心打坐,这才放心大胆的吃起来了。不一会儿就全部吃光光了,吃饱喝足,在房间转了转,实在无聊就爬在桌上睡觉。
睡了才片刻功夫,便是手酸脚麻的,看看老者打坐那床,大着胆子爬到另一边闷头就睡。
心中还乐呵呵的:“奶奶的,有鱼有肉,还有香喷喷的大棉被,软乎乎的床,这日子也还算舒服。”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老者叫起叶无名,早餐都未吃,就踏剑而飞。
叶无名心中是骂爹骂娘,抱怨一早上没吃没睡好。面上却是不敢显露任何不满,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白天赶路,夜晚投店休息。
叶无名有了第二天的教训,后面几日却都是藏了几个包子,免得白天里挨饿。
到了夜晚投店休息时,叶无名是爷爷前爷爷后的叫着,不时的给老者端茶倒水,甚是机灵。
第五天黄昏时,老者又在一城外停下,淡淡的说了声:“到了。”
叶无名心知此行目的地到了,恐怕今后就得生活在这座城里了。不经放眼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有些荒凉。
城外是光秃秃一片,再看城墙,却是碎石和黄土夯砌的,与江南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破败,不免心下叹气。却见老者径直进城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老者转了几条街,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脚步。
叶无名抬头往去,眼前是一座三层的木楼客栈,门楣上一块大牌匾,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赛江南”。
只是叶无名从小不学无术,识不得几个字,这头一个“赛”便不认得。
且看两边对联,左边写“塞上江南,春夏秋冬乾坤楼”,右边写着“广迎天下,东南西北江湖客”。
自然也是好些字不认识,这上联与下联也未分清楚。即便不识几个字,却也是看得出那字里的磅礴气势,不由暗赞一声“好字”。
老者回头看了眼叶无名,示意跟上。刚进到里面,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吃饭还是主店?”刚问完,定睛一看,急忙道:“七长老您回来了。”
老者“恩”了一声,问道:“大掌柜的在哪?”
小二应道:“回长老,在春字院……”还未说完,老者便是冷哼一声,径自往里走去,转过楼梯就不见了。
叶无名跟在身后,眼光一扫店内情况,大厅内几十张桌子差不多坐满了人。通往二楼的楼梯正对着大门,抬头看了眼,听上边的声音,想必二楼和三楼的人也不少。
未曾想到,在这看似荒凉的地方,这酒楼竟然还有如此好的生意。
待转过楼梯后,竟还有一门。待踏出门槛,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一个院子,满是花花草草,小池假山亦是不缺。
跟着老者踏上右边的回廊,穿过一个上面写有“春”字的圆形石门,眼前一开,却又是一个院落,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放眼看去,三面皆是三层木制楼房,一排大概十多间房间。庭院中间一座楼梯,从三个方向同时通向二楼、三楼,整栋楼四通八达。
叶无名跟随老者,登上左手楼梯,直上三楼而去。所过之处,擦肩而过的皆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无不欢声笑语。
老者来到左边最后一间房前,冷哼一声。抬起一脚,“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倒。
“谁啊?娘……”房间内一人怒吼一声,正待开口骂人。
“啪”的一声,老者是隔空甩了一巴掌。
那人顿时脸肿的跟包子一样,一脸怒气,却正好抬头看到老者,立马惊恐无比。慌慌张张起身,迎着老者跪下,道:“长老大人,您来了。”战战兢兢不敢起身。
老者闪身进去,直接在左边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此时,进门时的那个小二越过叶无名,跟进去斟了杯茶后退下。
叶无名跟着踏步而进,这才看清楚房内情况:中间一个大圆桌,桌上满是美味佳肴;一个满脸油光、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旁边一个年轻貌美、婀娜多姿的女子向老者微微屈膝拜了一拜,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原来是这二人正在饮酒作乐。叶无名淡淡在两人身上一扫,眼珠一转,却是盯着桌上的菜肴不肯移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吧唧吧唧嘴巴。
老者冷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胖子,转头问那女子道:“这段时间可有何事?总教可有话传来?”
瞟了眼叶无名,却见这小子正满脸乞求、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老者无奈,颔首点头。
叶无名兴高采烈高喊一声:“谢谢爷爷。”一屁股坐下,直接抓起盘中的肥鸡大快朵颐。
却听旁边女子道:“回长老,此间并无大事,教中也未有新消息。只是前日江湖上有人传言,教主夫人似是出现在这一带,所以最近多江湖人士出没。”
老者抿了口茶,道:“派人传信回总教一声,吩咐下去,各处人手多加留意,若教主夫人真在此间,一定要确保夫人安全。”
胖子和女人同时应声“是”。
老者吩咐完后,看了眼叶无名,对胖子道:“你且起来,这孩子……”一指叶无名,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无名是急忙起身回话,却是包了满嘴饭菜,险些噎着,咳了几声才道:“小的叫叶无名。”
正在不知所措时,旁边那女子递过来一杯茶,微笑着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