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雪云走后,妃樱给刚刚苏醒的杨景在华清殿后边找了一个房间休息。妃樱则自己回到了华清殿,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她也很想和杨景聊一聊分开后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她、杨景、轩辕天茫、唐步鸾,还有昆仑派的矢熙、蝶娥曾经一起浪迹天涯,共历生死,但现在并没有那样悠闲的时间。
经历过上次正邪大战,又明知明雪派渊源,她知道危险的时刻尚未过去。正派的死敌一定会闻讯而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消灭正派的机会。正派和明雪之间早在一万年前明雪立派的时候就埋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几乎不可能化解干戈。这些也正是她和杨景等人一起闯荡江湖时得知的。
妃樱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只能依靠龙雪云。杨景虽强,但没了镇魔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龙雪云和龙雨云的阵法她已经见识过了,虽无法匹敌镇魔剑与五灵合一的结合,但对付明雪应是够了。
她御剑来到半山腰天机的房间,走到屋里,屋内只有昏迷的天机和跪在床边握着天机的手发呆的玲珑。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看到玲珑背后的雷神剑,心中一惊,想起了那日她从恒山派逃跑时,落在她和朱光义之间的巨雷。
她最终没有去打扰玲珑,走出了房间。她站在泰山派的营地,四下白雪覆盖,几棵枯树孤零零的竖在四周,一个人都看不到。白雪上的脚印甚至都没几个。这也难怪,各派都只剩下了二十来名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弟子。他们要照顾各自门派上百位前辈,着实为难他们了。
这时她看到龙雨云带着一个冥医从某个房间里出来,正朝下一个伤者的房间走去。
妃樱也跟着进了屋内,屋里并排着四个床,每个床上都有一名伤者。冥医正给其中一名伤者把脉。
看到躺在床上的四名年轻人,妃樱心里一阵难受。他们还在成长期,还没见到自己的顶峰。但他们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龙雨云看到妃樱过来,道:“妃前辈,您怎么来了?”
妃樱道:“我有事找你。你能先把手中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吗?”
“没有人了,”龙雨云道:“其他人也都在带着冥医救人,要么就是去等着冥医。大家都怕冥医没救自己的同门就走了。”
“哦,那等你办完事再来华清殿找我吧。”
“好。”龙雨云爽快的答应。
妃樱飞到水脉,这里是恒山派驻扎的地方。她来到一间平房里,房内李珊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她上前给李珊儿摸了摸脉搏,体内的仙毒已除,但仙脉受损严重,已是无法再修炼。
妃樱把李珊儿的手放回床上,强忍着眼泪,走出了房间。
七大正派的长一辈几损失殆尽,只剩下二百多名初入仙途的弟子。需要她带领这些年轻的弟子继续前进,而她也已准备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她要把自己的软弱隐藏起来,让人们看到最正常的她。
妃樱走到恒山派的五栋楼层前,心中一阵叹息。就算这些人治好了,也要离别了。她们之中,有的人与她生活了几年,大部分人已经和她生活几十年了。
其中一栋楼上的第三层楼有两个人看到了她,便跑了过来,喊道:“妃师伯。”
妃樱看向那两人,这两人都是恒山派在六年前进行选拔时招进来的,招进来时一个才十二,一个十五,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妃樱道:“英杰,小芳,你们在做什么?”
英杰身材高大,有些微胖,一张瓜子脸,道:“我们正统计还未解仙毒的人。”看到妃樱,她们感到都有了主心骨,精神都放松了些。
“统计好了吗?”
“我们恒山派共有一百六十八名前辈受伤,现在有六十二人已经解了仙毒。”身材矮小的宋芳道。
英杰道:“真是多亏了那些冥医,不然真不知道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前辈了。”
“是啊。”妃樱答道:“对了,现在咱这有几个冥医?”
