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着季昀,刺杀之事暂且缓缓,总觉得那萧衍不会善罢甘休。
但偏偏那个季昀身手了得,清沅跟着跟着,绕过几个林子,就找不到他的踪影。
无奈,就只能在林子里谨慎的游走,躲避着巡逻的兵士以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利箭。
眼看天色将黑,狩猎场偌大,她躲躲藏藏间,竟然迷了路,绕在林子里找不到回去的路。
无奈,今夜是没办法再扮成丑丫鬟回到迎宾殿,反正她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人,干脆就在这林中将就一夜。
清沅生了一堆火,林子里随意找来些野果吃,正昏昏欲睡间,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警觉的拿起地上霁月,蹭的一下就跃到树上。
果然,有三个人影走了过来。
他们看到篝火,左右环视了一番,并未发现树上窝着的清沅,只道是哪个夜猎临时落脚取个暖而已。
他们便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围着篝火开始聊天。
其中一个便说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啊!”
另一个从腰带中拿下一壶酒,仰头喝下一口,递与他,接上话说道:“那是,今日姓季的可要吃尽苦头喽。”
“哈哈,何止是吃尽苦头,等明日被人发现,估计就剩下白骨了。”
“哈哈哈……”
三人边喝酒边肆意说笑着,却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清沅拔出霁月剑,悄无声息的落在他们身后,刚要点在他们的穴道。
却没想到此三人虽然狂妄,耳力还算好使,身后一阵清风,便察觉有人站在身后偷袭,纷纷跳起来,拔出刀剑:
“什么人?”
清沅黑巾蒙面,目光凛凛:“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现在哪里?”
三人愣了一下,复又大笑起来:“哈哈,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姓季的狗腿子,那就一起上路吧。”
清沅懒得与他们废话,霁月剑执起,朝着三人刺去。
霁月剑密不通风,硬是将三人逼得节节败退,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先跑为上策。
清沅并不着急,瞅准一个最弱的,刚才过招时总是躲躲闪闪的人,猜准此人定是的胆小怕死之辈。
她掌中结起澈冰诀,毫不犹豫的拍向那个逃得最远的人。
“哎呀。”此人中了澈冰诀,果然落在其他人身后,跌倒在地上,哇哇吐血。
其他两人见状,一人想要折返回来相救,被另外一人死死拖住,两人飞身隐入黑暗中。
清沅走到此人面前,霁月剑指着他,问道:“说吧,你们刚才说的那人现在哪里?”
起先这人并不开口,面似一副铮铮铁骨,宁死不屈。
清沅挥剑一刺,霁月剑便莫入此人肩膀,痛得他嚎叫一声:“啊!”
清沅眼睛都不眨,呲的一声拔出剑,此人又吃了一疼:“啊”的叫了一声。
鲜血涌了出来,他捂紧肩膀,脸色煞白。清沅手持滴血的霁月剑,上下将他打量着,好似在思量,下一剑刺向哪里的好。
“女侠饶命,饶命啊。我说,我说……”
清沅将霁月剑又凑到他的身上,吓得他差点晕了过去。
“出息。”清沅只是在他身上擦掉鲜血,将霁月剑收回鞘内。
“带路。”清沅飞出两枚冰针,封住他肩膀血穴,以免失血过多死在半路。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才在一山谷处停住。
那人远远的指了指山谷,颤抖着说:“就在里面了,就在里面。”
清沅凝神静气听了一会,山谷里风声呼啸,似有狼嚎。
她瞪了一眼胆小的人,吓得他一哆嗦,如倒豆子般将事情全盘托出:“山谷里有一种妖兽,叫狰狰,传说可以治百疾。季,季大人得知北境公主自幼体弱多病,修灵总是无法精进,这才冒险闯入山谷,去捉狰狰的,与我们无关啊。”
清沅闻言,胸口一闷,没来由的一阵恼怒。原是心甘情愿做了有心郎,自己找死。
她转身正欲离开,突然又想起他们三人的谈话:“等明日被人发现的时候,怕是只剩一副骨架了。”
终是觉得于心不忍,再怎么说也是救过自己几回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冷笑道:“依着季大人的武功修为,区区几只野狼就能吞食了他,也太小瞧了吧?说!你们还对他做了什么?”
胆小人不敢瞒她,嗫嚅道:“山谷里被我们放了毒瘴,恐怕,现在季,季大人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
清沅心道:真是阴狠!
她从该人身上搜出避瘴丹药,一掌打晕后,丢在一处安全的角落。
也并不是为难他,如若此时放了,肯定会引来萧衍,到时候不仅救不出季昀,就连自己也要折在这里。
她捏着手里仅有的一颗避瘴丹,捂住口鼻,运灵跨进里面山谷。
山谷并不大,顺着狼嚎,很快就找到了缩在角落里,全身几处撕咬伤,欲要昏倒季昀。
清沅此时也已感到毒瘴的入侵,心有侥幸的认为,只要快速将人带出去,她能坚持的住。
她抽出霁月剑,奋力砍向那只就要咬住季昀腿的狼,只听哀嚎一声,野狼脖子被砍出一条大口子,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四脚抽搐一阵,一命呜呼。
其他的野狼见状,呲咧着獠牙,扑了上来。清沅左右开弓,霁月剑一顿挑砍,竟也将这些凶恶畜生给震慑住,连连退后。
清沅将地上的季昀踢了踢:“喂,你还活着没?”
季昀艰难的抬起头,见有人来拯救他,顿时眼神里死灰复燃,明亮了一下。
清沅见他没有回答,一方面防着狼群趁虚而入,一方面又要确认一下季昀的死活,于是再踢了踢他。
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顺着石壁坐起来,虚弱无力的说:“别踢了,活着呢。”
清沅这才松了口气,将怀中避瘴丹药递与他:“赶紧服下,我带你出去,咳咳。”
清沅突然一阵胸闷气短,忍不住咳嗽起来。
季昀握着丹药,却是掰开两半,一半打算自己吞下,另外一半递与她:“你也吃,要不然毒入经脉,使不出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