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乔参与平定了南阳赵慈的叛乱后,又接到朝廷诏书。
“兹有武陵郡五溪蛮人作乱,太守曹寅不能制,特命偏将军、桂阳太守,且兰亭侯张乔领军前往会同武陵郡兵平叛,钦此。”。
“得,果然不出所料。”张乔道:“传令,全军集合,明日出发,目标武陵郡。”
张乔于是和羊续道别,又征募文通到麾下听命,和文通一起来的还有他已经十五岁的儿子文聘。如今的文聘已经长大,不在是几年前的小孩子了。
张乔大喜过望,立即任命文通为军中校尉。
全军立即开拔,一路上张乔才了解到,原来张乔在南阳平定黄巾的时候文通就想来投军,但是为了保全家族免受叛军攻击,所以才据守坞堡,现在南阳安宁,正好张乔相召,文通就带着儿子一起来投军了。
经过整军,原来的六千余人,加上赵慈军投降的三千余人,又集齐了万人大军。
过了半个月,大军到达江陵休整。
按照朝廷礼制,张乔率军过境,必须到刺史府拜会王睿。
“刺史大人,此番前往武陵,不知大人有何教我。”张乔道。
“行军打仗我不如侯爷,哪有什么好教的,荆州境内出了叛乱,我对平叛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刺史府的兵没有朝廷旨意,不能乱动,侯爷既然有朝廷的诏书,只管去平叛便是,我会尽力为侯爷筹集粮草,以供军需。”王睿道。
“如此,多谢大人。”张乔道,“我与武陵太守曹寅并不认识,不知道刺史大人可否修书一封,与我引荐,方便平叛时相互配合。”
“哼,这个曹寅,目无上官,一直以来拒绝刺史府的指令,还纵容下属打杀刺史府派遣到武陵郡任职的官吏,简直大逆不道,我为你修书一封,不是害你与曹寅生出嫌隙?”一听到张乔提到曹寅,王睿气不打一处来。
“刺史大人恕罪,下官确实不知,这曹寅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拒不执行刺史府的指令,还纵容手下打杀朝廷。”张乔道:“那不知刺史大人为何不向朝廷告发?”
“告发,告发的话,我的脸往哪里搁,堂堂刺史府指挥不了郡县?再加上很多郡县的实际掌控者又在朝中有人,我又何必去惹是生非。实话跟你说了吧,如今这荆州,地方宗贼林立,割据郡县,如今能够听从我的刺史府指令的就只有你的桂阳、张机的长沙、羊续的南阳三郡,就连我驻地的南郡,我的指令也只是在这江陵县起作用而已。别说平定叛乱,恢复刺史府的统治就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我倒是巴不得叛乱能够再大些,最好让那些不听话的郡县都被叛军攻破,也好让刺史府能够恢复统治。你我虽然结识不久,但是我知道你的为人,说这些只是气话,你不要往外传。”王睿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刺史大人如此信任下官,能让下官听到肺腑之言,下官岂有不报答之理。此去武陵,下官一定让与江陵一水之隔的武陵郡重归荆州刺史部的管辖。”张乔道。
张乔出了刺史府,张乔暗自琢磨王睿的话,看来王睿是和曹寅已经势同水火,要不然也不会当着张乔的面就说曹寅的不是,张乔心想,这次武陵之行怕是麻烦了,亲近王睿或者曹寅其中一人就会得罪另外一人。
186年11月,张乔领军进入武陵郡,一直到沅陵县安营扎寨,然后才派人去武陵郡治所临沅县与太守曹寅联络。之所以选择在沅陵县安营扎寨,主要是沅陵身后就是张家界,张乔可不想有人去打扰,另外沅陵县有张氏本家的势力,张纪就在那一带经营,也方便张乔打探叛军消息,再作打算。
安营完毕,张乔带着张广宗和桓仁到武陵郡张氏坞堡议事。
一进门,张纪便迎出来,“长公子驾到,蓬荜生辉啊。想不到五年前的少年郎,已经变成了独领一军的侯爷了,可喜可贺啊。”
“纪叔父过誉了。”张乔道。
张纪身后的一个半大小伙道:“乔大哥,张南这厢有礼了。”
“你便是张南,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哈哈,快六年了,如今都长成半大小伙了。”张乔道。
“乔大哥,我想参军,不知道乔大哥能不能收下我。”张南语气压得很低。
张乔一听,这张南想参军了,遂把目光看向张纪。张纪道“长公子啊,我这儿子,自从你年少封侯后,就以你为榜样,想要建功立业,已经求了我很多次了,看他一腔热情我只能答应他。况且我张氏多有些人进入军中磨炼,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就准了,正好军中也有一少年,姓文名聘,你二人正好有伴。”张乔道。
“谢乔大哥,我这就去找我的伙伴去了。”张南兴高采烈的去了。张乔道:“纪叔,关于这次叛乱的情况,你可知一二?”
