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逍遥、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五人上了客栈二楼,五人没有先回各自客房歇息,而是共处华羽房间之中。
房外,听得那一楼那十几人吃过晚饭,由店小二引着上了二楼。孟掌门先入上房,其余十几人向孟掌门请安拜别之后,方才各自进了各自客房歇息。
整个客栈又复片刻安宁,连那劳累一天的店家和店小二都已安歇。须臾时光,耳旁依稀可闻呼噜声响,秋风夜袭。
听得屋外已是一片寂静,逍遥、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许是已睡了半天,此刻间不觉有多乏困。逍遥悄声道:“今夜我们五个人就住两间房里,华前辈、花生和我住在这一间,如嫣和蓝染你们俩住隔壁一间,只怕今夜有事发生,还是小心些好。”
华羽、花生、华如嫣、蓝染彼此相视一眼,心下知晓逍遥心有担忧,都点头应道,“这样也好,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逍遥淡然道:“许是我多虑了,不过行走江湖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天色已晚,你们先且安心歇息,我白天里也休息好了,今夜我可在打坐练功的同时,小心提防着外面动静,若有异动,自能护着大家周全。明日一早,我们吃了早饭,就继续赶路前行。”
几人又说了几句,华如嫣和蓝染去了隔壁客房歇息,华羽和花生和衣躺下,不多时也睡着了。逍遥在一旁闭目打坐,如同往昔修炼着少林“易筋经”心法。
逍遥如今修习“易筋经”心法已近至于随心所欲,已至心境澄明之境,凡有闲暇时刻,无论行走间或是休息时,只要逍遥心中所愿体内自可修习,乃至于夜间也可边修习边歇息,彻夜修习也不觉其累,第二日反觉神清气爽,内力充沛受用不尽。
是夜,逍遥体内修习内力,耳中可辨房外诸音,只听见其它客房依稀可辨的呼噜声,只听得窗外萧瑟秋风声中,多少秋叶落在山野林间。
这一夜,并未有何异动。这座小镇这几日较之往昔,虽多诸多江湖中人,却也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翌日一大早,逍遥已醒,华羽和花生依在安睡之中,隔壁华如嫣和蓝染也睡着未醒。逍遥听得那十几人已经醒来,悄然到了孟掌门房前请安拜见,而后孟掌门领着十几人悄然下到客栈一楼,结过账,早饭都未吃,并急匆匆走了,其后便已不知所踪。
逍遥心中也感奇怪,“他们急匆匆而去,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不知是何事发生?”
不多时,华羽、花生、蓝染、华如嫣听着外面响动,也都已起床,聚到华羽房间来。四人因有逍遥守护,睡的也算安稳,听逍遥说昨夜一夜无事,那十几人一大早连早饭也没有吃,就结帐走了。四人也道有些奇怪,不知是有何紧急之事。
逍遥、华羽、花生、华如嫣、蓝染五人下到客栈一楼吃了早饭,结了客栈的账,收拾妥当,离了客栈,继续前行。
秋日里太阳姗姗来迟,秋风清冷,长路蜿蜒,小镇已在身后渐行渐远,前方群山密林渐行渐进,抬望眼,只见高山愈发高耸入云,山巅尽在秋雾缭绕之中,不见真容。只是依稀可见山腰之上,秋雾如雨,山野树木如浸细雨当中。松柏苍老墨绿,多数山木枝枯叶黄,无尽秋意绵绵不绝。
花生瞧着山巅云雾缭绕,不禁叹道:“瞧瞧眼前这座高山,没有至少三天怕是难以翻过去,这几天要在山中过夜,看着那山雾,都觉得心寒。”
逍遥抬眼一望,自也言道:“山野潮湿,夜晚冷冽,在山中过夜,是不好过。还不知山野之中,有何野兽出没。想那二百多人在此方圆数百里寻找他的下落,我们五人在此山野可不算孤单了。”
花生问道:“那些人怎就肯定所找之人会在这附近?”
逍遥回答道:“那孟掌门说,他得到了消息。就不知孟掌门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了。”
花生又道:“要是前面路上遇到那些人,该怎么办?”
逍遥道:“我们装作也是找人之人便是,不生事端。”
花生欲言又止,走了几步,方才开口道:“要是前面路上遇到他了,又该怎么办?”
华羽、华如嫣、蓝染心中实也有如此一问,听到花生先问了,都望着逍遥,听逍遥怎么说。
逍遥神色淡然,转眼看看四人,心中也知四人担忧,仍旧缓步前行,淡然道:“带他一起上路,免生事端。”
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四人彼此相视一望,也不多说什么,几步跟在逍遥身后,继续前行。
瞧着眼前高山,似没有多高多远,但凡前行,那高山便越发之高越发之远。走了多半日,逍遥五人方才走至山脚下,抬头上望,秋雾缭绕,难见青天,山木密实,路径难寻,花生望山兴叹道:“别说三日了,怕是五日也翻不过这座高山!真该在那小镇上打听打听,这座山叫什么名字,他们可曾翻过此山,需几日?”
华如嫣道:“花生老弟,你就别再叫苦了,无论这山有多高有多难走,我们也要翻过它去……更何况,我和蓝染妹妹两个女流之辈都没没说什么,你整日就知叫苦,只会好吃懒做!算什么男子汉!”
蓝染道:“华姐姐说的极是!他连我们两个女流之辈都不如!”
