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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世情

“小饕应该也快要开灵智了。”

我上前摸了摸饕餮的头,小饕哼哼唧唧地敞开肚皮,腰上的大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我。

圣女的诞生与饕餮息息相关,四位神裔的初衷本就不是一直镇压凶兽,而是让它们渐渐的能够融入这个世界。

弱肉强食是天地规则,凶兽的存在本身从来都不是错误。只是万物生于天地间,定会有所牵挂,但是凶兽应恶而生,贪婪,扬恶除善,桀骜不顺。它们行事无所顾忌,因为从未有人教导过它们。

神裔收下它们的意义也就在此,先让它们明白何为善,再经历万物之喜怒、哀乐。

哪怕它们依旧强大如斯,依旧对人们造成威胁,但它们也已经能够称为这世间的一份子。

这才是诸位神裔的初衷。

而如今的饕餮,已经渐渐与神裔的愿望相符合了。它会在孩子们喂食时舔舔他们的手指,也会敞开肚皮撒娇卖萌。

它是天地的孩子,也是巫洛族的孩子。

白起: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你们把它喂成这样的理由。

也许是天生的羁绊,小饕从小便与我亲近。哪怕它从前并未见过白起,也能给我一个面子放他大胆地摸摸饕餮头。

“娘今天给你带了好吃的,”

白起闻言抖了抖手。

我白了他一眼,将包裹中的烧鸡伸出去,“来小饕,叫声娘就给你。”

小饕看了看烧鸡,看了看我,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嘤。”

我笑眯眯地摸摸它的小肚皮:“没关系,慢慢来。”

白起转过脸去,实在不忍看。

过了些时日,白起的腿上好了三分,勉强能够下榻走几步。作为把人捡回来“救命恩人”,我不得不担负起带着拖油瓶适应行走的责任。

神女娘娘!我到底为什么要救他回来!

神女娘娘:这我怎么知道?

不得不说,青年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挺顺眼的,低着头不知在摆弄着什么,眸中泛着些温和的柔情。

“你在做什么?”我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但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碰坏了他手里的小东西。

“你在路上摘流光草,就是为了编这个?”

流光草是祁山独有的一种野草,据说是是神女娘娘留给后人礼物。流光草,顾名思义,它开出的花很小却也很繁碎,米白色的花朵中央散落着不知名的亮粉。大片的流光草远远望去便是是星星点点的荧光,如夜幕中的繁星一般,温柔却璀璨。

是以,巫洛族的前辈们给它取了另一个名字:落地星河。

入目似珠玉,落地成星河。

青年淡淡地笑了笑,抬眸看了我一眼:“怎么,很惊讶?”

“是啊,”我毫不避讳地撇撇嘴,“你们这些征战沙场的粗人,哪里会懂得这些姑娘家的东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像你这样的,现在都应还未嫁娶吧。”

言罢,我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莫名心虚地低下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青年闻言却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你想听我如何回答?”

也不知是为什么,总感觉他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的烧意更加明显了。我略感不自在地站起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话语中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你要如何回答,于我又有什么关系?”

青年也没有再揪着这点不放,但仍旧是低低地笑了出来。

“不许笑了!”我又冲着他吼了一句,却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于是便又小声地加了一句:“小心我下回不给你饭吃。”

青年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语气间的戏谑像是要溢出来一般:“不给谁吃饭呢,看你这小媳妇儿样。”

“不说这个了,”我又朝他瞪了一眼,随即便又略感稀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些的?”

“小时候学的,”青年向我解释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瞬未停,“那时家贫,只有做些小玩意儿来补贴家用。后来参军,确实有立功建勋的愿望,实际上也是家里再养不起一个人了。”

青年很平静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窘迫,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一般,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心口闷闷的。

青年手中的流光草在他翻飞的手指中变得鲜活了起来,每一条细丝都毫无缝隙地接连在一起,不一会儿便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手镯。

“真好看。”我由衷夸赞道,巫洛族其实什么都不缺,上好的衣裳布料也会有专人出山去城镇中买回来,但是像眼前这般精致的手镯,确实谁也没见过吧。

青年看着我满眼发光的样子,不禁失笑,将刚编好的手镯递到我手中:“喜欢么?”

“送给我的?”我望着手心的手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真的啊?”

“也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小恩人。”

“报恩啊。”我又是干巴巴地接上一句。这也不能怪我,虽说能收到这样一只手镯着实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但青年的哪一句报恩,却不知为何让我心中感到一瞬滞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也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青年目灼灼,盯得我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我只有支支吾吾,心花怒放地应了一声:“那…那好吧。”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身后的大树旁,有一个人攥紧了拳头,默默离开。

从那天起,闲来无事时,白起便总会与我肩并肩靠在一起讲故事。他总是知道很多我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巫洛族有自己的历史,但我们却从未听过山外人口中的传说。

白起并不局限于一个话题,从市井人文到皇家密辛,像是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其实我也并不是对外界全然不好奇的,但我向来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听他说说山外的事,也已经足够满足我的好奇心了。于是每天与白起的相处就像是上天的恩赐,能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至少不会枉费在这世上走这一遭。

只是到了最后才知道,我一生终是出过山的,只可惜出去了一次,就再也没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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