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有事。”唐婉捂着手上的伤口,俏脸苍白。
“我看看。”许晨阳只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疼。”唐婉皱着眉头说,尽管如此,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手指是何其白皙修长,又何其冰凉。
“骨折了。”
“啊?!”唐婉吓了一跳。
“我送你去医院吧,得赶紧处理一下。”
“……”
一听说是骨折,唐婉差点哭了出来,从小到大,别说骨折了,皮肉伤她都很少受。
她唐氏集团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她爸爸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到达医院后,医生快速地为唐婉接好了骨,疼得她找不着北。
“啊---你轻点,轻点,疼。”唐婉一阵鬼哭狼嚎,医生的耳膜都快受不了了。
整个过程,许晨阳都看在眼里,他走到洗手台前摘下腕表和戒指,用肥皂和手消毒液给双手消了毒,然后走到那个医生面前将他拉开,亲自动手给唐婉包扎。
唐婉和那个医生都惊呆了。
许晨阳把包得乱七八糟的纱布剪开,重新开始包扎,动作熟练又轻柔,唐婉差点忘了手骨折这个事实。
“你是实习医生吧。”
“……嗯。”
许晨阳没再说什么。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的模样真的是好看到不行,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到她的手上,唐婉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是没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但是眼前的他,就是能给她一种心动的感觉,让她沦陷。
“好了。回去之后注意休息,伤口不能碰水,手腕暂时不要用力,两天后要到医院换药。”
许晨阳一口气嘱咐了她该注意的事项,唐婉心里全是问号,而一旁的实习医生更是目瞪口呆:“你也是医护人员?”
“我是医生。”
实习医生这才恍然大悟。
唐婉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摔坏了,而家里人还在等着她吃饭呢,爸爸肯定很着急。
许晨阳重新戴上腕表和戒指,对唐婉说:“你的医药费我已经付了,能自己回去吗?”
“额……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许晨阳拿出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
唐婉用许晨阳的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缘由,然后把手机还给了他。
“谢谢你。”唐婉轻声道谢,俏脸娇红。
“不用谢,需要我送你吗?”
“啊?”唐婉迟疑了一会儿,厚着脸皮点了点头,要是在以前,她才不会这样麻烦别人,踩着高跟鞋走也要自己走回去,但是现在她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沦陷在许晨阳的气息里了。
许晨阳按照唐婉的要求,将她送回了家,看到“恒雅别墅”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副驾驶上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唐彦闻的女儿。
就是不知道她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唐彦闻是唐氏房地产的老总,跟许晨阳的母亲李雯和侄子许飞颇有来往。
都说唐彦闻有一个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叫唐婉,许晨阳猜测应该是身旁这个女人没错了。
“今天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许晨阳菀尔一笑。
他这一笑,让唐婉的一颗少女心暖得冒泡泡。
“那……我就走了。”
“嗯。”
目送许晨阳开车离开后,唐婉猛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悔道:“我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呢,还没问他要联系方式呢,还没告诉他我自己的名字呢!唐婉,你猪脑子啊,怎么什么都忘了?”
唐婉沮丧地回了家,一进门,唐雪就语带责备地说:“唐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等了你多久?”
唐婉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的继母陈雅兰,反正她完全看不出这个女人有半点担心的神色。
“爸爸呢?”
“刚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走了。”陈雅兰轻飘飘地说。
“哦。”唐婉懒得看她们母女俩的脸色,正打算上楼,唐雪挡在她面前:“你是瞎了吗?妈妈坐在这里,你招呼都不打一个,还有没有一点家教?”
“唐雪,现在爸爸不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吧,何必呢?让开,我要去休息了。”
“你……”唐雪被她气得杏眼圆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上楼去。
“妈妈,你看她,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雪儿,我都跟你说了,没事别去招惹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疼她,你把她惹恼了,要是以后她继承了公司,你就等着哭吧。”
“妈妈,你现在怎么也……”
“这是事实,”陈雅兰走到唐雪面前,小声对她说:“你跟她好好相处,相当于是讨好你爸爸,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以后就能分到一半的财产,明白吗?”
“明白。”唐雪懒懒地答道。
“明白就好。”
夜幕降临。
许晨阳洗完澡后就打开了电脑,他往搜索框里输入了“唐氏董事长之女唐婉”几个字,页面上立刻弹出了许多关于她的信息,包括一系列照片。
许晨阳看着照片上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轻轻勾起唇角:“小丫头长大了。”
要说许晨阳跟唐婉,其实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初次相见是在十五年前,那个时候,许晨阳十三岁,唐婉才五岁,那个时候,许晨阳的父亲还在世。
五岁的唐婉不知道跟她一起玩耍的哥哥是谁,但就是喜欢黏着他,听他唱歌,听他讲故事,日复一日,直到……他失去了联系。
许晨阳仓促地介入唐婉的童年,又仓促地离去,甚至没有道别。
如今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十五年,沧海桑田,唐婉已经不记得当年陪她一起玩耍的哥哥,奈何许晨阳依然记得。
该忘的忘不掉,不该忘的全忘了。
许晨阳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在命运面前,很多时候他都无能为力。
这时,一旁的手机响了。
许晨阳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
“喂,晨阳。”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得有些悲伤的女人声音。
许晨阳知道她是谁,从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犹豫了好久才说:“有事吗?”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虞可欣。”
名叫虞可欣的女人有些激动地说:“原来你没忘了我。”
“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听说你回来了,想跟你见一面,可以吗?”
“有这个必要吗?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
“任韬出差了。”
“所以呢?他出不出差没关系,我们两个没有见面的必要。”
“就当是昔日同窗见个面,不行吗?”虞可欣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许晨阳的目光顿时深邃起来,眸深似海,静水无波,他沉默了好久:“同窗?你不说我都忘了,虞可欣,当初分手的时候说好了两不相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现在又找我做什么呢?”
大学时期发生的一些事情浮上心头,许晨阳的眼睛涩涩的。
“晨阳,我真的想见你一面,真的,我没别的意思。”
“我没时间。”许晨阳不由分说地挂掉了电话,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