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就在全国黄巾军覆灭之际,南阳郡。
张乔等人在朱儁的安排下,到处清剿南阳黄巾余党,黄巾军出了宛城后,四面八方逃开。张乔的防区是西方,所以由张乔领着部队往边摸索前进。沿途询问得知,有几千人逃到了,宛城西北二十七里的精山之中,张乔领着人马沿着精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张乔命人安营扎寨,升帐议事,桓仁、车义、张凤、张豹、陈应、鲍隆等人都到了。
“张凤,你来说说,你刺探的情报吧。”张乔道,原来张乔探听到精山有黄巾军后,第一时间安排了张凤前去刺探情报。
“回公子,属下探听得知,这山上聚积了黄巾军近万余众,其中多有拖家带口者,而且每日都有百十来人寻来投靠。他们以孙仲为首领,杜远为二首领,廖化为三首领,能战的青壮约有六千余人。如今山上兵器铠甲不足,粮食尤其短缺,都在吃树皮、野菜充饥。”张凤回答道。
“不知各位有和计策破敌。”张乔问道。
“大人,依我看,如今我军新胜,士气大振,黄巾军新败,士气低落,只需一鼓作气,定能打败黄巾余党。”陈应说道,鲍隆也立马附和。
张乔也不说话,等待众人发言。
“回公子,我认为强攻恐怕不妥,虽然我军辖大胜之余威,但是黄巾余党又何尝不是困兽犹斗,况且连续几个月作战,我局将士疲惫,虽然能胜,恐怕也会付出不少代价。”张豹说完,张乔点了点头,张豹虽然看出问题,但是却没有提出计策。
“大人,不如我们分兵把守各处要口,将黄巾军困死在这精山之上,这样也可避免我军过多伤亡。”车义也建议道。
“回公子,我认为也不妥。我军只有兵少,不足以全面封锁精山,而且万一黄巾军中有能人,我军分兵恐被其各个击破。”张豹又道。张乔心里暗想,这个张豹虽然没有攻打敌人的计策,但是贵在善于分析敌我双方态势,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员防守型大将。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难道我们要坐等他们来投降么。”鲍隆没头没脑的说道,他才说完,桓仁就道,“鲍隆大人之计妙啊。”鲍隆傻乎乎的摸着头,在那傻笑,他那里有什么计谋,都是乱说的。
“军师啊,我自己有没有计谋我自己还不知道么,请军师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鲍隆说道。
桓仁道:“大人,属下有三策。下策就是如陈应、鲍隆二位所说,直接攻打,优点是能够最快的速度解决精山的黄巾余党。缺点是敌众我寡,我军又不熟悉地形,我军伤亡肯定大大增加,而且敌人又会流串到其他地方。中策,就是如车义将军所说,困死敌人。优点是我军伤亡小,敌人也不能逃脱。缺点是旷日持久,且我军兵力不足,势必要请求援军,援军一到,我军就不能独享此间的功劳。上策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黄巾军走投无路,如果我军能够招降他们,即免了士兵伤亡,也是功劳一件。只是朝廷对黄巾余党只有剿灭的命令,却没有收降的命令,如此一来,势必会冒一定的风险,搞不好要受朝廷责罚。”
张乔思考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诸位,黄巾军虽然是乱军,但是其中大多是些穷苦农民,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罪不至赶尽杀绝。况且我们几个月来,我们桂阳军损失了好多兄弟,我实在不忍心再让兄弟们在内斗中作无辜牺牲。因此我决定执行招降之策,朝廷责怪下来,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下面请军师为我们说说怎么才能招降精山上的黄巾军。”
“禀大人,要想招降他们,我认为应该恩威并施。现在黄巾军最缺的就是粮草,我们以粮草作诱饵,引他们下山,他们见我们兵少,肯定不会怀疑,等他们下山,我们给予雷霆一击,然后又晓以利害,把粮草送给他们,双管齐下,他们并感恩来降。”桓仁胸有成竹的说道。
鲍隆摸着脑袋说和陈应嘀咕,以后可千万别惹读书人,两人都暗自点头,看的张乔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两个活宝。
“好,军师之计甚妙。传令,陈应、鲍隆,命你二人火速回去押运粮草过来,一路上想怎么招摇就怎么招摇,遇到黄巾军来截粮,许败不许胜。”两人愁眉苦脸的接下差事。
第二天,陈应和鲍隆从宛城运来十来车粮草,大摇大摆的朝精山而去。
精山上,孙仲、杜远、廖化三人正在议事。
“孙头领,如今山上树皮、野菜都被挖掘一空,甚至还发生了争抢野菜而械斗的情况,如此下去,不出几日,只怕是好不容易聚焦起来的队伍就要散了。”廖化担忧的说道。
“哼,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只收留青壮就好,等我们恢复元气,在打出去,可是你们倒好,什么老弱妇孺都接收,要是早听我的,也不至于出现粮草不济的情况。”杜远黑着个脸。
“都是黄巾教众,我们也不忍抛弃。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去弄点粮食吧。”孙仲说道。
“还能怎么弄,如今就只有去抢,可是山下有朝廷军队把守,能让我们从容出去抢粮么。”杜远生气的说道。
“要是能有人送来就好了。”孙仲嘀咕道。
“报----”一个传令兵到来。“禀报三位头领,有一只二百人的朝廷军队,用牛车押送着十来车粮草,正缓缓朝精山而来,估计半天后就要送达山下的汉军大营。”
“哈哈哈,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抢他娘的,十车粮食,够我们近两万人支撑一阵了。”杜远兴奋的站起来手舞足蹈。
“且慢,”廖化问传令兵,“你对方只有二百人?运输的真的是粮食?山下的汉军大营可有异动?”
