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宛城外,荆州军,南大营。
此时坐在主位的是右中郎将朱儁,荆州刺史徐璆及一众荆州官员在下方依次就坐。
“大人,这是新任南阳太守秦颉,匪首张曼成就是被其所斩杀。”徐璆指着秦颉介绍道。
秦颉也抱拳道:“下官见过右中郎将大人。”
朱儁满意的道:“秦大人好手段,立此大功,他日必有封赏。”
“这位是桂阳太守张乔,如今也在账下听用,我们能拖住南阳黄巾军,使其不能北上,全赖此人的计谋。”徐璆指着张乔介绍道。
张乔出列道:“下官见过右中郎将大人。”
朱儁对着张乔道:“张乔可曾击杀黄巾大将?”
“未曾击杀。”张乔回答道。
“张乔你前年因击杀鲜卑首领和连而封侯,如今却在黄巾军这群乌合之众面前,寸功未立,是何道理?是你黄巾军太厉害还是你徒有虚名?”朱儁不以为意的说道,然后也不理张乔,就指示徐璆继续往下介绍,徐璆继遂一一介绍后面的各位属官。
介绍完毕,朱儁指着一员武将,只见那壮汉生得虎背熊腰,一双虎目,面容方正,一看就是一员虎将,“这是我帐下佐军司马孙坚,带领三千江东子弟随我讨贼,杀敌无数,多有立功,深得我的信任。”
又指着另外一员武将,威仪出众,“这是我帐下助军司马张超,带领朝廷军队,是我的左膀右臂。”
孙坚、张超(这张超是一员武艺超群的武将,是张邈之弟,东平人,并不是河间的那个张超)遂与众人见礼。
介绍完毕,徐璆道:“大人,荆州军经过连日大战,多有折损,如今营中尚有8000兵马,一并归大人调遣。下一步作战计划,另外有3000余黄巾俘虏如何处置,请大人一并示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所有兵马都尽快修整,准备战斗,敌军新败,正是一战而胜的时候。都去准备吧,两日后,全军攻城。”朱儁说道。
张乔站出来说道:“禀大人,黄巾军如今连失两任首领,士气低落,我方又有援军到来,此消彼长,可否派人前往城中劝降,如果劝降成功,也可免了士兵们的刀兵之苦。”。
“一群乱民,没有资格投降,都给我听着,此战不要俘虏,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听到张乔的建议,朱儁面露不悦,说道“营中的俘虏全部推出去,在城外斩首示众,让叛军知道,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朱儁命令完,孙坚、张超就出列应诺。半个时辰后,只见孙坚带领士兵,将三千余黄巾俘虏,准确的说是一群农民,押到营外,面朝宛城,一字排开,张超领两千骑兵在一旁虎视眈眈,防备宛城的黄巾军出城。黄巾俘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纷纷开口求饶,更有甚者,起身反抗,可是都被绳子束缚了手脚,哪里还能够反抗出来,哭声一片,随着人头一颗颗落地,哭声也变成了诅咒声,只见鲜血染红了大地,不到一个时辰,一群投降了的黄巾军就被斩杀殆尽。
张乔没有去观礼,只是在营中喝着闷酒,虽然为对立阵营,但是杀俘这件事,张乔认为还是太过了,奈何形式比人强,张乔如今也做不了什么,阻止不了,早知道当初要么把他们击杀在战场上,要么就放他们走,关起来,反而让他们受到杀身之祸。不过,转念一想,每个名将都有自己的作战风格,也许朱儁就是习惯于以暴制暴,也许乱世需用重典,如果以暴制暴能够尽快平息战乱,也许百姓来说,也是一种好处吧,张乔不在多想,只是自顾自喝着闷酒。
自己终归做不来那些事,也许只有拼命三郎般的孙坚、张超等人才对朱儁的口味吧,几人都是敢打敢拼的武人,只求杀个痛快。
南阳郡,宛城内,黄巾军。
“韩忠头领,如今朝廷又派来援军,该如何是好。”一个小头目对着韩忠说道。现在的宛城黄巾军议事厅中,韩忠和孙夏并列,二人都是统领,张曼成和赵弘被杀后,就以他们二人的势力在黄巾军中最大,但是韩忠的年龄比孙夏大,所以以韩忠为尊。
“孙夏兄弟,你觉得该怎么办?”韩忠也被接二连三的失败感到沮丧,这个几个月来,有过辉煌,也有过失落,从高峰跌到低谷的感觉,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韩大哥,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情,现在我们黄巾军士气低落,很多士兵都很茫然,开始觉得黄天不在眷顾,也出现了一些逃兵。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十多万人挤在宛城,粮草也开始吃紧。这么下去,早晚也会溃败,可是偏偏城外还来朝廷的援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哎,要不然我们派使者去城外探探朝廷口风,看看朝廷大军能不能接受投降,我们在看看怎么办。”孙夏无力的说道。
“各位头领,你们怎么看?”韩忠问道。但是大家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也不说话。韩忠知道,现在大家斗志全无,但是又不肯轻易认输,毕竟,造反这种事情,不是你想认输就能认输的,还得看人家接受不接受。
