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凝生于灵林,长于灵林,自小便受娘亲罄容传授教导,修习武艺与医术。常与林中生灵为伍嬉戏玩闹。生活一直平静如水,美好惬意。唯一的不开心,恐怕就是娘亲的督促教诲了。直至,她七岁生辰的那天。
那天阿娘与她约好,满足她自己可进酒窖放肆一下的小愿望。于是小丫头便在酒窖里开始了自己略微放纵式的狂欢,直至浑身萦绕着醇厚的酒香,醉倒在酒窖之中。
一觉醒来,出了酒窖后才发现灵林中出现了诸多打斗痕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一瞬间便心头大慌。加快脚步向自家小院冲去。待推开小院的木门,竟看到母亲罄容倒在了不远处的血泊之中,她身上的那件素色襦裙也已被血染红了大半,血泊中还有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眼前大片的红和血泊中的人让她大脑空白,宿醉的不适感也愈发强烈,眼眶中涌出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突然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几息之间,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她眼前,他们手中握着的钢刀刀尖上仍见几滴殷红缓缓滴落,“孩子,你怪不得我们,你命当如此。我们这就送你上路。”领头的人说着便举起钢刀,杀意尽显。“呵,一群人欺负一个娃娃,可真是好厚的面皮。”话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罄凝身前站住,将她护住。随即诸多身着甲胄的卫兵也冲进了小院,伴随着这个高大的男子一句“杀”与黑衣人们开始了缠斗。男子将罄凝紧护在身旁,待缠斗过后,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几天后。熙都,羽宫。奢华的宫殿中龙涎香的味道随风四散,霸道的占据着殿内各个角落。罄凝睁开眼便看见那天救了她的那个男子,此刻正慵懒的靠着床柱,坐在床边,十分随意。他身着一袭华服,乌发用金冠束住,生的剑眉星目,金冠华服更显其丰神俊朗。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拿着一枚和田鸾玉佩,出神的看着。发觉床上的人有了些许响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转向床上,温和的看着躺着的小女娃,悠悠开口:“醒了,你可好些了?”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但还请恩人将这玉佩还与我。”罄凝平静开口,声音不卑不亢,但心中却愈发焦急,那可是娘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怎可再失去这唯一母亲留下的物件。“莫急,还你。你就是罄容夫人之女吧?看这面容倒是有七八分相像。细看,这眉目与你父王倒是神似。”
“你竟认识我母亲,你是谁?”罄凝紧握住玉佩,看着眼前这生的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有些警惕的出声询问。城陌羽轻笑一声,看着她说:“你该唤做阿凝吧,这是你父王为你取的名字。你父王乃我皇兄,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叔父。等你好些了,我再将这些细细说与你听。莫忧心,以后叔父会将你视为己出,替你双亲好好照顾你。”又吩咐立于下首的一个与罄凝年龄相仿的侍女:“蓝苏,以后凝郡主就居于玉斋,好生照料。”
八年后。原本稚嫩的小女孩已亭亭玉立,出落的越发标致。随着她年龄渐长,城陌羽也逐渐告诉她了许多她关于她双亲的事情。当年奸臣与敌国莫朝勾结,祸乱朝政,企图颠覆皇权。当时身为城主的城陌羽仍是少年,刚刚继承王位,年幼的君主尚不能独当一面。身为摄政王的城陌翼身担辅君和护朝的重任而分身乏术,无奈之下只能将夫人罄容秘密送往灵林以护其周全,当时夫人已身怀六甲,孩子就是后来的罄凝。后奸佞得知消息,意图杀害罄容母子。虽城陌羽率护卫极力奔赴灵林相救,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没有救回容夫人,不过所幸护住了她。但摄政王也因体内被莫朝细作下的的慢性毒药突然毒发而撒手人寰。原来是因为莫朝这个幕后黑手,这个阴险的敌国,才让自己失去了至亲。城陌羽也曾告诉她:“王兄夫妇因本君而亡,本君定会护你周全。如你亲父般爱你护你。”的确,叔父虽公务繁忙但仍每天亲自教授她武艺,督促她学医。同时随着城陌羽的亲身教授与督促,罄凝的武艺与医术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刚刚练过功的罄凝面容已染上几分绯色,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面庞上的汗水。轻轻摸了摸身上的那块和田鸾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了。微声说道:“母亲,当年所幸叔父将我从贼人救回,使得阿凝侥幸逃过莫朝的毒手。现在阿凝在叔父身边,叔父待我如亲女般悉心照顾,一切安好。”突然,一股熟悉的掌风朝她袭来,侧身躲过,随即就反身攻去……
“凝丫头,身手愈发精进了,不错。”城陌羽笑着对罄凝说,并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被夸的这位毫不谦虚:“那是自然,连安离统领都夸过阿凝天资聪颖,何况阿凝在晨起练功等诸多事宜上更是日日都不曾懈怠过,身手自是也是愈发灵巧。”话音刚落,就又问道:“不过叔父,我何时能够去远处走走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