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地降临,中秋佳节,一团祥和,看着万家灯火,施元君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晚上8点了,该起来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去青光阁抓鬼了。
施元君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电视上正在播放散打节目,舒守元在地板上躺着,周围堆满了零食,一边抠脚丫子一边吃。
“你不怕嘴里得脚气啊,”施元君踢了他一脚,“我们两今晚要加班,你一会干点啥去?”
“你有没有文化,”舒守元目光紧盯着电视,“嘴里怎么会得脚气,那叫口疮,我一会和几个朋友出去玩会。”
“估计也是狐朋狗友,”施元君努了努嘴,看见施诚君正在把做好的饭从厨房端出来,“看看我们的小呆,”施元君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这将来要是娶了媳妇,我这弟妹,得多享福。”
施诚君当然知道施元君在催他找女朋友,虽然觉得有点无奈,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说,“嗯,嗯,吃饭了。”
听见要吃饭了,舒守元“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立刻冲到饭桌前,“我去,”舒守元震惊的说,“老二你可以啊,做这么多好吃的。”说完他就伸手去捏菜。
“你洗手没有,”施诚君打了一下他的手,“大姐要是发现你不洗手就吃饭,非给你两下子。”
“切,”舒守元反感的站起来,“一天天的吧。”
“老四最近是不是二次发育了,”施元君走到拼起来的饭桌前,对施诚君说,“你看他个头是不是又往上蹿了?”
“我还真没注意,”施诚君给大家盛好汤,也坐下来,“那倒也正常,他年纪还小。”
“等忙完这一茬,”施元君说,“得给他做点好吃的,你瞅他瘦的,老三都比他胖,一阵风就能刮倒似的。”
施诚君笑了一下,说,“行,我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回来给他做点好吃的。”
“你晚上别疯太晚,”施元君对回来的舒守元说,“早点睡觉,年纪轻轻的熬夜伤脑子,本来就笨。”
“嘿,我说,”舒守元立刻不满意起来,“老二在这呢,你当着他的面说我笨。”
施诚君听见他又叫自己“老二”,立刻开始反击,“四儿,最近在学校还不错吧。”
舒守元一听到学校两个字,脸都绿了。
果然施元君急忙问他,“我把这事都忘了,我还没给小孔雀打电话呢。”
看着一脸得意的施诚君,舒守元咬牙切齿的说,“二哥!”
吃完晚饭,施元君和施诚君忙着收拾晚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舒守元只好自己在那里打扫卫生,他还锲而不舍的又问了一句,“真不带上我?”
见二人都没有搭理他,他冲天吹了个口哨,“不去拉倒,小爷有的是事干。”
舒守元从口袋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在烟雾的朦胧中,他从窗户看见大姐和二哥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暮色里,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电话刚一拨过去,就被接通了,看来那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亮亮。”舒守元开口。
“都准备好了。”花无我说。
“那就走着。”舒守元说着还吹了声口哨。
施诚君把车停在离青光阁还有2里地的一个商场停车场里,和施元君走着去了青光阁。
青光阁的中秋晚会,地点选在了校外不远处的一个国际展览中心,施元君姐弟俩悄悄摸回青光阁的时候,远远就能看见展览中心灯火通明,想必此时那里一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二人从墙外翻了进去,绕过监控,一直走到宿舍楼底下。
“现在已经是10点钟了,”施元君看了一眼表,对施诚君说,“我摸进去,你在这猫着,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相互支援。”
“嗯,”施诚君回答到,“我盯着外墙,有动静就给你去个电话。”
“行,”施元君说着又递给施诚君一把小型联络器,“如果我打开这玩意,你就会收到信号,一旦收到信号,说明我遇到了麻烦,你就立刻冲上来。”
施诚君点点头,接过联络器,对她说,“你小心一点,我在这里等着叶先生”
溜门撬锁,夜入民宅这种事,对施元君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她从宿舍楼东墙的楼梯爬上二楼的窗户,神不知鬼不觉就又回到了6楼。
就在施元君回到屋内不大一会,埋在草丛里的施诚君就看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
是叶樽明和梁子。
施诚君拿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朝二人打了一个招呼,在路灯的映射下,施诚君看见叶樽明朝他点了一下头,就带着梁子往宿管室的方向去了。
今夜值班的是陈阿姨,叶樽明告诉她,自己要上去拿点东西,并当着陈阿姨的面吩咐梁子不用在这等,去停车场就可以了,陈阿姨对叶樽明没有什么戒心,满口答应以后就回宿管室了。
叶樽明从东墙外侧的楼梯大摇大摆的上了6楼。过了几分钟,梁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摸出来,采取和施元君一样的办法,偷偷潜进了宿舍楼。
尽管做足了防蚊的准备,施诚君还是被嗡嗡乱叫的蚊子给全方位侵犯了,饶是他定力十足,也忍不住开始抓起满身的蚊子包。
已经11点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叶樽明从东墙楼梯处走下来,叶樽明还在灯光下停了几秒钟,似乎是在做什么伸展运动。
但是施诚君几乎立刻就发现,那不是叶樽明,这个人应该是梁子,只是穿了叶樽明的衣服,在假扮叶樽明,灯光下的驻足,可能只是为了做给监控器那头的人看,让别人以为叶樽明已经离开了。
这种把戏骗骗监控还可以,但是施诚君深谙此道,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叶樽明的计划。
狸猫换太子。
在草丛里又趴了1个小时的施诚君,固然很不好受,可是在6楼的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太热了,施元君斜倚在床头,感觉自己就是在蒸桑拿,但是又不敢打开窗户,更别提开空调这样奢侈的行为了。好在施元君定力很不错,当暴汗出了一遍又一遍以后,她也就逐渐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
叶樽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也热的够呛,他穿的更夸张,本来为了保持形象,在施元君第一遍劝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吧的时候,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施元君懒得管他,两个人就这样顶着一脑门子的汗如雨下,静静的等待,偶尔说两句话,交换一下对这件事的意见。
当叶樽明终于受不了这种火焰山一样的温度,开始解领带的时候,已经半夜1点钟了。
好定力,施元君心里嘲讽了一下他。
领带被叶樽明胡乱扔在一边,大约很是气愤领带带给他的痛苦,叶樽明扔领带的力气使得有点大,加上领带浸满了汗水,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施元君居然听见了领带落在什么东西上的“啪嗒”一声。
“叶先生,好功夫啊,”施元君小声调侃他,“属水牛的吧。”
叶樽明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把衬衣解开两颗扣子,又把外套脱下来。
凉快多了,叶樽明满意的挪了一下身体,刚才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坐了,全被汗浸湿了。
“施警官以前蹲点也这么辛苦吗?”叶樽明赶紧岔开话题,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