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说什么？”
“我在这里，就已经是回答了，明无甲的确是你的部下，但他也是元院的一位科长。”柳因泉淡淡的说道。“对了，这里是元院总部给你签的……那个你说的打黑的文件，晚到了几天，你明白吧。”
喻文石嗯了一声，说道：“我明白了。”
“希望你明白。”柳因泉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最终，柳因泉将喻文石送到了家中，还亲自下车为喻文石打开了门，看着对方驱车离去的样子，喻文石原本平静的表情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烦躁之意。
回到家中，段柔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书，一见他推开屋门，便立刻站了起来，她有些焦虑的问道：“怎么样？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就是柳因泉？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元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喻文石的口中，她早已经知道了柳因泉要来到这里任职的事情，她也同样的从喻文石最近的情绪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很担心。
“没什么。”喻文石很平静，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段柔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可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执着，她走上前，看着喻文石道：“一定有什么吧。”
喻文石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毛，他下意识想说你还小呢，可随即他想起他其实也只不过和她一样而已，他又想起了前几天她不顾性命的冲上了天台，或许，她也长大了些吗？
于是，一直被段柔凝视着的喻文石，最终还是没有默默离开，而是开口说道：“是的，的确，出了些问题，这个人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他是一名A级异能者。”
段柔微微张开了嘴，A级异能者在世界上是十分罕见的存在，即使像是西川市这样拥有千万人口的大市，异能处配置的也只有明无甲与喻文石两位A级异能者，而全西川市，如果不算某些王的存在的话，A级异能者也仅仅只有四五位左右。
而据统计，这个世界，能达到A级的异能者，不过二百之数。
“他是元院派来监视我的人，不过，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喻文石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段柔柔软的头发，手感很好，段柔脸一红，向后退了两步。
“你干了什么？还要有人来监视你？”但随即，段柔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喻文石笑笑：“这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你，知道了之后，对你没有好处。”
段柔一愣，还想再说时，喻文石已经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手间，砰得关上了门。
“这个家伙……”段柔气得跺脚。但她其实也知道，如果他说对她没有好处，那恐怕，那些事情，真的不应该是她该知道的。
他对她并没有特殊的好感，但，相处的时间长了，即使是草木，也会有情感的。
何况，她待在身边，其实喻文石也并不讨厌。
一家普通的蛋糕店中，郁半玦正穿着米黄色的制服，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桌台，此时正是中午，并没有多少顾客，蛋糕店的门前挂着两个漂亮的花环，那是她闲着无事的时候编的，老板回家吃饭去了，此时店里只有她一个人，抹布轻微摩擦的声音和阳光落下的声音混杂，相得益彰。
滋啦一声，蛋糕店的门被打开，喻文石走了进来，看着穿着制服忙碌的郁半玦，他眯起眼睛，露出笑容：“你真好看。”
“哦。”郁半玦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
喻文石讨了个没趣，歪歪头，竟就那样坐在她刚打扫过的桌椅上，凝视着对面认真的打扫卫生的女子，他看的很专心，没有一刻分神。
直到光线微微偏移，郁半玦才将店中打扫完毕，她擦了擦头顶的汗，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瓶可乐，递给喻文石：“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你。”喻文石看着郁半玦说道。
郁半玦皱起眉头：“不要说无聊的话，今天那个柳因泉来了吧，他对你说了什么？”
“和之前推断的差不多，没有什么事情，至少，一切还在掌控内。”喻文石叹了口气：“我说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郁半玦不再说话，她知道他不会把一个玩笑开两次。她找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喻文石的对面，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使得原本那毫无表情的清冷容颜，在此时也仿佛多了一分温柔。
许久，她才说道：“看够了吗？”
喻文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向后一靠，又长长的吐出那口气。“不知道。”
郁半玦伸出手，拉起他的那只左手，平静的说道：“你压力很大。”
“是啊。”喻文石没有睁开眼睛。“我现在都甚至感觉，自己随时站在呼啸的旋涡边上，随时可能坠入其中。”
“从你决定成为八的时候，你就已经坠入旋涡了，我早说过的。”郁半玦依旧拉着他的左手。
“也是，也是。”喻文石苦笑一声。“那你呢。”
“我会和你在一起。”郁半玦淡然的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任何事情，任何地方，任何时间。”
“真好。”喻文石长吐出一口气，只是这一句话，他便完全的放松了下来，所以他真的觉得很好。
“对了，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怎么遇见沈小树和那个女人的吗。”
“记得。”郁半玦回答道。
“如果当时沈哥没有出现，我们就死在那里了，我这条命都是他给我的，所以，我才要成为这个八，所以我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喻文石握紧了郁半玦的手。
“我的命不是任何人给我的，我或许会感谢他，还有她，但我还是不同意你卖身这种封建旧社会行为。”郁半玦冷声说道。
“行……行……”喻文石无奈道。两人经常会在这种地方起分歧。
郁半玦也没继续说什么，实际上，她当然知道，那一年的大雪中，的确是那两个男女，改变了她和喻文石的命运。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当时那个女人，还依旧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