张纪道:“回长公子话,确实知道一些,这次五溪蛮作乱来势汹汹啊,据探子回报,叛乱的五溪蛮精兵有几万,从者七八万,总计有十余万众。目前整个武陵郡西部都已经被叛军控制,武陵太守曹寅把主力放在临沅、汉寿一线,想要以空间换战机,这却把我们这沅陵县啊,置于前线了。好在武陵蛮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却分为很多支,并没有形成大的战斗集团,要不然十多万人来,这沅陵县可吃不消啊。”
“曹寅有多少人马?”张乔问道。
“他手中有五千郡兵,又收集了各县的驻军,还在四处征募壮丁,如今应该有两万众。”张纪道。
“我们兵力还是太少,对付十余万叛军,太吃力了,怪不得曹寅会选择收缩兵力死守郡治所。”张乔道,“对了,沙奎姑父他们部落可有参与叛乱?”
“他们自然也参与了,叛乱的时候沙奎派人送来书信说,说他们也会参与叛乱,但是他们进攻到沅陵县的时候,他们保证张氏坞堡的安全。”张纪道。
“纪叔,如今你的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张乔问道。
“回长公子,如今已经仓库中已经准备了十万套的兵器铠甲,足够十万人五年消耗的粮食。但是不敢再增加了,再增加下去,恐怕会让人发现,遭来不必要的麻烦。”张纪回答。
“纪叔辛苦了,如此储备,已经能够应付突变的形势了。不知纪叔手中能用的兵力有多少。”张乔又问道。
“回长公子,只有三千人,因为太守曹寅看的紧,不敢多募集私兵,另外佃户中多有受张氏恩惠的人,事急从权,当可聚集上万人马。”张纪道。
张乔了解了情况,又和张纪一番寒暄了一番后就离开张氏坞堡,回了军中大营。
这天夜里,张乔才准备睡下,突然感觉到有人隐蔽接近大帐,这时门外张凤也报告道:“公子,有人来访,待我前去捉拿他。”原来每到行军打仗,张凤和张豹就会轮流守卫张乔的大帐,张乔多少次都表示有36骑亲兵守卫即可,但是二人都坚持,说是维护长公子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张乔也就由着他们,正好今晚有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张乔发现和张凤都察觉了。
张凤来到大帐门口,站在篝火面前,对着黑夜大声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待到近前,只见那汉子肌肉紧致,身材挺拔,带着面具,但是举手投足间仍然有些稚气。
“来者何人,有何目的,不说清楚,军法从事。”张凤道。之所以问话,一来是这家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开外围军营,出现在核心区域,身手肯定不凡,张凤虽然有十足的把握,擒拿或者击杀,但是他不知道黑暗中是否还有其他危险,是否还有其他阴谋,所以有此一问。
“汉人军营不过如此,轻易就让我接近了军中大帐。”那汉子说话了,有蛮人的口音。
张凤这才断定,这家伙是蛮人,估计来者不善,“回答我的问题。”
那汉子也不在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凤。张凤快步接近那蛮人,两人就交起手来,只见张凤婉若游龙,一出手就是八分力气,显然想尽快制服这蛮人。而那蛮人仗着身强体壮,也在左右躲闪,见招拆招。眼看过去二十回合了,双方还是势均力敌。这时张豹、鲍出、文通、廖化、李严等人都陆续赶到,显然是发现了大帐的异常。此刻正在围着打斗的二人。张乔也出了营帐,看见这一幕,愁眉紧锁。
张凤见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对他这个军中将领第一人来说,脸上有些挂不住,遂用上十分力气,战斗的画风马上改变,刚才还势均力敌,那蛮人也突然觉得张凤的攻势更加凌厉了,突然张凤靠着精妙的身法,错身攻击那蛮人膝盖后面的部位腘窝,那蛮人受到攻击,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张凤抬脚往那蛮人头上踢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那蛮人大喊“自己人,收手。”张凤的脚在要踢到那蛮人的耳边时戛然而止,那蛮人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