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闫大庆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的坐在李明夜床前的椅子上,审犯人一般盘问着醒过来的李明夜,闫安然则躲在母亲王妮的身后偷偷瞄着李明夜。
“李明夜”李明夜冲着闫安然眨了眨眼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莫名的有些紧张。
“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闫大庆见这登徒子瞧的女儿脸色一红,眼睛一瞪,加大了嗓门。
“家里做皇帝的,伤是我二叔抢皇位请圣人打伤的,掉进河里被冲过来的”李明夜一脸真诚。
闫大庆呼吸一滞,只感觉脸部有些僵硬,咳了两声柔声说到“可有证明?”
“再过一个月左右吧,伤好一些了,我才能驱使方寸物取出令牌,您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来历不明之人!”也就是不能动,不然李明夜肯定会举起四根手指以示真诚。
闫大庆沉思一阵,起身走了两圈,将那母女二人赶出门外,才又坐在李明夜身前,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到:“虽然你贵为王爷,但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也不用想着我给你行礼还是怎样了,我女儿将你捡了回来,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可以在这里养伤,不过有几件事我要提前问清楚。”
李明夜连忙说到:“瞧您这话说的,您于我有那救命之恩,若不是行动不便,必然给您行那三拜九叩之礼,日后若有所吩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还敢让您行礼,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闫大庆心道,你这小子走两圈都费劲还想大跳?赴汤蹈火?你拿什么赴汤蹈火,表面却不动声色:“我也不与你绕圈了,你说你是被圣域强者所击伤?还说是被你二叔叫人打的?你二叔可是如今的秦皇李安邦?你后面可有追兵?”
“秦皇?他已经登基了?看来想要的他已经得到了,而且即使我伤势痊愈怕也是无法再回宗师层次,更别提进入圣域了,他费人费力的找我这个废物做什么,那个圣人可是一掌就废了我,”李明夜连连苦笑。
闫大庆一惊,传闻那小王爷,修炼天赋十分惊人,确实有可能十几岁就步入宗师层次,虽然那新皇宣布是禅让,不过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必然伴随着血雨腥风。
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虽然有些莫名的讨人厌,但是他看起来年纪也对的上,身上仅剩的腰带也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穿得起的,而且新皇登基以来,再未听闻过小王爷的消息,看来这小子真有可能是那小王爷李明夜!如果真是,那就麻烦了。
见闫大庆不吭声,李明夜也大概猜到了闫大庆的担忧,思索一番就开口说到:“我明白您在想什么,不会让您为难的,一个半月!让我在您这养一个半月的伤,到时间我就走!绝不会拖累您的,这期间所有的花销一个月后我都会支付给您,只会多不会少。”
闫大庆冷冷地盯着李明夜看了一会,泠然开口:“你就不怕我杀人夺财?不管你曾经是什么层次的高手,现在的你不过是土崩瓦狗,杀你一息都嫌多”
“若您是这种人,我又怎么会活到醒过来?”李明夜轻笑到。
“哼!一个月后我要见你令牌!到时候再定夺你的去留!”闫大庆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闫大庆一出门就看到了躲在门口偷听的闫安然,瞪了一眼,想呵斥两句,却看到宝贝女儿吐了吐舌头,并向自己竖起大拇指,那可爱的模样让到了的嘴边话又咽了回去,那根大拇指更是让闫大庆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哼起了歌,潇洒离去。
闫大庆回到屋子刚刚坐下,又如火烧屁股一般蹦了起来,吓了王妮一跳,连忙问到怎么了?
“坏了坏了,素闻那小王爷风流成性,最擅长勾搭女子!”说完闫大庆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的王妮杵在原地。
李明夜见那闫大庆算是同意了他在此养伤,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暗暗自喜,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一来有人照顾自己,可以安心养伤了,二来嘛,进水楼台先得月,那个眸光似水的女孩他一定要娶到手!
