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黄沙漫天,荣国人善武,那些白夜笙先前派出去的五千人早已经溃不成军。恰在南唐.军队军心涣散、乱作一团之时,一支长失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了荣国将军胯下马匹的左前蹄,马匹嘶鸣一声,荣国将军猝不及防,直接跌落到地上。
众兵士顺着那支箭的痕迹循去,只见一个紫衣金甲的少年郎,手中拿着弯弓,背上背着数支箭。紫衣少年郎容貌俊郎,气度不凡,但看上去有些自傲。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因为他有资本自傲。
“‘百步穿杨东笙,一箭三雕西洛。’莫非这位就是是南唐神箭手,东笙?”北国将领抬头望着那少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东笙骑着上好的汗血宝马,身后有千军万马跟随,好不得意,又见那尘土满身、摔倒在地的荣国将领敬畏地望着白己,不觉越发自负了些许。他视线一转看见那五千个老弱病残丢盔弃甲的模样,不由得怒从心起,愤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他愤愤地骂道:“我呸!就这些没长骨头的东西,也值得去救?军师究竟是怎么想的?!”
虽然东笙口上说着些让人听了心寒的话,可他还是举起了手,“军师有令,荣国人一个不留!杀人百封为百夫长,千封为兵长!进军!”东笙命令一下达,他身后那千千万万个热血男儿就挥舞着刀枪棍棒,齐声呐喊着冲下去,顷刻之间只见枪影往来,血染遍地。
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东笙在那山坡之上见了,嘲笑道:“还说荣族善武,如看来,也不过尔尔。”
————————
半个时辰后。
“诚如军师所料,北军败北,大败,东笙将军大获全胜。”进了军营的人弯腰禀报。
“星城现在如何?”坐在太师椅上,围着火炉取暖的少女,仿佛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似的,神色波澜不惊。
“星城人民都是些荣国蛮子,恐怕一时间难以收拾乱局。”
“这不是乱局。”少女听了士兵的话,坚定而缓慢的摇摇头。看着不明就里的士兵,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从现在起,这个局才刚开始。”
“属下不明,军师此言何意?”
“我要天下,夺天下必收民心。”白夜笙淡淡一笑,身上透露出一种超过同龄人的睿智气质。“也罢,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她叹了口气,挥挥手:“退下吧。”
小兵退到门帐之后了,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断喝,冷冽刚毅,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温柔似水。“等等!”
“军师还有何事?”小兵又转回身,再次行了一个礼。
白夜笙道:“东笙将军是否留了北国将领的命?”
“是,目前那将领,正被囚于大牢之中。”士兵如实禀报,白夜笙点点头,复又挥手,“下去吧。”
士兵这才退了出去。
白夜笙见他退了出去,这才笑了起来,脸上有着难得的温柔:“阿梨,过来。”
从白色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位生的极为妖艳的少女来,凤目张扬,红唇妖冶如火,穿着血红的齐胸襦裙。“大人。”
“想必刚才你也听到了吧。”白夜笙慢条斯理地说,“欲夺天下,必收民心。”
陈绘梨看着笑意盈盈的白夜笙,只觉得她好像一团雾,越看越叫人觉得模糊。
陈绘梨乃是白夜笙多年好友,江湖五剑之一,“砚台蕴墨,别韵成诗。”正是叙述其人与其佩剑的。
“星城乱局,旁观者清。说到底,不过是几个猫狗不肯归顺罢了。”白夜笙道。
“如此,你有何对策?”陈绘梨问道,仍是有几分不解。纵然是多年的好友,她也依然看不透白夜笙这个人。
“还城。”白夜笙淡淡道,转过身子来看着陈绘梨的眼睛,似乎有些期待着她脸上神色纷呈的变化。
“把星城还回去?!你疯了?!”陈绘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刚夺来就还回去,那些死去的人……”
白夜笙有些不满的蹙眉:“声音这么大作甚?你先耐心听我讲,就你这脾气……”
陈绘梨双手抱胸,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有一丝绯红:“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