“三个。”英杰答道。
“哦,”妃樱思考着,道:“英杰,你留下,帮助那三个带领冥医的人,把我们恒山派的人都医治了,小芳你去把我们恒山派其她的人都叫过来。”
宋芳道:“是。”
那些人有的还在和别的门派争抢冥医,有的在四处寻找冥医,宋芳碰到她们,让她们都回水脉去。
她们飞回水脉,看到妃樱在等着她们,都落过来。
“妃师伯。”
“妃师叔。”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嵩山派的许师兄实在太气人了,明明是我先找到的冥医,非要和我抢。”
看到妃樱一脸严肃,人们渐渐停止了说话。等到众人都停止了说话,妃樱才说道:“我们是恒山派,是七大正派。虽然遇到了些挫折,也没必要吵吵闹闹。我们的前辈们都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就算不医治,他们也不会后悔。就算没有冥医,我们也不会放弃他们一个人。抬起头!”
众人都抬起了头,眼睛里渐渐放出了光芒。
妃樱道:“你们去找其他门派的人,通知每个门派,留一个统计的人和正带领着冥医的人,其他人都到华清殿集合。”
“是!”众人齐声道,便飞了出去。
两刻钟后,人们都聚到了华清殿。
妃樱道:“你们围过来。”
近两百人围城了一个半圆,将妃樱围在中间。
妃樱道:“这就是修仙人的世界,绝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们现在后悔了吗?”
“不后悔。”
“不后悔。”
“不后悔。”
众人都摇着头,不约而同的说着,不时看看对方。
“事情还没有结束,正派真正的死敌还没有出现,明雪一定会攻过来。这次没有前辈护着我们,我们必须自己战斗。如果有人想离开,就趁现在赶紧走,只要不把我们的仙术传给别人就行。”妃樱严肃的说着。
过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离开。恒山派的张子萱道:“师伯,您就劝我们了。我们不会离开的。而且我们会努力修炼,总有一天会向今天来的这些门派报复。”
“没错,”泰山派的李白清道:“今天进攻我们的门派我都记在心里。白家、魔回教、青灵派、刘家、今家、木叶派,还有青桔同盟等等,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没错。”
“我们肯定要报复。”
“一定要报仇!”
群情激奋!人间的天赋在恢复,这里的这些人体现的最明显不过。这两百人里面,深冬以上天赋就有三个,冬级天赋的八九个,秋级天赋的要有几十个。这些人是人间最有天赋的一群人,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正因如此,他们才敢于扬言复仇。
妃樱道:“一千个门派围攻我们七个门派,你们准备把他们都消灭吗?”
李白清:“就算不消灭,至少也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没错。”
“没错。”
众人附和着。
“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他们大部分门派也是被白家胁迫的。”妃樱试图解开大家的心结,她不希望看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事情再出现在正派身上,道:“岳掌门留有一封信,让龙雪云主持江湖事务,这次的华山大战他也会根据仙盟大会的约定处置各方。大家先看他怎么处置。”
“也好。”众人都点了点头。
妃樱道:“还有,我们是正派,也是天下最强大的力量。没有人会随便招惹我们,‘报复’一词尽量不出现在我们嘴中。因为我们是正派,所以就算别人招惹我们,我们一般也不会报复别人。因为强大,别人招惹我们一般都会有误会,解开误会,减少干戈,这才是正道。明白了吗?”
嵩山派的王立道:“难道我们就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可以还手啊,但是把他们赶走以后,就不要再追究了。”妃樱苦口婆心的说道。
衡山派的步迷道:“可是妃前辈说的和我师父说的不一样。他说,我们是正派,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必须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
“你师父是谁?”
“连世风。”
“还击回去,然后呢,得到什么了吗?除了出了一口恶气。我们是正派,还击任何门派都是以大欺小,只会让别人看到我们以大欺小?”
“可是他们欺负我们啊!”
“他们为什么会有胆子以小欺大,以弱欺强?”
“青桔同盟呢?他们差点灭了恒山派,你们就不想报复吗?”
