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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熟悉的名字

陆辰琛他们正准备自驾游开往Q大,原先说是去白金汉宫,后来改变主意,想感受一下英国学校的氛围有和国内的一样吗?

是不是如同网上所说,在国内上大学很累,而国外很轻松。

有种向往催使着他们前往。

今天的路况还算不会拥堵,一路上就数吴燃最闹腾,和女医生有说有笑的,有时还拉上陆辰琛,奈何陆辰琛一点也不想理他,阖上双眼,偏头朝向车窗。

最近一段时间都梦到了那个女孩,始终牵引着他,好像撑着的底线快崩塌,而他一直在硬撑着不垮下,还能坚持多久,维持多久。

思念如同波涛汹涌的波浪,一波涌起一波,似乎要将他吞噬。

思念成狂,每分每秒。

你到底在哪里……

让我找到你好不好……

一向高冷对所有的事都有十足把握,如今却也只能是痛苦的隐忍,忍受折磨。

车不断在行驶,车里的人有说有笑,一路上充满了乐趣,不知不觉也到了目的地。

说到Q大,学子们心生向往的地方,许多地方保留着中世纪以来的风貌,到处可见的是几百年按原样修复的古城建筑,仍然装饰着古朴庄严的塑像和印章,而四周的染色玻璃窗像极了一幅幅瑰丽的画面。

“哇塞,好漂亮。”几个女医生激动地惊呼,差点蹦起来。

站在旁边的吴燃却觉得这种花痴的行为嗤之以鼻,啧啧啧,没见过世面的一群俗人,就不能淡定点嘛。

其实他的内心是汹涌澎拜的,偷偷撇一眼陆辰琛,依旧毫无波澜,所以要学陆辰琛一样面无表情,这样不会让人看笑话。

“你这是羡慕。”知道吴燃瞥了自己一眼,也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羡慕,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吴燃手腕搭在陆辰琛肩膀上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啊,吴医生。”众人异口同声的朝向吴燃,无情的嘲笑着。

吴燃这暴脾气,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女同志今天是和他杠上了。

挽着陆辰琛的胳膊左右摇晃,“辰辰,她们欺负我。你要替我欺负回去。”像个小女孩一样撒着娇,画面有毒。

不看为好,不看为好,辣眼睛。

“她们说得没错。”挣脱掉搭在肩膀的手,“走吧。”

一口老血吐出,“唉,你们等等我啊。”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这里和我的磁场不合,“no”长叹一声。

“我们站在这里拍张照吧。”女医生拿出相机,向站在旁边的学生问:“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yes。Of course。”

“赶紧的站好啦!”

大家站成一排,陆辰琛站在吴燃的边上,手插口袋,面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冰冰的。

只不过他即便冷冰冰,白衬衫下的他拥有着少年的气息,身高优势的衬托。

“Thank you。”

拿过相机翻看着照片的质量如何,“你就不能笑笑吗,冰山脸。”吴燃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满口的抱怨。

“极限。”

极限,好一个极限,我就等着谁来打破该死的极限。

......

韩景轩像是个在校读书的学生,一一介绍向沐言惜介绍有哪些风景。

怎么比在校生沐言惜了解得还清楚,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是谁在校读书啊。

沐言惜打趣着说:“韩同学,我们来拍张照吧。上次韩同学要拍照,可是我却因为有事耽搁了,现在可补我一张。”

“当然,深表荣幸。”

打开相机的开关,俩人以学校大门为背景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确实欠好久,如今倒是还上了。

韩景轩却是有点不满足,点评着照片的缺点,“你看看,你笑得没我灿烂。重来重来。”

“哪有,不是那么灿烂吗?”

