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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村中新人同狩猎

林月阳聪明与否?能不能干?是否孝顺?村中人也都看在眼里。

他三岁跟着父母识字练武,四岁就能跟父母下田做活,五岁的时候,林浩天夫妇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教这孩子的了,因为他全都给掌握了。

六岁后,他就一个人管理起家里分得的三亩良田,越是阳光毒辣,他越是干的起劲。很多人都劝说过他,不过林月阳总是不以为意,感觉在太阳底下做活,就像鱼儿游在水中一样舒服,他也十分享受这种生活。

每当夜深人静,圆月高挂之时,林月阳也喜欢一个人在月亮下睡觉,看着天空明亮的月阳,他感觉十分亲切,就像是躺在娘亲的怀抱中舒服。

太阳像父亲,月亮似母亲。

家中的农活被林月阳一个人给全包了,刘天侠平日里就做些针线活,养蚕织布;林浩天每天教导孩子们练习武术,偶尔到山中打猎补贴家用;一家人倒是过得还算和谐,生活也算是美好,不过林月阳依旧不会说话,这倒成了他们这个美好家庭里唯一的遗憾。

在林月阳十岁的时候,每天月落日出和日落月升之时,脑袋开始疼的厉害了,他也不再跑到村中大槐树下人比较多的地方,而是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灌木丛躲了起来。

每次脑袋疼痛的时候,都让他感到无法忍受,他双手紧紧抱着头,额头皱成“川”字形,硬是没有发出哭声。每天两次,总共一个时辰,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也是他最痛苦的时候。数年来,从未被人发现过。

直到十三岁那年的一个早晨,林月阳一个人躲在灌木丛中,忍受着脑袋痛苦带给他的煎熬,刚好被同村的林立峰给发现了。林立峰本来是趁着早晨凉快去田里做活的,半路上想起来忘带什么东西了,于是又折返了回来。

当路过一个灌木丛的时候,林立峰发现灌木丛中有动静。好奇的他就暗中拿起锄头,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过去。

正当他要举起锄头直接砸下去的时候,却发现灌木丛中躲着一个人。此人双手抱头,身体紧缩,脑袋深深地埋在怀里,浑身颤抖着,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近的林立峰。

林立峰看到这个娃一身湿淋淋的在颤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月阳猛地抬起头,额头因为疼痛皱成了“川”字形,满脸通红,眉头紧促,浑身冷汗淋淋。

看清楚是林月阳,他如今这般痛苦的模样,顿时将林立峰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扔下锄头就要去扶起林月阳,林月阳双手抱着脑袋,小脑袋摇来晃去的不让他扶。

林立峰打算扶他先回去,被林月阳拒绝后,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林立峰直接飞奔回去,去喊叫正在广场上教导孩子们练武的林浩天。

林立峰算是林浩天三代以外的弟弟了,看到这个弟弟如此慌张的拉着自己就往村外跑去,林浩天感到十分奇怪。

路上林立峰慌里慌张,口齿不清的给林浩天解释了一番,林浩天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林月阳出事了,于是他加快速度,紧跟着林立峰一起奔向林月阳所在的那个灌木丛而去。

那些孩子们看到林教官被人拉着往村外慌忙跑去,也都一个个十分好奇的跟了过去,直到他们看到灌木丛中浑身湿淋淋的林月阳,才明白了这一切的缘故。

这时候的林月阳,已经脱离了痛苦。不过,通过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以及几乎湿透了的全身,还是能看出来,他刚刚经过了多么痛苦的煎熬。

林浩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将他一把搂在怀里,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地搂着他。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以后,林浩天才带着林月阳回到了家中,众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关于林月白的事情,又一次疯狂的在村中传开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都朝着林月阳扑头盖地般的砸了过来。不过,还是没人敢当着林浩天的面去说林月阳的不好。

