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华这边才有宫人来报,说皇上已醒。
月华却不得空,现在已经子时,明日定是要给各国使臣一个交代。而事情查到现在,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何又胆去行刺一国皇帝,背后怕是有人操作。
而靖国天都安阳城里的使臣住处之一,陆离也还未休息。
陆离一路赶来靖国,可是途中被大雨困住了几日,好赶快赶才在今日到达,却是在大礼前两个时辰前才到安阳,还未进得宫门却被宫中禁军拦住,说靖国宫内有人行刺皇上,宫里宫外一律不得进出。
陆离只好又回到了驿站,心里想这靖国皇上运气真好,竟然碰的上这种事。
靖国皇宫内,卯时,皇上突然吐血不止。
月华赶过去时,靖国皇帝慕明盛已经虚脱,御医一旁束手无策,因为皇上今日的外伤引发了体内多年的伤寒之气,此次情况甚是严重。
与月华一同赶来的还有靖国医手张老,张老替皇上把脉,皇上脉相虚弱,时有时无。又查看皇上的外伤,伤口上了药,已经止血多时。
张老看着皇上,脸上苍白,可是外伤内伤如此严重,实在不应该。因为外伤没有伤及内脏。
又仔细探查了番,又问高总管皇上有无进食,高总管说只喝了两回水。
又叫人将喝水的杯子拿过来,张老才语重心长的对月华道:“太子殿下,皇上怕是中了毒了。”
又道:“此毒引发了皇上体内的伤寒,加上外伤,只怕皇上……”
月华听到如此,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父皇,只大声说了一个字:“查。”
自然有人听见便退了出去,查明情况。
而一个时辰之后,在北门处巡夜的禁军抓到一个行为鬼祟的做太监打扮的人。
被抓住的人自然不是宫里的太监,慕寒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逼供出了,此人正是下毒之人,指使他的幕后之人也是乌西国的。
从慕寒在沙瓦身上得出的消息看来,这个人就是指使下毒和行凶的幕后黑手,是乌西国的七王子达西卡。
月华知晓后当即就下了令,派慕寒出去抓拿幕后凶手。
皇上慕明盛此时已经严重昏迷,而医手张老只得用银针之术护住他的心脉,只能听天由命。
宫里的事惊动了各国使臣,此时天已经亮了,东方的太空却没有一丝太阳的光亮,远远的只能望见一片片灰色的云彩。
各国使臣请求进宫求见却被拦在了宫门外,门口的金吾卫将军告诉他们,今日一律人等不得进出宫门,连城内都禁严了。他们这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可是这是他国事情,也无需多管,只是保护好自己就行。
宫中慕寒回来了,却是不好的消息,达西卡两日前就已离去,他只是布了一个局,用沙瓦的亲妹妹逼迫他去行刺皇上,因为谁也不会无原无由的去怀疑一个孩子,所以他得手了,却没有让靖国皇帝当场毙命,后来又安排了人下毒,下毒之人却是靖国之人,原是一个小偷,确实不幸,没长眼睛的偷到了乌西国一行中人,被抓住后,威逼利诱,只跟他说来办事,蒙着眼睛被送来,拿着药倒进水中,逃跑时才发现这是皇宫,便偷了一身太监衣服,慌乱中惊扰了侍卫才被抓住。。
达西卡一直以侍卫的身份待在沙瓦身边,乌西国的使臣是他而非沙瓦,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行刺靖国皇上的阴谋。
靖国与乌西的仇就这样结下了,各国之间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也被打破,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中。
靖国皇上慕明盛在傍晚时分醒了过来,看到月华正在床边守着,他心知自己的时候不多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
月华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他的母亲是靖国的皇后,自己与她可谓青梅竹马,她是靖国大将军孙武之女孙怡歆,那时候自己还是太子,她的哥哥是太子伴读,自然而然知道了她,第一次见她时,自己十二岁,她八岁,梳着两根麻花辫,站在花架下咯咯地笑着,亮晶晶的眼睛,怡歆,怡心,一心,一眼就望进了心里,此后便以各种理由出去太子伴读的府中,一起长大,然后相爱,一直都很好。然后登基为帝,十里红妆聘她为妻为后……
慕明盛望着月华,想起了怡歆,他的妻子。
慕明盛屏退了除高总管之外的所有人,用着与他脸色同样苍白的语气道:“月华,父皇帮不了你了,此后家,国都要靠你自己。”
月华安静的看着他,听他语重心长的道。
慕明盛又对高总管道:“去帮我将盒子取来。”
高总管去了墙角的书架,书架上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花纹古朴的盒子。
月华接过高总管手里递过的盒子,慕明盛对他道:“打开看看。”
月华打开,小小的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只金步摇和一卷圣旨,一份《七约书》。
慕明盛看着这个盒子,看着月华拿起的金步摇,用脆弱的声音道:“这是你母亲的,是我娶她时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月华自然识的,这是母后常常戴在发间的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