这是一个头目跪倒在韩忠和孙夏面前,一脸惊恐,“两位头领,万万不可生出投降的心思啊,别人还好,但是这个朱儁可是个大魔头,杀了我们不少人啊,我是从颍川逃过来的,我亲眼看见这个大魔头把我们投降了的兄弟们,都杀了,如果你们要投降,我就只能再到他处入伙了。”
这时,一个黄巾军传来兵赶来,气喘吁吁,“禀告两位头领,朝廷大军把我们被俘虏的兄弟都押在城南,正在斩首。”
众人大惊,“跟我来,到城门上看看。”韩忠和孙夏,带头,一干头领都出了议事厅,来到城门上。只见城南,朝廷大营外面,黄巾军被反手绑着,一个接一个被推出斩首,想着昔日一起战斗的兄弟被斩杀,心里不是滋味,几个脾气暴躁的头领嚷嚷着,要出门救援,看着城外虎视眈眈的两千朝廷精锐骑兵,韩忠心里也很难过,出去,肯定是送死,那两千骑兵的杀伤力太强了,自己这边又没有什么反骑兵武器,就连弓箭都不够用,去救人,谈何容易。韩忠看了一下周围的头领没,有义愤填膺的,也有吓住了的。韩忠知道,看来朝廷是不打算给他们活路了,要赶尽杀绝,也罢,既然如此,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兄弟们,听我一言。”韩忠道,“大贤良师还在冀州战斗,我们还有希望,如今朝廷摆明了是想对我们赶尽杀绝,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坚守城池,利用宛城的坚固,他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朝廷大军手上血债累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抗争到底。”韩忠说完,大家都被激起了斗志,横竖都是死,也不能便宜了朝廷大军。
两日后,宛城外,南大营,旌旗猎猎,朱儁站在点将台。
“传令,佐军司马孙坚,率本部人马三千人,中央军两千人,合兵五千,攻北门。”“诺”孙坚出列。
“传令,南阳太守秦颉,率本部人马三千人,荆州军两千人,合兵五千,攻东门。”“诺”秦颉出列。
“传令,桂阳太守张乔,率本部人马三千人,荆州军两千人,合兵五千,攻西门。”“诺”张乔出列。
“传令,荆州刺史徐璆率荆州军四千人为前队,我自领中央军一万人为后队,攻打南门。”“诺”徐璆出列。
“传令,助军司马张超,领骑兵在外围接应,攻击出逃之敌。”
“各位,对付黄巾军,我朱儁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聚而歼之,不可放跑了贼寇。出发。”朱儁下令,全军都开拔。
宛城西门,张乔军列队完毕,“大人,兵法有云,围三缺一,如今右中郎将大人却四面包围,明显是要将黄巾军消灭在宛城,都是大汉子民,真的要赶尽杀绝么?”桓仁问道。
“将令在此,不得不为。”张乔说道。
“造反虽然是大罪,但是城中多是被携裹的百姓,他们也是受害者,罪不至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多造杀戮,属下不敢苟同。”桓仁道。
“我又何尝不知,也许右中郎将大人的方法会让天下尽快恢复平静吧,不要再想了。”张乔说道,“对了,去,向四门派出斥候,每个时辰回来报告一次他们的攻城进度,我们不求首功,只求不被右中郎将大人责罚。”
“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安排。”桓仁去安排斥候了,张乔就下令全军原地待命。
不一会,斥候传来消息,北门孙坚亲自上阵,正在攻打,将士用命,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阶段。东门秦颉只顾催促士兵上去攻打,东门的战斗也很激烈。南门徐璆率荆州军也发起了进攻,后有中央军监督,也只有全力向前。张乔无奈只得安排张凤带人进攻。
连攻三日,北门的孙坚几次差点攻上城门,都被城中黄巾援军打退。其他三门徒增伤亡,并无进展。朱儁见城中士气正盛,遂命令各军回军修整,一连修整半个月。
却说大汉朝廷还未平定黄巾之乱,偏远的交州地区,一则消息,在汉末成了爆炸新闻,驻军首领交州苍梧郡广信人陈斌,以交州交趾(今广东、广西大部及越南北部、中部地区)百姓因刺史贪残民,起兵反汉,扣押交趾刺史周喁、合浦太守来达,自称“柱天将军”,不日,杀了交趾刺史周喁,天下震动。传言巫县县令士燮上书朝廷,说愿意回乡平定叛军,朝廷未采纳。
洛阳,皇宫内。
“各位爱卿,如今天下未定,而交州兵又反,为之奈何?”汉灵帝刘宏坐在皇位上问道。
“启禀圣上,老臣以为,如今内地有黄巾者为祸四方,意图谋逆,若南方边地再出事端,则国家危矣,因此,老臣建议立刻选派得力官员任交州刺史,尽快安抚交州,因为交州地处偏远,往来不便,要给予新任交州主官以临机决断权,不必事事呈报朝廷,不出几年,交州事件定可得平息。”司空袁逢建议道。
“爱卿所言甚是,不知爱卿可有人选?”皇帝刘宏道。
“老臣以为,京兆令贾琮,为官清廉,颇有才干,可以胜任。”司空袁逢道。
“就依爱卿所言,非常时期,他的官捐就免了吧,昭命贾琮为交州刺史,有临机决断之权,即刻赴任。”汉灵帝说完就退朝了。
朝廷遂以贾琮为交趾刺史,前往交州平定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