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太后,她没什么可怕的,她虽狠毒,但她也不差,所幸父亲已经隐居,即使自己有什么生命危险也不会拖累父亲。
她迅速的回到鸾凤殿,撤下头上繁重的头饰。
“春和,去将小灶开起来,今天吾亲自下厨,对了,刘公公可回来了?”顾言七对守在殿内大丫鬟说道,她按下忐忑不安的心,微笑的等待着春和的回答。
春和见皇后这样问,有些紧张,她刚入宫便被分配到皇后宫中,从未伺候过人,只是进宫不久,宫里的嬷嬷有训练过她们怎么伺候人,被皇后看中后提升了大丫鬟,这对她来说是非常荣幸的,能得到皇后的赏识。
她左右思考了一下,是先去开小灶还是先回答皇后的问题,她咽了一口口水,最后回答皇后的话:“回,回皇后,刘公公今早出去后并没有见他回来。”
顾言七看到她举足无措,也能理解,她温和的笑到:“春和,不必紧张,在吾这不用拘束着,只要不犯什么错,吾也不会罚你们,老实回答就成。”
她整了整衣袖,对另一个丫鬟说道:“给吾打盆水,本宫要净手。”
转而又对春和说道:“愣着作甚,去烧火。”
春和见状,回过神来,急忙回了句“哦”便去烧火了。
顾言七看到春和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经历过不少尔虞我诈的她,只觉得这个小丫头憨厚可爱,没什么心机倒是合了她的胃口。
此时一个丫鬟端着匜,形椭长,前有流,后有鋬,多有四足,周边许多各色条纹。
顾言七看着面前的器皿,这个不像是寻常百姓所用,一个净手盆居然这么奢华,应该是耗费了不少银子吧,倒是苦了那些百姓了,为了这么个东西吃不饱穿不暖。
“你叫什么名字?”她坐着看着双手举盆过头顶的丫鬟,询问道。
“回娘娘,奴婢叫夏知,与春和一起入的宫。”她恭敬的回答到,极尽权利将自己与春和扯上关系,她是不是与春和入的宫,谁也不知道,春和那时候还不认识她,这样或许也能得到皇后的赏识。
一想起春和那个丫头,她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她刚入宫就被皇后升为大丫鬟,而自己比她早进宫,曾在太后跟前伺候过,却只是个中等丫鬟。
顾言七看了眼夏知,知道她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她应该是看出她对春和有些喜爱,所以才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扯上春和。
“那倒是不错,行了,将……”顾言七思索了一下。
“回娘娘,这叫匜,是专门给宫里的娘娘和主上所用。”夏知见皇后的模样,便知皇后不识此物,伶俐的回答顾言七的话。
顾言七张了张嘴,轻叹了一声,看着夏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会看脸色,懂得变通,若是没有异心,倒是可以培养成自己的心腹,思及至此,觉得还是需要多观察观察。在这宫中,没有自己的心腹,也不熟悉宫中事物,可谓是举步难行,更何况还有一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太后。
至于楚泽轩,他从始至终更相信他的母后,这事她能理解,一个是认识快四年的妻子,一个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而太后在他面前,装作处处隐忍,她则咄咄逼人,在嫁他之前,她本想与太后处好关系,不计较曾经的事情,可太后对她不依不饶,甚至想毁掉她的清白,如此毒妇,她怎能让它过去,对着她笑容满面,就算虚与委蛇,她都觉得恶心。
“行了,端下去吧。”她将手洗干净后,夏知说到。
她找了一块布,裹在自己的身前,当作围裙,她走向厨房,与对春和说到:“怎么了,怎么还不开灶?”
春和见皇后过来了,有些尴尬,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满脸通红,嘟着嘴:“回娘娘,这灶娘不让开灶。奴婢跟她说了是皇后要开灶,可她就是不让,奴婢也没办法。”
灶娘见春和告状,满脸不屑:“不懂规矩的新人,这小灶只有主上来用餐,才能开灶,没有主上的命令是不能开灶的。”
顾言七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口含胭脂,脸扑粉红,画着当下最流行的柳枝媚,头上戴着中等头饰,却满脸高傲,一口一个宫规礼仪,顾言七嗤之以鼻。
“哦?只有主上指令才能开灶?吾怎么没有听过这规矩。”她找一凳子坐下,“你倒是说说,一个奴,见到吾不行礼,还如此大言不惭,这就是宫规吗?”
