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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盒饭

流水的人生,挡不住你的风情,挡不住我荡漾的心,挡不住逝者的晚归,挡不住万千星辉的蜕变。

洛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的小桌子,很简单的格局设计,不是自己的房间。洛瑜起身,头有些疼痛。昨天看到绪言,内心就冒着火,结果喝着喝着,就断片了。洛瑜忍不住发出“嗤”的一声,然后撑着坐在床边,看到小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客厅有粥,可以去喝;冷了,有微波炉,热一下。不想喝粥,有厨房,随便你怎么折腾,我去上班了。”

洛瑜看着这张字条,内心又激动,又震惊。激动的是,这是艾宜给他留的字条,就算没署名,洛瑜也认得。洛瑜暗恋她这么多年,她的字,很工整,很干净,每一笔都不会加一点累赘,让人看了很舒服;震惊的是,既然是小宜留的字条,那自己是在小宜家,自己是怎么来的,洛瑜想不起来。洛瑜走出卧室,果然,一副山水画挂在正中心,鹅黄色的沙发,鱼缸中养着几条小金鱼,阳台上留着几株小雏菊,屋内还有着艾宜的香气。

洛瑜慌了,在想,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任凭洛瑜怎么想,还是没想起来,且越想,头就疼。

洛瑜拿起手机,首先第一个打的就是贺州,因为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贺州送他回他的家。

“喂,贺州,昨天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吧?”洛瑜不敢当面问,昨天你有没有把我送回家,要是一说这话,贺州就会察觉出猫腻。

“对呀,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谁会送你回来,不然,你以为是徐瑞阳?”

洛瑜听着贺州的口气,这下才敢确定,贺州,昨晚是真的送他回家了,那自己是怎么到这的,洛瑜想着,许是自己的不甘心,就自己找过来的,可能这是真的酒壮怂人胆。没喝醉时,在艾宜面前,不敢抬头,喝醉酒了,直接冲过来了。

“那就谢谢你。”洛瑜很是客气的说着。

对面的贺州也是有些奇怪,洛瑜怎么说这么客气的话,问着:“你,怎么了?喝酒喝傻了?”

洛瑜听到贺州问他这个问题,有些忸怩,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毕竟,还是有点丢人的,最后,洛瑜还是缓慢开口:“没傻,就是,我,我现在在小宜家。”

贺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在哪?”

“我在艾宜家。”这次,洛瑜一个一个字的说出来,很是认真。

贺州听着洛瑜又说了一遍,真的是在艾宜学姐那,自己的耳朵没坏,手机也没坏。这下,贺州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开始询问:“也就是说,昨天我送你回去之后,你一个人跑到她家去了?”

“应该是的。”洛瑜回答着。

他又问:“也就是说,昨晚,你跟她在一起?”

“应该也是的。”洛瑜继续回答着。

听着洛瑜的回答,贺州的表现比自己中了彩票还激动,接着,问重头戏:“那昨晚,你们有没有……啊,有没有?”

洛瑜沉寂片刻,飘出一句:“我不记得了,不过,我也是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这样,这次,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负责了。”

贺州听得有些懵,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明白?”

“就是,昨晚我喝断片了,啥都不知道。”

“断片了?啥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贺州就明白了,现在的贺州就像一个老父亲,真想去教育教育洛瑜。到了关键地方,他竟然卡带了,现在的贺州真想去抽洛瑜两个大嘴巴子,啥玩意,都到这步了,你跟我说断片了?你跟我说啥都不知道?真的是气的我血压都上来了。

“你真的是想气死我,你你你……哎。”洛瑜听到贺州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真的是有点想笑,自己都不着急,他怎么这么激动,缓了片刻,贺州问道:“那现在呢?她人呢?”

“她去上班去了,我一个人。”

艾宜又是一上午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也没时间去想洛瑜他昨晚说的话,做的事,也没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每天被医院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根本就没脑子去分担其他事,现在,艾宜的任务就是好好给病人看病。

终于,艾宜上午的上班时间结束了,就直接在自己办公室睡了。可能是昨晚照顾洛瑜的原因,没有睡好,午饭也没胃口,就直接睡了。等艾宜醒来,发现一个陌生的号码给自己发了个消息:听你同事说,你没吃,恰好,我多了一份午饭,送你了,就放在你办公桌上。

艾宜打开饭盒,香气扑面而来。明明是一点很普通白花花的米饭,艾宜突然觉得,真的香;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小炒肉,艾宜觉得,很精致;明明是一碗简单的排骨汤,艾宜觉得,很细腻。

虽然艾宜不知道是谁送她的,但她,真的很感谢,在自己这些天很累的时候,感受到了温暖,此刻不寒冷。

艾宜拿出手机,对着那个陌生号码回:很好吃,谢谢!

艾宜开始一口一口的仔细品尝,想象着这些食物的味道,艾宜觉得,这碗白米饭,应该是甜的,就脑子里浮现出糖果;这肉,应该是辣的,就想起青椒;这排骨,应该是鲜的,就想起艾芷怡做的汤。艾宜喝着喝着,就落下了眼泪,毫无征兆。艾宜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坚强了,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没变,还是那样的脆弱,在孤儿院时就是,在知道绪言有女朋友是,在害死那些爱我的人就是。

吃完饭的艾宜收拾好饭盒,一个人走在医院的回廊处,看着住院部三楼,就走过去了。

艾宜看着病床的郑军梅,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艾宜跪在郑军梅面前,忏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艾宜紧紧的握着郑军梅的手,不放,害怕一不注意,她就不见了。艾宜每天下午17:40都会过来看望她,而洛瑜也是很准时的,每天下午17:40离开,这点,艾宜在来这家医院一星期就摸清楚了。为了避免跟他见面,艾宜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只是上次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洛瑜发现了。既然他发现了,那查出艾宜也是迟早的事,索性,艾宜就自己主动出来,免得到时,更尴尬。

“我知道您不想见我,我也知道您恨不得要我死,但是,”艾宜哭腔着,求着郑军梅,“能不能让我就呆一会,就一会,我是真的好累,我是真的想为你们赎罪的,所以,能不能允许我,在这呆一会,真的,就呆一会,至少,现在,我还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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