为了平息这些流言蜚语,老村长亲自站出来,强制性命令大家不可随便造谣,否则就将造谣者赶出村去。这才将那些流言蜚语暂时压制下来,避免了更大的动荡。

这天,林浩天和刘天侠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非常心疼,也十分难受。在林浩天的询问之下,林月阳见无法隐瞒父母了,于是就一五一十的用哑语,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都告诉了父母,还十分懂事的劝说他们二人不要为自己担心。

听了儿子的话后,林浩天夫妇二人心如刀绞。原来儿子从五岁的时候开始,就每天承受这种非人般的痛苦折磨,十岁以前还能面无表情的承受着。

十岁以后,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就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躲进了灌木丛里,默默地承受着这种撕心裂肺般痛苦的折磨。

八年了,八年的时间里,儿子一直被这种痛苦折磨,一直强行忍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刘天侠早已是泪流满面,林浩天如此坚强之人,脸上此时也滑下了泪水。

看到父母如此痛苦,林月阳心中也十分难受,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子?为什么他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说话?为什么要让父母为自己操碎了心?还要为自己痛苦流泪?

林月阳不想要什么过目不忘,不想要什么聪慧的头脑,只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能让父母不再为他担心,不再为他落泪,足矣。

“儿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一个人独自承受。你还有我们,不要瞒着我们,一个人承受痛苦。要告诉我们,咱们一起想办法,娘亲一直爱着你。”刘天侠抱着儿子的头,泪流满面的说道。那张本来不算太精致的脸上,此时也暗暗出现了一些皱纹。

“孩子,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不就是这种头疼的怪病吗?我还不信就没人能治得了了。”林浩天看着儿子坚定地说道。

林月阳不会说话,慌忙打着哑语告诉父母,让他们不要太为自己操心了,自己还能承受,要他们多注意身体,这让夫妇二人心里更加痛苦难忍了。

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开始为了治疗这种奇怪的头疼病,再一次奔波了起来。伏溪镇的老大夫医术虽然在镇子上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也治不了林月阳的这种怪病。

这两年来,林浩天夫妇有空就带着林月阳去求医,他们跑了好多个大地方,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见过,无可救药。夫妇二人不得已又带着儿子回到了双溪村,二人心中十分惆怅的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林月阳看到父母惆怅的模样,心中也十分痛苦。他一直安慰父母,示意自己没事,不要他们为自己担心。林浩天夫妇看到如此懂事的儿子,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了,一股心酸的泪水,情不自禁的就流下脸颊。

再过几天就是村中的狩猎行动,本来考虑到林月阳的特殊情况,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也为了林月阳自身考虑,村长和众人都建议他不要参加。

不过,林月阳却坚持要参加狩猎,还说不能因为自己坏了村里数百年来的规矩,自己只是在日出月落和日落月升的时候才会头疼,其他时间都很正常。

而且林月阳还说他的身手在同辈中也算是比较出众的,只要坚持过了那一段时间,他能够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为村民们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为了不让儿子被人瞧不起,也不让他因为这个,就觉得自己不如人,从而心生颓废。林浩天跟老村长谈了好久,才说服老村长答应林月阳一同参加狩猎。