“回廖头领,对方确实只有二百人,我们也看过了,车子走过的地方,时不时有粮食漏出,确定是粮草无疑。山下的汉军大营并无异动。”
“廖化,你可还有什么疑问?”孙仲问道。
“孙头领,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粮草事关重大,汉军怎么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运输粮草,会不会有诈。”廖化道。
“有什么诈,兴许汉军以为我军新败,不敢下山截粮,所以才未加防备。再说了,山下的是桂阳军,他们的战斗力是汉军中最差的,当初宛城攻防战,其他几门的攻击的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恰恰是这桂阳军进攻的西门,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恶战。他们不来还好,来了正好打败他们,为我军鼓舞士气。”杜远不屑的说道。
“既然如此,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既然汉军没有防备,我们就出其不意干他一票,抢了汉军的粮食。杜远、廖化,快去把所有能战之人都召集起来,随我下山去抢粮。”孙仲说道,他知道,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桂阳军再是汉军中最弱的,也比黄巾军强百倍,只有把所有人都带下山,依靠人数优势,才能增加胜算。
“孙头领,为了万无一失,我建议分兵吧,两位头领带领本部对付两百汉军足够了,我带领本部2000人去山下大营叫阵骚扰,掩护你们。”廖化建议道。
“还是廖化兄弟考虑周到,就依你。赶快下去准备吧,时间紧迫,半个时辰后下山,晚了他们送进汉军大营,想要得到可就难了。”孙仲道。
山上黄巾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张乔等人,山上陆续有来投靠的,已经接近两万人,只见有八千人下山二来,这是黄巾军能出动的最大兵力,其中不乏头发花白的老翁和稚气未脱的青年。
孙仲、杜远引大部队去截粮,廖化引兵两千来到大营前叫阵,一切按照廖化的建议进行。
孙仲、杜远引兵来到官道,截住陈应、鲍隆的运粮队,陈应、鲍隆出来应战孙仲和杜远,几个回合后,佯装不敌,败退而去,走之前,把拉车的牛也放了,赶着牛离去。留下没有牛的粮车。孙仲、杜远都想不到,桂阳军这么不禁打,心里盘算这着,没有牛车就慢慢拉回去吧。只见黄巾军看着十车粮草都咽着口水,恨不得马上就生火做饭,孙仲害怕黄巾军哄抢,就下令不准把粮食分散给众人携带,只命令健壮的士兵去把车架起来,然后一起的往精山而去,一路上欢声笑语,推车的士兵格外有劲,速度竟然也不慢。
另一边,廖化来到桂阳军大营外叫阵,只见营门大开,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骏马,腰上挂着佩剑,手提一把红缨枪,正是张乔,后面五百骑兵次序而出,再后面是两千步兵,营门上站满了弓箭手,看着军容整齐的汉军,亮晃晃的朴刀。廖化身后的士兵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少人腿脚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廖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汉军的实力,自己这群乌合之众才经历宛城之战,对汉军有天然的恐惧。廖化心里暗想,如今只有自己出战,打败地方将领,才能提升士气,要不然都不够汉军一个冲锋就全部报销,也就不能掩护孙仲和杜远了,想到这里,廖化打马上前。
“我乃黄巾上将廖化,对面的汉军,可敢与我一战?”
“无名小卒,看我杀你。”张凤快马奔向廖化。
两人刀枪相交,才过了十个回合,张凤一枪挑了廖化的大刀,一枪要刺穿廖化的喉咙,眼看刺中,廖化已经闭眼等死,两马错开,廖化睁眼一看,自己没死,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后背传来剧烈疼痛,摔下马去,汉军中有兵士跑来,将他五花大绑,张乔举枪一挥,骑兵和步兵都冲锋,对面的黄巾军群龙无首,只半个时辰,就被全部冲散,尽数被俘虏。
张乔留下一千士兵看守俘虏,自领五百骑兵,一千步兵,朝孙仲、杜远追去。
杜远和孙仲正美滋滋的幻想晚上可饱餐一顿,突然,视线所及之处,有汉军旗帜飘扬,就看见骑兵开道,步兵跟随,一千多汉军朝他们而来,不知什么时候陈应和鲍隆也和汉军会合,正一起杀过来。
“廖化这个废物,连一个时辰都挡不住。”杜远破口大骂。
“列阵迎敌。”孙仲匆忙命令部队迎战。队伍才堪堪列好,汉军就杀到了,只见骑兵当头,把黄巾军冲的阵型大乱,后面跟进的步兵如收麦子一样收割着黄巾军的生命。孙仲脸色大变,“杜远,你不是说桂阳军不值一提么,现在我们的士兵惨遭屠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孙仲看着黄巾军被杀的七零八落,心里很是心痛。
“孙头领,我也不知道啊,当初攻打西门,他们可不是这样。我们还是快逃吧,要不然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了。”杜远也大惊失色的说道。
孙仲看着被屠戮的黄巾军,又看了看那十车粮草,再看看不远处的精山,心里百感交集,憋出一个字“撤。”
黄巾军撤走了,留下了上千具尸体,和两千俘虏,加上路上失落的,逃回山上的不到两千人。
精山下,汉军大营,此时被俘虏的三千黄巾军正在吃着热饭,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了,他们突然觉得,被俘虏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