“我说有就有,在一张。好不好嘛。”

“好好好,在一张。”

这张韩景轩还是故意挑出毛病,正想说时,沐言惜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敢说不好试试。’立马噎住不敢造次。

一路上谈笑风生,打打闹闹的画面,在别人眼里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周围冒着甜蜜的泡泡。

韩景轩多么希望时光静好。

其实这些风景,沐言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位称职的好学生,连学校有这样的景色都不知道,妄为Q大学生。

韩景轩指挥叫沐言惜摆Poss拍照,沐言惜也乖乖听话拍照,一张张照片存在相机里面,定格在那里,之后翻开来看满满是回忆。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照片会成为压箱底,再翻起来是段谈笑回忆的片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决定在这里吃中午饭,吃完在驾车别的地方游玩,说走就走,“起驾嘞,韩同学。”

“好嘞,沐娘娘。”俩人相视一笑。

陆辰琛他们逐一游览过去,无论走到哪里,也要四处追寻她的身影,祈祷上天让碰运气被他遇见,知道她是不是在这座城市。

想不到的是,沐言惜也站在这个位置看过一样的风景,只是他不知道。

Q大的各类风味很多,本地菜、酒吧、咖啡厅、海鲜等等,最后选了一家中国餐馆,毕竟来了这么久,想念中国的菜肴很是正常,仍不禁嘴馋。

慢悠悠的踩着脚步,拉着陆辰琛在路旁看这小玩意,小小的好可爱,购买欲上头了,看到啥都想买,没办法拉都拉不住。

“沐言惜。”韩景轩走在后面举起相机对着焦,“笑一个。”

“咔嚓”定格在沐言惜回眸一笑。

顿时停下脚步,全身僵持住,深色的瞳孔不断颤抖,周围像是停止了一样。

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每日每夜在梦里出现的女孩,牵引着他的可人儿,心尖上的女孩。

回头看,一个身影都没有,仅仅跟随着刚才朦胧的声音方向找去。

沐言惜,是你吗,是你吗……

我想你了……

奔跑在Q大街头上,到处寻找,嘴里嘟呐着,像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有束光照耀进来,随着光线努力找到出口。

吴燃正想问陆辰琛东西好不好看,一转眼,人不见了。错愕的看着他站的地方,问店里的老板,“有没有看到旁边的人。”

“他往那里走了。”老板指着方向。

“谢谢。”立马朝着老板提示的方向跑去。

不断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前面的女孩好像她,跑到跟前,拉住女孩的手臂,转过她的身子,“沐言惜。”话语刚落,却不是她。

莫名奇妙被拉住的女孩,“你是谁。”

陆辰琛反应过来,这个女孩不是她,拉错认了,缓慢的放下手,连声道歉,认错人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灵魂像是不在他身上,像是随着声音的方向而去。靠在店面外的玻璃慢慢蹲下去,双手抱着头,似乎是被丢弃的孩子,无助可怜。眼角的泪划过俊俏的脸颊,无声的哭泣。

吴燃找到陆辰琛时,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曾经看过陆辰琛颓废的样子,也是和现在一样,当初的他比现在更沮丧,不过现在还是和之前画面重合了。

踩着沉重的脚步,和他一样蹲下去,什么话都不说,手搭在肩膀上,给他力量,默默陪伴他。

哽咽的声音从喉咙里面发来,带着沮丧,“我听到她的名字了。”

“她在这里。她在这里。”

“我没有找到。”

吴燃一声不吭听他说,视线有点模糊不清,捂住嘴偏向另一边,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你或许听错了呢。”

“不会的,不会听错。”语气十分坚定,可是还是忍不住滴下眼眶里的泪水。“她的名字,我永远不会听错。不会。”

一旦认定便是不会改变,就像看一眼就爱上的女孩,便是终生。

这样的他,令人心疼。

吴燃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先回去了。拉起陆辰琛回了酒店。

“我不灰去,我要找到她。”擦干眼泪的陆辰琛,甩开吴燃的手,大步继续往前走。

“你够了,我们先回去。”重新拉住他的手,手臂十分用力,防止再次甩开。

“我现在就要找到她。”

“你给我醒醒,你觉得你能找到她,就凭你刚才突然听到的名字,在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你能找到吗,你清醒点。”吴燃耐着性子不发脾气,不然很想打醒他,内心的火在熊熊燃烧。

“好,就算找到了,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认为是最好的状态吗。”手劲很是用力,手腕上的青筋隐藏在衣服下。

坐在车里,陆辰琛一言不发,窗外的风景随着车的速度,快速闪过,清凉的风没有打断他的思绪,越发的清醒。

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男人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内心焦灼。

他是自己的兄弟,虽然有时他很毒舌,怼自己,但还是自己的兄弟,任谁也不愿看见兄弟变得如此颓废。

车厢里什么没有任何声音,很安静,静得只听见风吹过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放轻下来。

