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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外派

打完最后一个字,落款,发送。

一系类动作麻溜地,终于写完发给她最亲爱的导师了,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迫感也随之消散。

她的双手在这一刻解放了,手腕的酸疼刺激着她的神经,手背略带着婴儿肥,白白净净的,手指根根细长,相互交替的捶打着,好似一鼓作气的赶走它。

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每个人想要跟上时间步伐,但似乎没有给过跟上它脚步的机会,你追我赶,永是落败的那一方。

房间里的空调散发着冷气,一缕缕似白雾的冷气从出风口飘出来,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沐言惜属于体热的体质,空调得开得冷一点才能解热,吹久了,手便会变得冷冰冰的,可她乐此不疲。

握紧杯子,像是在寻求滚烫的水带给杯子的温度,杯子外壁被烫得暖烘烘,握在手中,刚刚好暖和了冷凉的手。

窗外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点点星光,皎洁的月光添上颜色,道路上到处是霓虹灯的亮光,耀眼美丽,古典的城市因为这些霓虹灯的衬托,更加韵有味道。

顿时眼眶微红,眼底的雾气遮住瞳孔,长长的睫毛因为眼里的泪水垂下来。远在国外,心里惦记着家中的爸妈,不知道自己的爸妈还好吗,她想家了。

在家里,她是爸妈手里的宝贝,爸妈对她就是散养型的教育,一家幸福美满。当初出国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模样让他们担心,拒绝了她出国的要求。她倔强的要出国。

沐言惜很想很想自己最爱的爸妈,好像小时候一样,一家人躺在一张床上,有说有笑,互相聆听对方的话。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白皙的脸颊边滑落,一滴滴落在白色T恤上化成一片,像朵花绽放开来,哽咽的说:“爸爸妈妈,惜惜想你们了。”

手机就在桌子上,她却连拨通出去的勇气也没有。

擦掉脸上被吹干的泪痕,微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样子。

“叮咚——”来信人是韩景轩,发来短信说他自己没空过去煮饭,让助理送过去,问问她想吃什么。

沐言惜觉得不要总是麻烦和依赖韩景轩了,立马回复过去。

韩景轩看到沐言惜想要自己做饭的短信,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失落感,但失落归失落。随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打开冰箱门,冷气随面扑来,脸上冰冰凉凉的,真是太舒服了吧,沐言惜觉得好玩,来来回回打开关上好几次,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调皮贪玩。

冰箱此时心里估计是崩溃的,被人这等玩弄。

玩过瘾之后,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一颗西蓝花,还有冷藏柜里的虾仁,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看着眼前的食物,双手叉腰,脸上一副严肃的神色,好几年没煮过东西了,要是今天出什么意外,某某女因为长时间不会煮饭,导致厨房炸了上了新闻,自己的脸面还能要吗?

誓死的状态,抱着尝试的心理。万一搞成了呢?

在不确定的状态下,说出确定的话,也只有她了……

把米装水洗掏,大米一粒粒因为水的浸湿,不再是颗颗分明,量好水分线,插上电,香喷喷的米饭过会儿就能吃上了。锅里热着油,在锅里打上两颗蛋煎至金黄,,嘴巴不禁吧唧吧唧。

粗心大意的没有把水沥干,导致锅里的油呲哩吧啦的发出响声,一下子跳到好远的地方,一手拿着锅盖挡在前面,一手拿着铲子,好像要上战场杀敌的战士。

晚上要吃的菜全都在她的手里完成了,一把辛酸泪。侥幸的心理,显然很满意今天的成果。

至少不用上新闻,这样丢脸丢到家的做法,虽然她也时不时丢脸……

沐言惜虽然人在国外还是喜欢看国内的综艺节目的忠实观众,看着好看的综艺,吃着自己艰辛历程煮的饭。

泡上一杯茶,窝在沙发上,电脑里播放着喜欢的综艺,虽然搞笑的场面,会笑到肚子疼,手掌会拍到通红,在这一刻终于有实感,今天是放假日。

睡前躺在床上刷刷微博,看着微博的一天热点新闻。该休息了,毕竟明天既要上课还要工作,乖乖地放下手机,盖好被子睡觉,即使她睡不着。

失眠症真是对她纠缠不清…..

…….