正在思考如何将那闫安然追到手的李明夜听到一声推门声,以为是那闫大庆去而复返,连忙打起精神,睁眼一看,却是闫安然走了进来。
窗外的光照在女孩白皙的皮肤上,好像给女孩披了一层轻纱,她从门外走进来,好似从光里走出来,走进了李明夜的心里,李明夜看的呆了。
闫安然走进来,看那李明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涩,一时之间也不知手该放在哪里,眼睛该瞧向哪里,偷偷看一眼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李明夜,竟然还在看自己,只好轻咳了一声。
李明夜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姑娘太美,一时之间竟看的出了神,失礼了,还未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好让在下将姑娘铭记于心,待我伤养好以后定然以身…以身心俱全之态来报答姑娘。”
闫安然脸色更红,声音如那蚊子一般:“公子言重了,我叫闫安然……”
“安然!”一声大吼,闫大庆冲了进来,见女儿面色发红,闫大庆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还好闫大庆记得李明夜动弹不得,瞪了一眼李明夜,一把拉过闫安然,走了出去。
李明夜浑然不在意,岳父嘛,应该的应该的。
“闫安然,嘿嘿”
不愧是他李明夜的心上人,名字就是好听!
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少女,春心萌动,而在这种时候就连空气都充斥着香甜。
……
“为何放他走?”李安邦冷着脸问到。
“我那一掌下去,他不死也废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废物身上?”辛迪有些不解,虽然没有找到李明夜的尸体,但是他那一掌用的是教会密技,浓郁的圣光将会炸烂他的经脉丹田,按理说是绝无幸理,即使活了下来,也是个废物了,又何必再费心思在一个废物身上呢?
“交易从未提过要我出手”
低沉的声音在李安邦心中响起,李安邦眉头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
“师父,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大春挠挠头,憨憨的问道。
“嘿嘿,当然是好事儿了!那什么,今天就练到这吧,都散了吧”闫大庆见没人动弹,拉下了脸问到“怎么?不愿意?”
村里的毛头小子们先是呆了呆,然后连忙兴高采烈的四散而去,跑的那叫一个快,生怕闫大庆反悔,这一个半月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大春老实本分,修炼最为勤勉,是公认的大师兄,也是闫大庆唯一承认的弟子,如今也是一名大骑士了,实力仅次于闫大庆。
大春有些担忧,师父这一个月有点不对劲,操练这些小子有些急切,负重增加,速度加快,却不见增加时长,每日早早的离去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大春一开始也以为师父只是心情不好,后来却发现师父显得有些疲倦,每天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大春也没在意,以为是和师娘王妮吵架了,被撵出来睡在客厅,没休息好,也就没敢掺和,可是闫大庆越来越萎靡,大春只好多多督促村里的那帮毛头小子,希望可以帮师父减轻负担,却不见师父好转,急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今天,师父闫大庆更不对劲了,虽然黑眼圈没有消去,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总是偷偷傻笑,还让毛头小子们早早地回家了,大春脑子轰鸣一声,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不断回响,回光返照!大春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在原地愣一阵,赶忙跑向闫大庆的家。
大春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闫大庆的家门口,看着师父似乎在门口与人交谈,也没管那么多,一把抱住闫大庆哭的稀里哗啦。
李明夜在半个月前刚刚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勉强调动真气从连心牌中拿出了一些金银和那令牌,这令牌不出示还好,出示之后那闫大庆盯他盯的更紧了
这一个半月也是为难闫大庆了,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让李明夜有丝毫接触闫安然的机会,每日早晨起来带领村里的孩子们晨练之后就立即返回家里,亲自伺候李明夜,昼夜不离李明夜身边三寸之地,晚上也不敢睡的深沉,李明夜翻个身他都要起来查看一二…
李明夜也是有些头疼,不能动还好说,一个月后能下地走动之后,连上个厕所闫大庆都会守在门外,还没法说什么,毕竟自己是个病号,人家名正言顺
自从李明夜能下地之后,闫大庆每天都会问上一遍李明夜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李明夜看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接近闫安然,就将离开的日期定在了今天。
今天可以说是闫大庆这一个半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如防贼一般的防了李明夜一个半月了,再这么熬下去,可能就不是送李明夜离开了,而是送他闫大庆离开这人世了,虽说这小子一动不能动的躺了一个月,到现在身体素质也不如一个普通人,但不得不承认,李明夜这小子长的真的不错,再加上传闻中李明夜风流成性,即使李明夜现在兴许还打不过闫安然,闫大庆也不敢让两人独处一室,若是李明夜换个方式换个身份出现在这里,只要女儿喜欢,闫大庆也不介意将闫安然许配给李明夜,可惜,这小子是那皇室之人,又是一个废人,闫大庆怎么能让女儿嫁给一个身上带着一堆麻烦还风流成性的废物呢?