“想,但是不会。我们会以仙盟大会的约定对待他们。仙盟大会的约定是我们正派主导的,如果连我们都不遵守,还怎么指望别人遵守。”
众人都不再说话。
妃樱道:“好了。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让大家明白,我们正派应该宽宏大量,如果只是不做坏事,我们并不能称之为正派。我们应该以宽大的胸怀对待天下之事,如此方显我们正派本色。现在我先给大家布置每个人任务,我们要重新建立一套华山派的防御体系。布置完以后,我会用仙术在广场建一间大房,你们将所有的伤者都移到大房里。明天我会想方通知各门派来把他们的人带走。”
“是。”众人应道。
妃樱开始给他们分配任务,基本都是五人或十人一组,交替巡查华山各处。
分配完任务后,妃樱在广场的东南角用木术建起了一座大房子。
众人或无所谓,或不情愿,将那约一万人都移到了大房子中的地板上。若任由他们在外面冻着,恐怕一晚上得冻死不少人。其实他们被救回去,也是一种折磨,因为镇魔剑中有冬级的仙力,现在人间几乎没有人可以将它们驱除出体内。是死是废全凭造化。
是日夜里,众人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去睡觉。冥师们治疗完正派的人后,便自行回了慧心谷。被安排巡逻的人也已经开始巡逻。
第二天早上,妃樱早早安排一人到长安市政前的公告牌上贴上告示,告示很短:“请昨日进攻华山派的门派派人到华山带回你们的同门。”下面署名“正派妃樱”,时间为“文和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天下大惊,正派胜了。
中午时分,各派的人陆续到来,接回他们的同门。到来时,无不低头哈腰,赔礼道歉,俱言受白家威胁之事。年轻弟子不屑的打发着他们。有的门派则干脆不要受伤的人了,譬如白家。白家可谓损失惨重,白伟雄不知踪迹,白英磊被轩辕天茫一剑轰死。很快,白家就会遭到这一事件的反噬。之前受他们威胁的人虽是半推半就,但屈辱依旧存在,他们不会放过衰弱的白家。
傍晚时分,张生带着一个和尚来到华山。这和尚眉清目秀,分外好看,气质清净,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
他们来到华山时,前来接回伤者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华山现在总共才两百多人,应付这么多人有些吃力,人们都已筋疲力尽。
这时,有两名嵩山派的弟子看到二人,走了过来。他们不认得张生,却认得和尚,拜道:“智尚大师,您怎么来了?”
智尚道:“阿弥陀佛,奉皇命前来相助正派。”
“有您来我们就放心了。”其中一人似是真的放下心来,说道。
张生见华山派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道:“现在华山谁在主事?”
“恒山派的妃樱前辈。”
“原来如此,我们去找她吧。”张生对智尚说道。
“我们给你们带路。”
“不用,我就是华山弟子。”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张生带着智尚去了华清殿。
过来两名峨眉弟子,对二人道:“那二人是谁?怎么和尚也来了?”