“咚咚…咚”

“请进。”

男人走进办公室,对着正在办公的长辈说:“院长,您找我什么事”一声冷清低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院长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对上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陆辰琛,抬手招呼,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你先坐。”

陆辰琛坐在沙发双人的位置,院长也起身随之坐下,手不忘按开烧热水的电源,打开放在茶几上的茶叶盒,取出茶叶包,静等水烧开。

茶叶放在容器中,滚烫的热水在烧水壶中沸腾着,咕隆咕隆,像是要冲破水壶的外壁,一泻而出。泡开的茶叶,一叶叶张开,茶香四处飘溢,清香伴随在周围,端起茶杯,放在鼻子闻泡开的茶香,品尝一口,沁人心鼻,回味甘甜,口齿间还存留者茶的香气。

“辰琛,手头上的工作还忙得过来吗?”放下杯子,抬眼朝陆辰琛看去。

“处理得过来。”

刚到医院的时候,身为高材生的他格外突出,果然不负他所望说道:“这里有一个外派学习的机会,医院一致表明选你代表你们科室前去,时期一个月。”

院长知道外派时间长,路程远,一时间很难马上答复,拍了拍大腿说:“你可以在思考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陆辰琛眉头一簇,细长的手指,剪得圆滑的指甲盖,整洁干净,沿杯口滑动,沉默几秒,道:“院长,明天给你答复。”抬眼看手腕上的手表,“院长,我还要查房,先出去了。”

回科室的路上,陆辰琛接到一通电话。“儿子啊,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家啊,有个年迈的老父母亲。”

“记得,有什么事吗?”陆辰琛习惯陆母的语气,直接切入主题。

陆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习以为见,“你晚上回来吃顿饭。好久没见到你,快忘了我还有一个儿子。”陆母怕他又以什么借口不回来,故意在后几个字咬音重,又假装在哭。

听陆母这样说,确实好久没回家,每次陆母打电话过来叫他回家吃饭,都是以工作忙推迟掉,一年回家吃饭的次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这个儿子确实当得的确很不称职。

“好。”

陆母还以为又要对方要找借口推辞,想在哭得梨花带雨点,却没想到今天这样爽快,觉得是不是发生工作上发生什么事,语气略带紧张,“儿子,你工作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事跟爸妈说,别自己担着。”

陆辰琛一脸雾,不知道陆母说什么,抬起手扶在额头上,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再三过问,是真的没有事,陆母才挂掉电话。

陆母挂点电话,心里一阵欢喜,儿子答应回家吃饭,立马去超市买些菜,回来煮儿子喜欢吃的菜,多给他补补。

陆辰琛回到科室,准备查房工作。有些病人恢复情况还不错,但有些病人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长期的斗争。生命有常,护士和病人相处中,看到那些生命危危可及的病人,心里真的很难过。

查房工作结束之后,准备下班,陆辰琛脱掉身上的医生服,里面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彰显出完美的身材,直筒西装裤包裹着长腿,一八五的身高看上去着迷了眼。

到家门口钥匙转动,门拉开后,陆辰琛感到有一阵风飘过来,身上多了重量挂在他身上,而他也因为重量压身,往后退了一步。陆母见他往后倒退一步,自己的脸顿时黑了。

儿子的体力这么不堪吗?弱不禁风吗?

要是陆辰琛知道他妈是这么想的,估计会被气死吧,男人怎么能被质疑呢。

陆辰琛拉开挂在身上的人,知道是他的妈妈,脸上略显尴尬,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想着化解尴尬,“妈家里煮什么了,怎么那么香。”直径走进家门,换上自己的拖鞋。

听见儿子回来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刚才的一幕,嘴角扯了扯,忍不住偷笑出声。

还真就这么巧了,陆母关上门转身时,看到自家的老公在偷笑,脸色就不好了,斜眼瞟了一眼陆父。

就这一眼,很有自知之明的陆父知道晚上完蛋了。眼神不知道要往哪里看,“辰琛回来啦,待会就能吃饭了。”说完,赶紧躲进厨房里,厨房现在就是他的避难所,既保障又安全又安心。

陆母心里暗自较劲,晚上在收拾你这老头子,插着腰,脸上带着不悦,站在陆辰琛面前眼睛直直审视着他。

起初以为他妈站在面前,很快就走了,没想到站着一动不动。这下一向淡定的陆辰琛被看得心里直发毛,“妈,你在看什么。”

“你说呢,是不是没叫你回来,你就不知道回来。”

自知理亏的陆辰琛,没有什么话辩解。

自从她走后,他便很少回家,两点一线,学校或医院。其实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父母,都在隔壁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她的父母对他依然友好,但是心里过意不去。