这一路压抑着过来,打开房门,陆辰琛独自拿出红酒,开瓶器一下子打开瓶塞,红酒的香气从瓶中上升到瓶口,倒在高脚杯里,鲜红似的液体映入眼帘,一口气喝下。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能麻痹人,如同镇定剂一样,短暂压制心中的失落与内心的狂躁。

明明知道酒是害人的东西,仍然忍不住,只有这样……

眼睁睁看着他疯狂的喝酒,不劝阻,即使劝阻也不能抚平内心的难过,他压抑太久了,一个有自制能力的人,在感情面前也一败涂地。

沐言惜始终是他内心不能言说的伤。

吴燃也去拿一个酒杯,往杯子里倒上一杯,陪着自己的兄弟喝,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酒过半巡过,茶几边周围都是空酒瓶子洒落,陆辰琛半醉半醒,醉的是因为酒的作用,醒的是女孩的原因。发出嘲笑般的笑声,吴燃听着甚是难受。

他笑自己对任何事上都有十足的把握,对于什么事都是计划中,按部就班。沐言惜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偏偏计划偏离轨道,自乱阵脚。

喝下杯中的红酒,吞咽下红酒,红酒入喉的灼烧感全然不管,迷离的眼神看着吴燃说:“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她。”

吴燃点点头,却不作出声,静静的听着陆辰琛说,把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

“不,你不知道。”

“那种想念…那种生不如死的想念。”在倒上一杯酒,泪水划过脸颊,滴在红酒里,一口饮下。

“她在的时候埋怨我太忙,不懂得浪漫,不像别人男朋友一样懂得女朋友的心,确实我亏欠她很多,当我想补偿她的时候,她却不在了…不在了。”

“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着学业和医院比较重要,不要因为了陪她忘了主要,总是考虑得很多,有的时候我还会怀疑她都不是她了。可就是她,从不先考虑自己而是先考虑别人。你有见过这样傻的人吗?”

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彻底流淌。说话声伴随着哭声,别人嘴里的男神已经没有形象了。

“自从她离开后,我没有一刻不再想她,梦里全是她的身影,抓住却抓不住,也留不住。在梦里,苦苦哀求我让我放过她,放她走,谁又能放过我呢?你知道吗,今天听到她的名字,我心里有多高兴,当初离开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高兴她是不是在这座城市,是不是一切有希望了。我很想她,很想…..”哽咽的嘶哄着,杯里的酒因为灯光的照耀更加艳丽,一声嗤笑,仰头一杯喝下去。

或许不懂陆辰琛深爱到骨髓里的感觉,当初沐言惜离开谁都不想看到,离开的时候一个消息都没有,所有人都没有联系,好像世界上从未出现这个人似的。

但他懂陆辰琛的痛苦,理解沐言惜求着离开,只能忍痛放手的痛苦。

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再来一次,或许不在重蹈覆辙,但也或许是同样的结果。

趴在桌子上,手中的酒杯放倒,红酒顺着酒杯滑在地上,滩成一滩红地,缓慢闭上眼睛,细微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我好想你,好想…我好爱好爱你。”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在茶几上散开来,像朵花一样绽放。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吴燃借助椅子的力量撑起来,插着陆辰琛的胳膊用力扶起。

“你放开,我没醉。”

“你起来。”

“我不起,我没醉。”挣脱开搀扶的手,倔强的说自己没醉。

被陆辰琛逼疯的吴燃,这下子真的惹怒他了,还要不要命。

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起不起,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醉成一滩烂泥啊,你清醒点行不行。”

“我?”嘴角扯着冷笑,“我很清醒,没醉,酒呢,我还要喝。”到处找酒,寻摸着周围的酒瓶子,抓起一瓶晃了晃,“咦,没酒了,我还要喝,拿酒来。”

“喝,好来喝,换个地喝。”没办法,只好骗陆辰琛换个地方喝,借机扶他回房间休息。

“好,换个地方喝,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啊。”

“好,带你去找她,你先起来。”耐着性子哄着。

“好,拉钩。”

“拉钩。”配合着他的胡闹,顺利扶他回房间休息。

安顿好躺在床上,脱下鞋子,掖好好被子,“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意识朦胧,喊着沐言惜三个字,慢慢的睡过去,皱起的眉头还是挂在那里,舒张不开。

这一夜定是不眠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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