花生自知理亏,强嘴道:“你们两个少瞧不起人,等着这几天夜宿山林之中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叫苦!”
华如嫣和蓝染嘲笑花生,惹得逍遥和华羽一阵笑声。
一路前行,脚下虽无路,五人披荆斩棘,循着可走之地,自是踏出一条路来。半天光阴,五人已深入密林深处,远远瞧着山脚就在眼前,可真正走起路来,怕是还得一两个时辰才可到达山脚下。
逍遥在前走着,瞧着前方树木折枝,隐隐间察觉前处似有他人走过痕迹,低头一看地下,依稀可辨三五脚印,断断续续,向前数许又寻不到脚印出现,逍遥悄声道:“大家要小心了,这附近有人出没。”
当此之时,五人前方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影,自树影后闪出,蓦然出现逍遥身前十几步之外,也不答话,只是恶狠狠盯着逍遥五人。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三个男子,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尽皆吃了一惊。那三人身穿墨衣,如若山野密林之色,神色肃然,视若仇敌一般。
逍遥抱拳向三人行礼,那三人既不搭话也未回礼,恶狠狠盯着逍遥五人几眼,便又转身悄然离去,眨眼间消失在迷雾之中,宛若鬼魅游魂。
逍遥、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五人不知那三人意欲何为,只觉甚是莫名其妙。逍遥摇摇头,淡然一笑道:“大概我们不是他们三个要等到的人。”
五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行,往密林深处走了大抵半柱香的时辰,远远望到前方三个人影在树下歇息,逍遥定神一看,确是三人身着麻衣在树下。逍遥只怕又会自找没趣,便与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换个方向,绕开那三人而行。
逍遥五人悄然走了几步,只听得那三人歇息之处传来一阵冷笑声,五人当即俯下身来,隐在密林树木之后,远远望着那三人所在。
只见得方才恶狠狠盯看着他们又自行离去那三个人出现在树下,此刻六人聚于树下,已成对峙之势,竟有几分剑拔弩张之势。
后出现三人四下张望,未曾发觉周遭有其他之人,三人中一年龄稍长者道:“张掌门辛苦了,此行可曾寻到那杀人恶魔的蛛丝马迹?”
树下歇息的张掌门领着两个弟子,见那三人突然出现,赶忙起身道:“目前尚是一无所获,不知刘掌门可有收获?”
那刘掌门也领着两个弟子,开口道:“我们也未寻到那杀人恶魔的半点踪迹。可若是说有何收获的话,却是有些收获的。”
张掌门和两个弟子瞧了刘掌门和其两弟子几眼,方才开口道:“不知张掌门有何收获?”
张掌门冷笑道:“便是在此处遇到你们三位。”
刘掌门只想着他是在说笑,便也说道:“说的也是,你我在此相遇,也是缘分。”
张掌门冷笑道:“当然是缘分了。我们师徒三人为了找你们三个,却也费了一番周折,还好在此遇到了。当年你我的仇怨,也该算算了。”
刘掌门心下一惊,知晓眼前三人来者不善,面色如常,缓缓道:“此番为了对付那杀人恶魔,我们都已结为同盟,听从孟掌门调遣。孟掌门不也说了,我等先把往日的仇怨放下,先一道对付我们的共同仇家才是。等到做完这件事,我便亲自去找你,咱们两个喝几杯,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的仇怨,借着这个机会也该放下了。”
张掌门道:“那杀人恶魔的仇要报,当年的仇也要报。当年你父亲诡计重伤我父亲,致使我父亲含恨而终!自古父仇不共戴天,怎可说放下便放下!”
刘掌门心中越发明了,这三人自是存心来寻仇的。“张掌门此言差矣,当年你我的父亲相约比试,切磋武功,难免误伤,是你父亲技不如人,怎可污蔑我父亲使什么诡计!家父一生光明磊落,可不是那些做着见不得人之事的小人!”
张掌门冷笑道:“我父亲的武功一向胜过你父亲,若不是你父亲耍弄诡计,怎会伤到我父亲?莫再多言,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张掌门和身后两个弟子齐刷刷宝剑出鞘,长剑凌厉,闪着寒光,摄人心魄。
逍遥、华羽、花生、华如嫣、蓝染五人相视一眼,心下各自明白,“原来刚才那三人是在找仇家,恰巧碰到我们,才是那般模样!”
刘掌门惊道:“张掌门,我敬你一派掌门,我们已结同盟,万没想到你竟会来寻私仇,难道忘了孟盟主之言了吗?”
张掌门冷笑道:“你瞧着山野之地,四下无人,不正是杀人的好地方吗?等我结果了你们,就说你们遇到那杀人恶魔,力战不敌,惨死敌手,谁人又会怀疑呢!”
刘掌门笑道:“好是歹毒的心肠,怕是一贯善使这见不得人的诡计!”说罢,刘掌门和其弟子齐刷刷抽出宝剑来,长剑在手,毫无惧色,刘掌门道:“我派也不是好欺负的,到底谁结果了谁,可不一定!等我结果了你们,便就现学现卖,也说是你们遇到那杀人恶魔,力战不敌,惨死敌手!如何岂不妙哉!”
张掌门冷笑道:“如此甚好!”
刘掌门张掌门二人的一字一句,逍遥、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五人耳中听得真切。逍遥摇摇头,悄声道:“真是可笑……走吧,我们绕路而行。”
只见得刘掌门张掌门及其弟子六人混战一处,一时间剑光四溢,枯枝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