“没有,工作忙。”拉过陆母往沙发上坐,“妈,对不起。”刚要说话的陆母听见自己儿子的道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眼眶微红。

“说什么胡话,妈知道你工作忙,不能经常回家,担心你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擦了眼角的泪珠,抬手在陆辰琛肩上拍了拍说,“妈去给你煮饭,今天多吃点知道吗,看你瘦了的。”

陆辰琛点头示意,陆母走后,拿起手机,消息一条条闪现出来,划开界面,跳出来的是高中同学群。里面是高中时期朝夕相处三年的同学,大家没有因为工作原因断开联系,而是时不时的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乐趣,放在现在真的难得可见。

群里面有人在呼吁着距离上次同学聚会已经还长时间了,提议是不是该把聚会搞起来了。

同学聚会四个字对他好像很是模糊的三个字,以前还有她陪伴着一起去。自从她走后,变成了绝缘体,拒绝参加任何活动,每次都是以工作忙推掉,再附上一份份子钱,便打发掉了。

群里的人很热烈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确定了聚会的时间。陆辰琛照往常的习惯,发出一条因为工作忙不去的消息,大家似乎习惯了,起初会坚持着要全员整齐,后来也不好坚持全员整齐了。

大家还在热烈探讨中,群里的一个女同学也发出自己没办法前去,只能下次再去。

群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的问说为什么没法前去,女同学还是一样的话,因为工作忙。却只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她不去,那个人就是陆辰琛。

宁筱静就是这位女同学,以前她是和沐言惜一帮人玩得很好,自从她离开之后,已经不再联系,在路上遇上便是陌生人。

关掉手机屏幕扔在一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后背往沙发上一躺。

“吃饭了。”陆父的声音叫醒在浅睡的儿子。醒来的陆辰琛起身走向饭桌,看见桌上的饭菜,每盘色香味俱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还有一盘是……

“辰辰,坐下吃饭。”陆父因为今天儿子回来,兴奋得很,开了一瓶红酒,想小酌几杯,一家人喝着酒,吃着菜,氛围无比的好,这一刻很温馨。

品尝着每一碗菜,但是只有一碗,是他不曾去动过的。陆母觉得奇怪,伸手去夹,放在陆辰琛碗里,“这不是你和惜惜最喜欢吃的,每次都和她争抢。”说完,陆父嘶了一声,反应过来的陆母,吐了吐舌头。

那道菜,不是他喜欢吃的,而是沐言惜喜欢,每次她来家里吃饭都会煮的一道菜,这也变成每日习惯。看见沐言惜喜欢吃,就想尝尝究竟有多好吃,每次要夹的时候,沐言惜一脸护着自家的宝贝不让他夹。

嘿,这小样儿。

和她争夺的过程中,沐言惜笑得满脸通红,像屁桃一样可爱,心里就很开心。只要沐言惜在他家吃饭,必定和她争夺一次,陆母总批评说他欺负沐言惜,为了防止两个人再次争夺,特意煮了两盘,但是他就是乐意和沐言惜抢。

默默的吃完碗里的菜,脸色平静,像往常一样,“愣着干什么,吃饭。”

一顿饭这样惊心胆魄中结束,陆母看儿子喝过酒,留他下来睡觉,他也答应下来。自己好久没陪父母看电视,看上一会儿。

回房间,到处是干净的,陆母是防止他哪天回来能住,每天都有打扫。坐在床头,想起还没有给院长回复,他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床头的那张照片,是自己和沐言惜的合照,当时沐言惜摔倒了,哭鼻子了,小鼻子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找到院长的号码,拨打出去,一声机械声音在耳边响着。

接通后,回复院长答应前去,听到陆辰琛答应的消息,很高兴并且相信他会完成的很好。

出国也并不是不好,或许能换个环境。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之所以答应,是想去碰碰壁,想去偶遇沐言惜,虽然不知道她身处哪个国家,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相爱的两个人迟早会相见,只是过程会慢点,但是结局是好的。

或许吧……

一切尘埃落定,陆辰琛洗漱完准备休息了。

群里的同学还在沸腾中,宁筱静也是被追问着,只得屏蔽。她思念着最亲的好朋友,离开的这些年都没跟他们联系,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要是找到她,一定要好好质问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联系她,但不知道能不能遇见,陷入沉思……

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带着思念睡着了,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夏天的风带着凉爽,吹拂过人的脸,街上的摊位上,热闹非凡,享受着夏天夜晚的风吹拂的凉爽。

这座城的每个地方充满故事,只是不知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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