灶娘愣住,深吸一口气,双膝刚要跪地,但一想到自己是太后身边的人,便站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向顾言七行了礼。
“娘娘,奴是太后派过来的灶娘,专管皇后宫中的灶火,没有太后和主上的命令,奴是不会开灶的。”
顾言七见状,不禁有些好笑,这太后身边的人难道都这么不知礼数吗?不过这人也着实有些愚蠢,那她总得拿一个人开开刀,既然这样,算她倒霉。
“来人,将她拿下。”语毕,下人们无动于衷,对于新来的皇后,他们更不敢得罪太后,灶娘见状,更加得意。
“娘娘,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奴都说了是太后的人,他们自然不敢动我,娘娘金枝玉叶,干嘛还要专门开灶自己亲自下厨呢?娘娘的饮食自然有御膳房的人提供。”
顾言七看向春和,用眼神示意她抓住灶娘,春和立刻领会,伸手抓住灶娘,可灶娘力气大,将春和甩到一边,此时的其他人也没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甚至有些人还一脸嘲讽,顾言七将众人的表情皆收眼底。她拿起旁边的一把尖刀,趁灶娘不注意,一把捅进灶娘的肚子里,但控制好了力道,不至于死去。
众人见状,皆一脸惊色,刚刚还在嘲讽的人都都提了一口气,双脚打颤,他们咽了咽口水,恭敬的跪地。
顾言七伸手,立马有人第一手巾给她,她优雅的擦了手中的血,将手巾扔回,给了递手巾的人,随后睨了一眼那人,慵懒说到:“既然吾的命令,请不动你们这些大佛,那吾亲自动手。”
她看了一眼跪在灶旁哆哆嗦嗦的中年女人,与灶娘年纪相仿:“你,叫什么?”
那人见皇后问话,立马磕头,恭敬回答道:“回,回娘娘,奴,奴叫李荷,荷花的荷。”结结巴巴,终于将一句话说完整,像是会被面前的人吃掉一样,双手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
“你也是太后身边派过来的?”顾言七不管地上还在流血的人,重新坐下。
“回娘娘,是。”她愣了一会儿,以为谢史的事会轮到自己的身上,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尽是汗水,沾了地上的灰,此时的她脸上显得很是滑稽。
“既然这样……”顾言七故意拖长尾音,轻笑道:“那这灶娘由你来做,但本宫有一个条件,绝对服从吾,这,可否做到?”
李荷闻此,松了一口气,想着她也只是伺候过太后,兢兢业业,是随谢史来到的这边,至于是不是来这边帮太后监视皇后的,她现在是不管了,小命要紧。但太后也是不好惹的,谢史现在奄奄一息,那太后要什么皇后的行踪,只得从她这里要,若是让太后知道她倒戈皇后,那她的小命还是不保。
思量再三,她觉得先答应皇后,日后从两方周旋。
“奴遵旨。”说完李荷看了眼身边奄奄一息的谢史,想对顾言七说什么,但碍于众多人在,她只得闭嘴。
顾言七看懂了李荷的意思,随手指了一个太监,微笑道:“你,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顾言七起身,蹲在谢史的面前,此时,谢史疼的面部扭曲,但不至于晕过去,生生的看着皇后走到她面前,她想挣扎,远离这个魔鬼,可身体因流血变得虚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顾言七将插在肚子上的尖刀拔了出来,疼的她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顾言七看了眼手中的尖刀,随后递给李荷:“去把她的舌头割下来,挑断她的手脚筋。”
李荷闻此,身体哆嗦了一下,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畏畏缩缩的拿着顾言七递给她的尖刀,呼吸急促,重重的吞了吞唾沫,双膝跪着移到谢史的身边,但迟迟不敢下手。她虽是太后灶前不起眼的厨娘,切过牛羊鱼肉,但从未切过人的舌头。
“怎么不敢下手?”此时有位眼力见的丫鬟端了一杯热茶递给顾言七,顾言七吹了口气,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既然如此,你去陪她怎么样?”
李荷闻此,更是吓得一哆嗦,她立马掰开谢史的嘴,将舌头割了下来,随后挑断她的手脚筋。而谢史早已被吓晕了过去,而过度的流血,这一刀刀下去,她都未醒过来。
顾言七很是满意李荷的做法,放下茶杯,对李荷说到:“做的不错,告诉吾你家住哪里,有什么人?吾好将赏赐的给送过去。”
过度惊吓的李荷瘫软在地,这皇后怕是要以家人威胁她,但见识过皇后的手段,她不敢说假话,老老实实的将家的地址以及家住几口人,都有哪些人,全部告知了皇后。
“行了,开灶吧,吾要亲自下厨了。”她随手指了一个大汉,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你把她带下去好生照顾,吾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她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被吾知道,那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磕头:“是,奴才(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