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那猎人父子三人,逍遥、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五人便去小镇上唯一那家客栈。
客栈里冷冷清清,店家和店小二无精打采打着盹。忽见逍遥、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足有五位客人登门,店家店小二登时来了精神,满脸堆笑,高兴迎上,招呼来客。
逍遥问道:“小二哥,可还有客房?”
客人进门就问有没有客房,自是是住店,有了生意上门店小二喜笑颜开,笑呵呵道:“有有有,本店客房多的是,客官可是来对了地方,不知五位客官是要几间客房?”
原想这几日小镇中来了诸多江湖中人,镇上的客栈或已人满,逍遥、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五人正有几分担心,此刻来到这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一探,却发现并无江湖中人住在客房,这倒也是奇了。
逍遥见这家客栈如此冷清,又听小二哥说客栈客房甚多,心下难免几分奇怪,便问道:“这几日这么多人来到小镇,就没有人住店吗?”
店小二叹气道:“说也奇怪,这个小镇里平日里没多少人来的,这几日倒是来了不少人,可就是没人住店……白白便宜了那家小饭馆,饭菜做的那么难吃,却有那么多人进店吃饭。”
怪不得客栈如此冷清,逍遥几人心下自能想来为何店家店小二方才那般无精打采。店家和店小二眼见小镇上突然多了外地人,却都只是路过客栈而不入,不见有人住店,那家饭馆里却是人满为患,招待的客官怕是比往常一年招待的客官都多。那边生意兴隆,这里冷冷清清,店家店小二自是眼红那饭馆大大赚了一笔。
逍遥心下暗奇,“这么多江湖中人突然出现此地,此刻已是午后,前去路途皆是高山荒野,可不是半天时间就可翻过高山,这些人却未在此地留宿,只是路过此地吗?难不成这些人都要在荒山野外夜宿吗?这般着急,这些人急匆匆要去何处呢?”
隐隐间,逍遥觉得事有蹊跷,不禁想着“此地离我们要找之地越发近了,难道这些人也要去哪个地方吗?不知这些江湖中人突现此地,会不会与那个地方有关?”诸多不解,徒留心间,难以揣度。
逍遥和华羽、花生、蓝染、华如嫣商量一番,这间客栈既有很多空着客房,五人便要了四间客房,华羽、花生、逍遥各住一间,蓝染和华如嫣要住一间。
店小二店家自是欢喜,忙前忙后招呼五人上了二楼,各自入住相邻的四间客房。店小二忙前忙后,铺床倒水,好不殷勤。
逍遥、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五人多日来风餐露宿,未曾睡在床上睡过一个好觉,此刻间即便客房里有些简陋,但总比山野林间要好很多,几人收拾妥当,便都要上床睡觉休息。
好在客栈冷清,无人喧哗打扰,逍遥几人事先吩咐店家小二不用叫醒他们,五人自午后便就安睡直至傍晚时分。
不知几何, 逍遥自睡梦之中醒来,眼睛一眨,目之所视,客房内简单陈设皆是那般陌生,回想方才梦中那无名山间无名庙中的日子,逍遥竟有几分怅然若失,便起身出了房间,见另外三间客房之门依然紧闭,依稀可听到花生的酣睡之声,未见华羽房中、华如嫣和蓝染房中有何动静,想来是四人还未睡醒。
逍遥心下暗暗想着,“这一路辛苦了他们四个,就让他们四个好好歇息,睡个好觉。”
逍遥悄然下到一楼,店小二正坐在桌前打着瞌睡,听着响动,睁眼见逍遥下楼来,打着哈欠迎上开口道:“几位客官可真是赶路赶累了,一直睡到了现在,那四位客官还没见醒来,要不要我去吩咐后厨准备饭菜,叫他们四个起来用饭。”
逍遥道:“不必,就让他们好好歇息,何时起来再说,不必打扰他们。”逍遥转眼,望着客栈外傍晚街景,转念一想,又道:“我出去转一圈。若是他们四人醒来,烦劳小二哥给他们准备店里最好的饭菜,招呼他们吃饭,不必等我回来。给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出去转转,很快就会回来,不必担心。”
逍遥淡然一笑,从身上取出些许碎银,给了小二哥,道:“有劳小二哥了。”
店小二得了赏钱,自是欢喜,忙收好碎银,笑道:“多谢客官打赏,客官吩咐的事,小的一定做好,请客官尽管放心就是。”
逍遥出了客栈,走在冷清的小镇街道,一眼可望到头的街道没有多少灯火阑珊,不远处的连绵高山已在云里雾里若隐若现。依着药王谷谷主所画地图路线,明日就要启程翻过目之可及那座高山,且不知高山之后会有什么等着,逍遥不禁多看了那若隐若现的高山几眼。
暮色已至,秋月仍隐在云后,远方越发昏暗,小街秋夜已凉。偶有阵阵夜风,逍遥不禁感到几分凉意,转身正要回去客栈时,却见得冷清的街上三五个江湖中人行色匆匆,迎面而来,似有着急之事,走至逍遥神侧更是无暇顾及逍遥,急匆匆从逍遥身旁走过,好似未曾看见逍遥一般。
只听一人边走边急道:“快些走快些走,时辰要迟了,现在赶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另一人边走边急道:“都怪你贪杯误事!”