闫安然似乎也对这小子有点意思,一开始还抢着想要照顾李明夜,见自己不许,还日夜守着李明夜,就有些不高兴,已经好久都不曾与他这个父亲说话了,这让闫大庆有些伤心,怎么就不懂得父亲的心呢?也是为你好啊!
好在这一切在今天就都会结束了,闫大庆并没有告诉闫安然,李明夜今天就会离去,一早上操练完那群小子就连忙回来要撵李明夜离开,亲自将李明夜送到了门外。
“明夜老弟,此行一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想到此处老哥我不禁悲从中来,一路上多加保重,恕不远送。”闫大庆一口一个老弟,热情似火。
“哪里哪里,在这里养伤许久,劳烦闫伯父辛苦日夜操劳了。”李明夜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却骂到:“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伤心麻烦你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好嘛!你那嘴都快裂开了!老弟?一句老弟想打发我?你女儿我泡定了!”
“哎~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见明夜老弟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与那圣人交锋,世上有几个能如明夜老弟一般,不但没死还能活蹦乱跳?我不过一届平民,能与明夜老弟兄弟相称已经是高攀,可担不起你这一声伯父”
这话意思是你啥b样儿,你自己有点数!我就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可不想趟你们皇室那摊浑水!
“我与安然年纪相仿,理当叫您一声伯父,合情合理,您可莫要推脱,我与那,十名!圣人搏斗也是逼不得已,虽然杀了,八个!但也落得个经脉尽断的下场,不值一提!”
李明夜加重语气
“而且多亏您这段时间的辛勤照顾,我的经脉竟然好了一些,勉强可以运行真气,虽然与以前的境界相比不值一提,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人!”
这也是变相的在告诉闫大庆,我李明夜不可以常理度之,你们觉得无药可救的伤势,还不是被我搏出了一线生机?虽然代价是树先生的沉睡和体内之前留存的药力消耗一空,尽管我现在的修炼上限是武者四阶,那我也是杀死过八名天使的人,你可不要小瞧我!
两人笑眯眯的针锋相对,视线交错之处好似有火花四溅,这时一声哀嚎传了过来。
李明夜只见一位大汉急奔而来,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紧绷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了闫大庆
“师父!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弟子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闫大庆一听这话,一脚把大春踹开,上去冲着他的大脑袋就是一顿拍打,“什么话?谁TM的要死了?臭小子是不是天天盼着我死呢?”
“我看你最近黑眼圈那么重,总是很累的样子,今天却突然精神焕发,我以为你回光返照了……”
大春抱着头不敢躲闪,支支吾吾的说到,大嗓门惊动了屋里的王妮和闫安然,周围也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闫安然一扫就知道李明夜是要离开了,心中一阵不舍,轻声问到“李公子这是要离开了么?”大眼睛里含情脉脉。
“闫姑娘可是不舍?若是你不舍的,我也可以不走的”李明夜打开玉扇挡住乐的合不上的嘴,只漏出一双眼睛盯着闫安然。
闫安然小脸一红,咬着嘴唇,低着头搅着衣角,这种话语叫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大春!这位李公子是我的贵客!受了些伤,行动不便,有些急事要离开,你护着李公子去中立之城搭乘马车,不要让那些小贼惊了我们李公子,用最快速度出发!做不到不用回来见我了”闫大庆见气氛不对连忙吩咐大春送李明夜离开。
李明夜冲着闫安然眨了眨眼睛,也没再啰嗦什么就离开了。
李明夜一离开闫安然也转身回了屋子,理都没理闫大庆,让闫大庆有些黯然神伤,不过问题的根源解决了!孩子还小,时间还长总会过去的。
王妮拉了拉闫大庆的手,闫大庆摇头示意没事,吩咐王妮通知学生们这几天自己晨练,他要好好的休息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