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七王是随着世界一起诞生的。”
喻文石坐在浴室的外边,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沈小树走后,异能处的众人如梦初醒,有些人愤恨的看向喻文石,有些人则充满了惊异,但还没等他们围上来问个明白,喻文石便已经离开了,现在并不是说清楚这些事情的好时机。
那边的战斗也已经不需要插手,从沈小树成功的来到西川的那时,结局就已经注定,喻文石与郁半玦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并没有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先准备洗个澡。
“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但,世界的来源何其遥远,至少,人类并不应当与世界这种东西一起出现吧。”
“或许是因为七王本来也不是人吧。”喻文石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倒是也有这样的说法。”里面的女声啊了一声,然后说道。
“似乎是讲,七王原本其实是世界的本源,在世界表面展现出的一部分,他们的力量中,涵盖了世界的本源的一部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七王的能力展现出那种令人惊奇的特性,他们的能力,即使一个王以及他的王下全部死亡,在今后的几年中,也会有一个幸运儿莫名其妙的得到这种力量,然后一直继承下去,而且还有那么多奇异的性质,用这个理论,的确能解释通一点。”
“不过,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嗯,毕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世界的本源会泄露出来?又为什么赋予了人?这种传承的根本机制是什么?何况,实际上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什么世界的本源,所以,其实还挺不靠谱的。”
“哦……”
水声停了,人影晃动,片刻后,郁半玦裹着浴巾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喻文石,奇怪的说道:“说起来,你在这儿蹲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喻文石愣了一下,然后苦涩笑笑:“因为无聊吧。”
这件事后,他必定是不可能继续在西川待下去了,虽然事实上,他并没有对西川异能处做什么,当然,由于他背后沈小树的这层身份,也不可能会出现第二天门口出现他过去的那些下属来围剿他的剧情,他所能做的,就只是静静的收拾好东西,然后沉默的离开这座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城市,然后永不回来。
喻文石并不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在这段等待着最终离开的时间里,他只能用无聊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其实,对他来说,怅惘这个词,或许更真切一点。
昏暗的地下空洞中,沈小树看着面前地王的尸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地王一死,那两个已经被地王同化成为傀儡的王下也随之倒地,五两人松开双手,擦了擦鼻孔中因为过度使用异能而流出的鲜血,一和三走到沈小树身后,看着地上老人的尸体,有些惊叹,但更多的是怀抱着一种期待。
从一开始,他和她就想要做的这件事情,一和三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便是通过沈小树手中的这柄玄末剑,将七王的传承完全断绝。
七王似乎是不可能被灭绝的,仿佛他们真就像世界的意志一样,即使从王到王下被全部杀死也会在某一天重新在某个人身上复生,更何况他们本身就代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战力,从古至今,这种事情也仅仅只是出现过一起,很少有人想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王彻底杀死,或者说,即使想过,也几乎无法实现。
然而,曾经的那个少女却天才的提出了这个疯狂却似乎触手可及的设想,通过她与某个王的交流,她弄清了“王”这种东西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事物,同时,她也偶然的了解到了十二剑的真相,在那一刻,她的头脑中便隐隐的浮现出来了这个奇异的想法。
沈小树抬起了剑,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过往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牺牲与背叛,都是为了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刻而做的,此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完全预知,
“解剑秘仪,业火。”
声音响起,四周一片死寂,无穷尽的能量从男人的手臂中汇上,传递进玄末剑黑色的剑身中,玄末剑发出震颤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丝。
“终末。”
震颤声加剧了,然而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下来,他低声的念着一个个名字,能量持续向着玄末剑奔流而去,渐渐的,黑色的剑,开始出现了变化,随着一道道名称念出,便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剑身逐渐开始变形,犹如过热开始融化一样,黑色物质从剑尖开始不断的涌出,顺着剑身蜿蜒而下。
“……旧夜。”
第十二个名字从沈小树口中念出,此时的玄末剑,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从外表来看,更像是一团黑色的粘稠凝固状液体,只余下一个剑柄在沈小树的手中握着,黑色液体疯狂的在沈小树手上舞动,仿佛如果沈小树只要一松开剑柄,这些东西就会立即挣脱束缚一般。
沈小树停下了解剑秘仪的使用,此时的消耗,连他也会感到吃力,此时他的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奔腾,脑内的一切神经全部放在了控制手中的玄末剑上,如果此时的他失控,以他为中心,直径一百公里的一切都会被他手中的这个怪物瞬间吞噬。
“一。”
一明白他要做什么,她走到沈小树的面前,沈小树将左手的小指抬起,一挥手下去,一道火光亮起,沈小树的小指尾端掉落,火焰瞬间封住了伤口,一拿起沈小树的断指,将其扔给了玄末剑化成的那团黑色物体,黑色物体瞬间紧紧包裹住了那根断指,融化在它体内,沈小树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说道:“解剑秘仪,玄末。”
一瞬间,沈小树被黑色的暴风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