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今日,便是你们为国效力的时候!现在,全军!向星城出发!”
天地之间一片苍凉,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数千名战士身着铁甲手执长枪,整齐划一的排列在练兵场上,点兵台上,白夜笙声音虽小,却沉着有力,鼓舞人心的话语清楚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霎时,底下呐喊起来:“为军师虽死不悔!我南唐万古长存!”
白夜笙看着底下士气振奋的将士们,将手一挥:“我南唐万古长存!”
“我南唐万古长存!”
巫族,云城,禁摩神殿。
宽敞的神殿中,年老而雍容的妇人双目闭合,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手指不停地拨弄看,她虔诚地跪在金色的蒲团上,身旁两名官人弯腰侧首。
金色的大佛也闭着眼,冷漠地高踞在大殿之中。跪着的人不断地低声念着什么,可是大千世界万千生灵,各有各的苦处,佛闭着眼,他究竟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众生皆苦,神佛不渡。
老妪停止念叨,?虔诚地对着大佛拜了三拜,这才伸手让一直站着等候她的的婢子扶她起身。她睁开眼,这个动作牵扯着她眼角的皱纹也跟着颤抖起来
老妪走出殿外,两位僧人早已等候多时,左边那个尖嘴猴腮,看着挺精明的年轻和尚一看到老妪出来,就忙不迭地走上前去,从婢子那里接过老姐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奉承:“太后可真真是菩萨儿心肠,今日为天下祈福,想必久跪之后,腰膝酸软,不如随究僧前去后院小憩?”
太后一愣,随即就笑了,?“有劳普生大师了,只是哀家今日在宫外约了个人,只怕要辜负大师的好意了。”
普生这人素来反应快,当下就应道:“太后哪里的话?招待不周,也该是我们的过失。”
一旁一直憨立着的微胖的和尚普渡,一直想要插话奈何没有好时机,见此时气氛有些微微尴尬,便急忙续接上一个话头:“太后娘娘这次怎么不见晏将军护驾?”
太后听到普渡此言,?忍不住长叹一声,伸出手揉着迅速发红的眼睛道:“承钧这孩子……命运多舛哪。”
普生闻此言一惊,“?莫不是晏将军出了什么事?”
“承钧奉命去守卫荣国边境,?行军途中,突遇山贼打劫,本来以承钧的本事这种事是算不得什么的……”说到伤心处,太后涕泗横流,不住地拿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
普生点到即止:“太后若是伤心,便不需说了。”
太后摇摇头,看着禁摩山顶迷蒙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我继续说吧,这样心里好受些。”
“可实际上,?那些贼全是训练有素的、能以一当百的杀手,我军大败,均儿更是就此下落不明……”太后又啜泣起来,两个僧人一时无语。
此刻,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几个人一路无言,朝堂的事情,他们本就不该多问的。
不多时太后便下了禁摩山,后走到山门前,又转过身来,对着山门深深鞠了一躬,普渡连忙扶她起来。
“此番前来,?幸得大师纾解,心中苦闷消去大半,日后若是再来,必有重谢。”
普渡听闻此言?着实觉得好笑,心道:太后还真是人精,明明就是她自己一个人说了一长串,还非说多谢纾解,倒显得巫族跟她有多深的交情似的。
此时又正在山下,来往行人众多,她倒是打的好算盘。既给自己戴上了慈悲为怀的高帽子,又无形之中给荣国拉了一个盟友。倒真是个一等一的人精儿。
太后不久后也就离去,随行的马车已经在山下等候多时,马车上有些些暗金雕花的纹路,有些低调的雍容。
两个和尚一齐将太后送出禁摩镇,看着太后的马车随尘风消失在天地之间,这才又转过身,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的登上那苍穹之上,万人朝拜的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