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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旧事

说起俨王盛长齐就不得不提到已故的端敬皇贵妃,端敬皇贵妃原名华莲,是华国公嫡长女,与如今宫中的华昭容是姐妹,十四岁时便嫁给了当时年仅十五岁尚且还是临安王的盛衍为侧妃,两年后生长女盛燕宜,第四年生长子盛长齐,明盛元年封为贵妃,端敬皇贵妃可以算的上是自小便陪在皇帝身边,除了端懿皇后就属她的地位最为重要,但与端懿皇后命运一样的是,明盛十四年,年仅三十五岁的贵妃仙逝,被追封为端敬皇贵妃。

而那时的盛长歌早已远去乾州,随着端敬皇贵妃的薨逝,长公主盛燕宜和皇长子盛长齐的处境也陷入艰难之地,虽说有华国公在没人会亏待于他们,但华国公再厉害也难以保证没有人会在暗处下手,在端敬皇贵妃薨逝的第二年,原本四肢健全,擅长射御的皇长子从马上跌落,双腿残疾。而原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长公主,在出宫时被山贼掳走,回来后便精神失常。

期间猫腻同端懿皇后之案一样,所有人都明白,却无人敢去追究,而华国公最终虽留在了京城,但与墨家相比也不知到底谁要好些。

盛长歌叹了口气,昔年母亲与华姨交好,她自然也与这姐弟二人交情匪浅,当年她远走乾州,自顾不暇,等到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如今时隔六年再见盛长齐,虽还未有言语,却已发觉昔日嬉笑恣意的少年已经变得沉寂难测了起来。

实现再往下便是盛长豫,再往后便是六皇子逸王盛长逸,而二皇子和五皇子则因为还未封王被排在了后面。说起逸王盛长逸其实倒也被人在四国会议人选中提了一笔,其母宸妃叶梨便是如今风头正胜的叶右丞之女,叶家与柳家虽然都是如今的朝中新秀,但叶家作为世家,却比原本白衣的柳家要高上一头,身份尊贵,所以盛长逸的支持者自然也有许多,虽然盛长逸与两位哥哥相比还年龄尚小,经验不足,但已隐有超出盛长齐之势。

盛长歌看着盛长逸不由得笑了笑,盛长逸比盛长歌小两岁,昔年离京时尚不过一个小屁孩,如今看来倒也长得一表人才,今日一身月白衣袍倒是很有些风流公子意味。

除了王爷皇子以外,位置偏后的便是公侯,依稀可见定远侯的身影,却未见到华国公,盛长歌一问才知道,原来华国公身体不适,告了假,国公府今日来的只有华夫人和华蓁。华国公不想来,其实倒也是情理之中,他大概早已对这个女婿失望透顶了吧。

感慨间,宴会的人已到齐,众人一并向盛衍行过礼后便坐下,毕竟是盛长歌的接风宴,自然人人都向盛长歌问好,虽说宫宴上不宜四处走动,但隔桌敬酒却是少不了的环节,盛长歌倒也不推脱,只管大大方方的回敬,倒是颇为洒脱。

酒过三巡,盛长歌白皙的小脸已变成了粉红色,倚在桌子上,有些迷糊的看着殿中央的舞女,趁众人不注意将人唤过来耳语几句,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长歌。”

“二舅舅。”盛长歌笑着看向来人,先前脸上的红已然退去,只见来人气质儒雅,眉目舒朗,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俊,唯有眼角的细纹暴露了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这便是墨家如今唯一还留在京中的二房,盛长歌的舅舅——墨子晋。

“好久不见,二舅舅近来可还安好?”盛长歌侧过身,只承了墨子晋一个半礼,随后又朝着墨子晋行了一礼。

事实上,墨家能够在如今世家已现颓势的现况下,依然能够退守靖州,保留清白之态,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墨家依靠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裙带关系,墨家素来便有族内女子不得入皇室的规矩,故墨家直到盛长歌母亲才被打破。墨家的教育从来不会因为男女有何差别,而盛长歌的母亲墨子雅【1】作为墨家上一辈唯一的女子自然也不例外,自小便养成了一副外柔内刚的性子,所以后来会违反墨家长期的规定,到也在情理之中了。

“劳长歌牵挂,近来倒是一切安好,”墨子晋笑了笑,对盛长歌的礼数倒是十分满意,但话锋一转,他又道,“只是不知长歌此次回京可还好吗?”

盛长歌道:“想必舅舅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了。”

墨子晋闻言倒是不置可否,只等着盛长歌接下去。“舅舅放心,长歌只是对于四国会议的人选有些担心而已。”

“哦?”墨子晋如今在朝中虽然只是担任着太常卿的虚职,但毕竟也是墨家出来的,又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听盛长歌一言,哪里还会不懂她的意思,心下顿如擂鼓,却还是试探着说道:“圣上这是打算让长歌你......”下面的话他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盛长歌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怎么行,”墨子晋急了,“夺嫡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无数的腥风血雨,明枪暗箭,你如何受得起?”

“嘘,舅舅小声点,”墨子晋的第一反应不是墨家如何,而是对于她的安危满心焦虑,这让盛长歌十分感动,可这里毕竟是宫中,难免耳目众多,若是让人听去了,多少会有些麻烦。

正所谓关心则乱,墨子晋此时倒也反应过来,不由皱眉,“我知道你想为你母亲,你父亲去拼上一拼,但是这事还需与你祖父和大舅舅商量,从长计议才是。”

“舅舅说的是,长歌只是想着如今舅舅在京中,凡是还要与舅舅说一声才好。”盛长歌笑了笑。

与墨子晋将先前的事说清后,盛长歌便让墨子晋先行回去,而自己则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进去。可是没想到这一回去,又撞上了“好事”。

【1】古代有身份的家族中女子名字与男子名字往往不在一个辈分,这是受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的影响,但这里的墨家则是不看重这些,所以墨家三兄妹的名字都是“子”字辈的,如果大家细心的话就会发现后秦皇室中的皇子都是“长”字辈的,而公主则是“燕”字辈的,但是女主的名字也是“长”字辈,这就体现出皇帝对于端懿皇后的宠爱和对女主的重视,也为皇帝想要立女主为储君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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