就这样,林月阳加入了狩猎小队,同其他四位达到十五岁的孩子,在三天后一同前去狩猎。这次林月阳所在的那一队,带队的队长正是双溪村第一人林浩天。

林浩天是主动申请带队的,因为自己的儿子可能会影响到大家,他的加入能够帮助林月阳,也更能的保证大家安全,为大家多出一份力。

三天后,村子中经过了一个简单的祭祀仪式,众人纷纷带上武器、干粮和水告别亲人,然后随着带队的队长一同进入了伏龙山。

此次进入伏龙山的共有三队人,每队十五人,一共是四十五人,其中五人是新加入进来的。第一队由林浩天带队,有林立峰和林月阳等其他十四位村名。

第二队的队长叫刘言明,他为人心细,实力也相当不错,狩猎经验十分丰富。跟随他的两个新手是林跃和刘小毛,还有十二个村民都是老猎手。

第三队的队长是刘三千,身手了得,为人精明,经验丰富,他带着刘宇和林小天两个新人,以及另外的十二位老猎手。

三个队的人员配置还算公道,新老结合更能锻炼新人,也给老人们增添了不少的乐趣,毕竟数十天的狩猎生活,闲下来的时候还是比较无聊的。

由于林月阳的缘故,虽然林浩天实力强大,但是村中还是只给林浩天这一队安排了一个新人,也就是林月阳,其他两队都是各自带领两个新人。

他们三队人马进入伏龙山后不久,就互相告别,彼此分开了。三个小队分别朝三个方向而去,为的就是能够多捕获一些猎物,给村民们补充更多的食物。

第一次深入伏龙山的五个小伙子,一个个都满脸激动地跟在大人们身旁,他们将在伏龙山中进行为期五天的狩猎。这几天里,他们一边跟着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们学习狩猎技巧,一边积攒经验,以便将来能够成为村中的顶梁柱。

刘天侠在丈夫和儿子离开后就天天烧香祈求,希望老神仙能够保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狩猎顺利,不求他们能够打到多少猎物,支援父子二人平安归来。

第一天,各队都带着新人找些简单容易猎取的猎物锻炼他们,老人们都没有动手,为他们掠阵的同时,不断地给他们做出指点。

第一队,林月阳本来就聪明伶俐,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父亲数十年的教导之下,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他身手矫健,娇小的身躯穿梭于林子之间十分灵活。

这一天,全队人的食物都是林月阳一人猎取的,没有狩猎经验的林月阳,却完美的超额完成了任务。晚上众人围着篝火,烤着兽肉,一个个都对林月阳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不已。

林浩天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悉心教导儿子如何选择营地,如何防御野兽,如何在野外完好的生存下来,以及各种兽肉的烤法等等。

林月阳有了这一天的经历,对野外生活也有了充分的了解,真真实实的体验了一番野外生存,积累了不少的野外经验。

在他身边,还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们,为他排忧解难,给他保驾护航。为他解开了一个个疑难问题的同时,也让他的收获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

其他两队的新人们虽然没有林月阳这般身手,不过也都是经过林浩天长期训练出来的,表现的也令一众老猎手们十分满意。

其中林跃布置的陷阱,在与刘小毛的配合之下,猎取到了许多猎物,让队里的一些老猎手们,有时候都感到自愧不如。

刘宇和林小天的表现,也充分获得了队长和其他村民们的肯定。他们相信,经过这一次的狩猎经历之后,小家伙们都会获得比较满意的收获,日后也能很快成长为村子里的顶梁柱。

按照规定,他们带着新人,前三天不能深入伏龙山太远,主要是为了训练新人。等新人们经过三天的野外训练之后,他们才能一步一步的深入进去,为村民们猎取更多的食物。

这三天里,林月阳还是一天两次,一个时辰犯头疼,不过他都忍耐着脑袋的疼痛,不发出一丝的叫声,硬生生的给挺过来了。

跟他们一队的村民们,看到林月阳遭受这般煎熬却不动声色,一个个打心底里佩服起了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

一想到他数十年,每天都要经历两次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却从来不叫苦,众人也都为他的这份毅力所折服,暗暗对其钦佩不已。

“非常之人当受非常之苦,相信这孩子经历过这般苦难之后,他的毅力将强大到无人能及的地步,日后的他定能一飞冲天,成就不可限量。”这是村中某些老人对林月阳的看法。

山中的日子过得飞快,这些天,林月阳和其他的新人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增加了很多的见识,还得到了许多书本上和口头上无法传授的经验。

他们一个个的,精神随之都焕然一新,嫣然一副老猎手的样子,从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孩童的稚嫩,有的只是老猎手的刚毅、矫健和稳重。

看到这些娃们经过实地训练之后,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模样,老猎手们也都十分开心,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们似乎从这些人身上,又看到了当年自己第一次参加狩猎时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也和这些娃儿一样吧!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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