一名嵩山弟子道:“有一人自称是华山弟子,那个和尚是少林寺的高僧智尚大师。听说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冬级以上。”
“这么厉害!”峨眉弟子惊道。
“佛法无边。听他说他是奉皇命前来相助正派,这下我们更安全了。”
“若是那样就好了。”
“为什么他不早点来?”另一名峨眉弟子问道。
“那我哪知道。不过少林寺乃是凡人门派,修仙界的事他们一般不管。”嵩山派与少林寺比邻,对少林寺的事要比其他门派清楚的多。
“哦。”
妃樱正在和一名恒山派弟子交代事务,看到张生来了,便先让那弟子办事去了。旁边坐在椅子上的杨景也站了起来。
“欢迎。”妃樱道。
“谢谢。我看华山乱中有序,还想是谁在主事。听说是你,说实话,有些想不到。不过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谢谢。”
张生与轩辕天茫相熟,妃樱曾与轩辕天茫有过一段感情,因此两人之间关系也很好。
“这位是……”张生看向杨景。
“杨景。”妃樱介绍道,又对杨景道:“这是张生,曾经是华山水脉弟子,天茫的三师兄,如今已经退出华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杨景拜道:“幸会幸会。”
张生也拜道:“幸会幸会,唐家堡杨景,久闻大名,和天茫一样的五灵合一之术。”
“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张生又指着智尚道:“这是少林寺的智尚大师,亦是当朝国师,奉皇命前来暂助正派,等正派度过最危险的这几天后便回去复命。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按照我们修仙界的说法,已经修炼到了中冬,有他相助,正派安矣。”
“多谢大师前来相助,妃樱感激不尽。”妃樱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获得意外强援,心中不断感激上苍。
“多谢。”杨景也拜道。
“阿弥陀佛。”智尚只说了一句。少林寺历来的规定,少林寺属于凡间门派,修仙界之事与凡间无关,因此从不过问。如今虽见正派艰难,心善的他也颇为同情,却不便过多相问。
少林寺的仙术“佛法”,要比五行之术强的多,比月阵之外的龙家鬼术也强。曾经有门派在少林寺仙术衰弱时,掳走了所有会仙术“佛法”的少林弟子,逼迫他们交出“佛法”口诀。
和尚们都说“佛法”没有口诀,所有的“佛法”都蕴藏在经书之中。于是他们翻遍了少林寺所有的经书还是没找到“佛法”。最后他们忍无可忍,杀了所有的和尚。
人们以为“佛法”会就此失传。然而几百年后,又有一名得道高僧习得“佛法”,并且修炼到了冬顶。而此时,当初消灭少林寺的那个门派已经在江湖的纷争中灰飞烟灭。
人们很好奇,便前去询问这位得道高僧,他是如何习得“佛法”,又是如何打通血脉段的。
那得道高僧说:“我只是一心向佛,参研佛理,自然而然便会了。只要内心对佛真诚,学习经书,任何人都可以习得‘佛法’。佛法无边,不需要天赋,没有血脉段的限制。”
于是大量的人加入少林寺,苦读经书。然而大部分人都在一年之内还俗了。只有少部分人坚持了下去。而其中又有两三个人真的学会了“佛法”。
于是有俗人时期的朋友前去请他们相助,期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在江湖纷争中获得一席之地。而这也是他们之前前去学习“佛法”的缘由。
然而此时,这些习得“佛法”的人,已经真的放下了俗世纠葛,真心向佛。如不如此,他们是不会习得“佛法”的。因此这些俗人朋友都被他们婉拒了。这些俗人朋友也对他们的变化之大感到惊讶。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得道高僧。
智尚和尚便是新近崛起的一位得道高僧。
妃樱道:“没听说少林寺有出任朝廷国师的习惯。”
“对,”智尚解释道:“是最近才开始的。”
“你们听说华山战事的经过了吗?我们可能给大师添麻烦了。”
张生道:“听说了,镇魔剑断了,爆发出的能量伤了很多人。这和大师又有什么关系?”
“那股能量其实是镇魔剑之前储存的能量,”妃樱解释着:“华山从上古时期就开始用这把剑,里面还储存着大量冬级和秋级的仙力。”
张生和智尚都领悟过来。少林寺虽不过问江湖中事,但只要这些修仙者亲自到了少林寺,少林寺便会把他们当作凡人去对待。
如今这些人都中了冬级的仙毒,修仙界没有办法医治,他们的同门便会拉着伤者去少林寺求助。少林寺慈悲为怀,自不会见死不救。然而伤者有近万人,对少林寺高僧来说,一下子救治这么多人恐怕也吃不消。
智尚清秀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眼神:“我佛慈悲,至死渡人。”
“大师高洁,我等佩服。”妃樱说完,杨景也不禁拜了一下。
“无论如何,感谢您的到来。时候不早了,我先让人带您去后面休息。”智尚拜了一下,妃樱又对张生道:“你呢?”
张生道:“大师都前来相助,我作为华山弟子当然更是责无旁贷。”
“好,我也给你安排一间。”
“谢谢。”
妃樱对华清殿后面正在忙碌的龙雨云喊道:“雨!”