第三个人边走边说道:“好了好了,说这些可有何用!眼见前方山下快到了,赶紧赶路,可不要错过了这‘杀魔大会’。”
眼见三人急匆匆前行而去,逍遥心下暗想,“‘杀魔大会’是什么?这三个人急匆匆赶去就是为了那‘杀魔大会’吗?”逍遥心中几分好奇,心下几分犹豫,“要不要去打探一番呢?”
逍遥转念一想,“不如前去一探,瞧瞧那‘杀魔大会’是怎么回事,若是与我等此行无关之事,我就很快回来便是。”
逍遥脚下自然已踏出“逍遥游步法”,身法飘然宛若此刻秋夜微风,眨眼间已追到那三人身后十步之余,逍遥身法极是轻缓,那三人只顾急匆匆向前赶路,未曾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
不多时,三人身影隐入山脚下的密林之中,逍遥跟随其后,前后相差十几步之距,那三人许是心急赶路,依旧未发觉身后有人尾随。
转入密林之中,脚下已无路径,三人直往密林深处而去,不知走了多久,隐隐间前方已有些许火光,又前行几步听得人声攒动。
三四十步之后,只见得密林之中又以破败古庙,残垣断壁间早已结满了蜘蛛网。古庙前的空地上落满枯叶,此刻间竟有一二百人汇集于此,周遭十几个火把将此处映照的通明如昼。
那三人隐入一二百人之中,与相识之人打着招呼,眨眼便已寻不见了。逍遥自顾走入人群之中,并无人在意,想来这一二百人也并非各个相识。逍遥便走到一不起眼之地,心下想着,静观其变,且看这些江湖中人汇聚于此所为何事,若是不相干的事便就悄悄离去。
逍遥见众人围做一圈,彼此相识之人小声说着些什么,众人似在等着何人到来主持大局一般。逍遥心下暗想,“许是我多想了,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当此时,不知何人说了一句“到了!”众人便让开一条道来。只见得一行十几人拥着一中年男子走到众人中原。
那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高达威仪,不与在场诸多江湖草莽同,自有一番江湖名家气度。众人等这中年男子前来,已有些许光阴,却未曾听到有何抱怨之声,想必此人是江湖之中颇有威望之人。只是这中年男子面容有些憔悴,双眼微红,几分哀容,似是正经历着什么痛苦之事。
许是被那中年男子气度威仪所摄,众人默然无声,直看着那中年男子,尽若兵士,只等待一声号令。
中年男子环顾视野,双手抱拳行礼,众人亦抱拳回礼。周遭肃穆,只听得山野秋风萧萧。
逍遥隐于人后,跟着众人一道抱拳回礼,暗暗瞧着众人,只见得众人面容皆有悲愤之色,隐隐间觉得这么多江湖中人汇聚于此,彼此之间或不相识,却是为了某些事情,竟都是同仇敌忾之情。
中年男子接过身后之人递来的孝服孝带,头系孝带身穿孝服。中年男子其身后十几人也都身穿孝服头系孝带。在场众多江湖中人也跟着头系孝带身穿孝服,或是脱去外衣露出所穿孝服,头上系着孝带。
不过眨眼功夫,汇聚于此地一二百人尽皆头系孝带身穿孝服,个个面色悲愤,义愤填膺,虽无人言语,周遭数十火把在秋风之中烈烈而舞,如此荒野之夜,突得多了一二百头系孝带身穿孝服之人,好不骇人。
逍遥心下一惊,眼见身边诸人都已换上孝服孝带,自己事先不知未有准备,穿戴与他人不同,势必引起他人注目怀疑,恐就露馅。逍遥本就处于人后,当下踏出“逍遥游”步法,身法飘动,神不知鬼不觉间身法已隐匿于大树之后暗影深处。
方才站在逍遥身前的几个江湖客,只觉得身后似有一阵微风拂过,几人自然转身向后望去,只瞧见了几片秋叶打着转儿落地,别无其他。那几人便回过头,注视着场中那中年男子。
逍遥隐匿于大树之后暗影深处,悄悄注视着众人举动,心下暗暗想着,“还好及时躲在此处,若被发现就不好了……这些人来此地不是参加什么‘杀魔大会’,怎会都要穿着孝服带着孝带?是何人死了,这么多人都为其披麻戴孝?”
秋风萧萧,只听得中年男子朗声道:“孟某不才,承蒙各位抬爱, 担任了这盟主一位。当此盟主,实非孟某所愿,待这件事完后,孟某便卸任盟主之位。”
一汉子抱拳道:“孟掌门不必自谦,看遍在场众人,唯有孟掌门无论是德才还是武功,都令众人信服,乃是这盟主的不二人选!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在此结盟,只是为了对付同一仇人,别无他图。日后我们大仇得报,我等自会散去,这同盟也就解散。此番自不会有损孟掌门在江湖上的清誉,反而会是江湖中人口中正义之举,还请孟掌门放心才是!”
在场众人对孟掌门甚是信服,尽皆抱拳,齐声道:“请孟掌门带领我们,报仇雪恨!”
逍遥见在场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尼,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却都对那孟掌门甚是信服,想来那孟掌门自是江湖中有威望的人物。却不知何人这般厉害,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成了众人之敌?
那孟掌门又道:“多谢诸位抬爱!今日我等不畏路途险阻聚于此荒野之处,只为一事,那便是诛杀那恶人,替我们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将那恶人碎尸万段,喝其血吃其肉,方解我等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