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罢了,自己这样搭进去,值得吗?殷舞岸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但却无数次被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打败“说什么呢,那可是要和自己渡过后半生的人啊,青梅竹马,话本子里都这样写的,那个念念,只是暂时住在他心里而已,只是暂时的!”
努力维持着自我安慰的假象,活在这个假象中,伤害了所有人,最终自己也会遍体鳞伤的。只可惜,现在的殷舞岸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一心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憧憬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且不说殷舞岸这边的纠结,单说那易沅去找慧觉,怎样才能让慧觉松口才是大问题。小沙弥那里倒是好解决,只要慧觉点头,不怕他不松口,现在难就难在他夸下了海口,最终如果完不成就有点打脸了。
虽是这般想着,到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易沅不像顾刖挚直接停在了门口,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等待着,他直接走上去推开了门。
“慧觉?我找你有要事相商!”易沅的大嗓门一喊,响彻庭院。
慧觉皱着眉头从内间走出来,“别吵,有话直说,轲念宰怎么了?惹你们不高兴了?不是说了吗,这种小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了,动手不就行了吗,只要不死怎么都行。”不耐烦地说着,言语间竟然连半分心疼都没有,有的只有想打发他走的感觉。
“喂,她还剩十年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慧觉耳边响起,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十年?距离她的目标还有两年,担心什么?”
“呵,再过两日就是八年了。不过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说这个,我是想和你商量,在过两日,我们要带她出去历练,大概要四年左右的时间。”
“她的病,出不了远门!”
“我们之中,琴书有师父当年传下来的上古医术,她的身体,无碍。”
“你们,护的住她吗?”质疑的口吻让易沅很不高兴。
“护不护得住你说了不算,不是说了吗,保证她活到十八岁就好了,只要有口气在不就行了吗?其它的,重要吗?”易沅不甚在意的说着“更何况,我们是谁的徒弟你心里没点儿数吗?质疑我们的能力,你是对他不放心吗?”
“我是对你们不放心,他的徒弟,狗屁,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这才第一天就把她弄到发烧,我能信你们谁?还想带她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带她离开京城吗?我惠鸳寺还是能保得住她的,我的势力不像那个没用的男人一样。”
“切,少来这套,一句话,放不放人?”
“不放!这里的天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至少她现在还是我徒弟!”慧觉恶狠狠地说着。
易沅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得那么讽刺“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要利用她罢了,我们是在欺负她,但至少我们光明磊落,你有什么资格气急败坏?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不过比我们多生了几年,对人的心思也是多了几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时时刻刻看着,你以为她真的能给你带来什么吗?或者说,真要有什么这十年,你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拿到?如果没有,你就不怀疑,当初国师预言的真实性吗?你就真那么相信一个小女孩能反了这天不成?”易沅靠的越来越近,咄咄逼人的姿态也越来越明显。
慧觉愣住了,但依旧坚定不移的恢复了眼中的清明“迷惑术,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你忘了,我是在你师父手下过了招的人,他的什么本事我没见识过?你对我用这个,太烂了吧。”
易沅也不恼,只是拍了拍手“大师不愧是大师,但是呢,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的不是吗?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慧觉此时思路清晰,细细想来确实也没什么帮助,但他嘴上却是不松口“如果她以后可以呢?”
“只有最后八年时间了,她能干什么,就算是要这大轲,也是需要积累民心吧?八年,够做什么?什么都不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