龙雨云走了过来,看到张生,道:“舅舅,你怎么在这?”
张生道:“华山有难,我怎能不来,昨天我就想来,奈何华山已经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根本进不来。”
妃樱道:“给你舅舅和智尚大师各安排一个房间,”
“好。舅舅,大师,我们走吧。”带着两人到了大殿后面。
妃樱和杨景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向不问江湖的少林寺,竟然仅仅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就来帮助正派。他们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凡人。
妃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不妥。从昨天晚上算起,镇魔剑断的消息传到东北,再到明雪的人赶过来,时间也快到了。
待龙雨云回来,妃樱对龙雨云道:“你去通知各派,就说华清殿已经准备好了,让各派把伤者搬至华清殿的偏殿和后殿。不够的话,就往后面的卧室和客房搬。”
龙雨云道:“是。”便飞走了。他如今被妃樱安排在身边,专门负责她与龙雪云之间的联系。其他时间则做一些杂务。
很快,人们飞行着把伤者抬到了偏殿和后殿,里面都放了一排排床,伤者一个挨一个的被放到床上。众人也都理解,这样明雪攻来的时候,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
伤者们刚刚被抬了过来,钟声便响了起来。
妃樱和杨景急忙来到华清殿外面,今日负责巡逻的一名土脉弟子飞了过来,道:“明雪的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飞来一名土脉弟子,道:“明雪的人都在山脚下,围了华山一圈。”
张生和智尚赶了过来,看到正派弟子们都已经聚集在了华清殿里面。他们赶到门口,正好第三个土脉弟子来了,道:“明雪派要求和龙雪云师弟见面。”
“把我们巡逻的人都叫回来吧。”妃樱对那名弟子说完,又看向张生和智尚,道:“还请大师在这里保护我的弟子们,我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智尚施了一礼:“阿弥陀佛,妃施主,你尽管去吧。”
妃樱谢了一声,正准备走,杨景拦住了她,道:“你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些弟子们怎么办?我去吧。”说完,已经飞了出去。
妃樱只好感激的看着他,然后安排众人,在华清殿里准备好。
杨景飞到山脚下,看到夜色里乌泱泱的一片人,也看不清众人的长相。他落到众人面前。众人一看他,都紧张了起来。
人群中有一人喊道:“来人可是龙家长子。”
杨景道:“不是,我乃唐家堡杨景。你们找龙家长子什么事?”
那人一听是杨景,也是个硬茬,走了上来。杨景这才看清了那人,那人穿了一身白衣,旁边跟着一个妩媚的女子,拜道:“在下明雪白志,见过杨大侠。”
杨景一听杨大侠,心里倒是有些乐,看来他听说过自己的一些往事,道:“好说好说。”
白志道:“我们见龙家长子绝无陷害他之意,我们明雪一向奉龙家为七长老,就是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敬意。如今江湖形势错综复杂,我们希望能见七长老一面,商量一下今后的行动。譬如说,是否需要进攻华山。”说着瞟了杨景一眼。
白志的话软中带刺,却也不无讨好之意。明显,他们要确认龙兄弟对正派护卫之心有多重,以此来决定他们后面的行动。看来,他们也相当忌惮龙家长子。
杨景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通知他。”
他飞回华清殿,和妃樱等人说明了明雪的意思。妃樱对龙雨云道:“去找你哥吧。”
“是。”说完龙雨云便消失了。他来到冥界入口,摇了摇腰中的铃铛。
不一会儿,春花赶了过来,道:“怎么了?居然在这里见面。我们家小姐呢?”
他知道春花曾去过长沙,道:“她应该和我哥一起去了长沙杜家。明雪现在围攻华山,扬言要见我哥,要不你去一趟杜家,把他们叫回来?”
春花一听事态紧急,道:“好,我马上去。”便消失了,很快又带着冥兰和龙雪云出现了。
龙雪云看到龙雨云,拉上他便消失了。冥兰不便插手江湖纷争,便没再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