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一刻,长安城内。
早晨下的一番大雨似乎洗刷了昨晚的血迹与泥泞,而在皇城角落里,有一个简陋的小院,与其他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小院是真的小,二三间小房,都是由四围土墙围成,屋旁种着一株葡萄藤,藤下有一竹椅一石桌,石桌上还残留着早晨的雨水,此外桌上还放着一壶茶水,一碟果蔬。
有一老者躺在竹椅下,其实老者并不怎么老,半百多一些而已。他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偶尔拿起桌上的茶水小饮一口,拿起果蔬吃一口,好不清闲。
突然有人推开藤门,走了进来。
惊奇的是老者并没有感到惊奇,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更令人惊奇的是来者穿着玄衣金龙袍,显然他就刚刚继位的新帝。
“做了一场戏,让我背了个篡位的黑点,还让你家宝贝女儿记恨我,你自己却在这偷闲,真是好打算啊。”新帝说完就从小房里拿出张木凳,坐在老者声旁,拿起一只空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不说天下人,就是这长安城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这凌驾凡尘之上的位置,你倒好,给你你还嫌弃来的不正道。”老者看着这位新帝笑道。
这老者显然就是刚刚退位的明帝。
“狗屁的凌驾凡尘之上,做什么事都要经过那群人同意,我都要变成牵线木偶了。”新帝骂骂咧咧的说,“老东西,你不厚道啊,把侄子往火堆里推,我一想就来气。”
“气就多喝水,喝茶也行,今天来找我什么事,事先说明,有关国事的我一律不管,我现在只是个混喝等死的退休老头而已。”
“是那小子,你居然会同意你的宝贝女儿和他混江湖?而且我听说这次洗了他们插在皇宫的间谍激怒他们了,那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新帝小啜了一口茶说道。
“他们动便动呗,你以为这与我们洗了他们的人有关?就是你不搞他们,他们也会搞你的”明帝悠悠的说,“况且我和那小子做了笔交易,他会保护我那丫头的。”
新帝看着轻松的明帝,不爽的说道:“你倒是看的开,话说那小子是谁?能让你这么相信他,肯定来头不小吧。”
“那小子啊,保护我家那丫头绰绰有余了,他可是那个人啊。”
“该不会是那个甲榜第一的戏中人吧。”
“就是那小子。”
“你跟人家做了什么交易,居然能让他保护你女儿,我听说人家这个甲榜第一只是看上了那万两黄金才来的,而且还签了一份自由人的协议,他会帮你保护女儿?你该不会卖女求荣了吧,如果真的是,我鄙视你。”
“想什么呢,不过他接受我倒也愿意。记住,他的敌人和我们一样,所以我们是友军。”明帝笑着说。
他想起第一次见那小子的时候,那小子不过十八,皇城之下,站着如喽啰。
不过那小子很是嚣张,上来就要挑战甲榜第一,他当时只是笑了笑,不过那小子却得寸进尺,提出个什么自由人协议,他倒是想看看那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招,所以没想太多就签了,但没想到的是,那小子三十个回合内就把甲榜第一打趴下了,搞得他后来后悔了大半个月。
新帝笑嘻嘻的看着明帝:“你是想用那小子来搞他们啊,你真够黑啊你。
明帝没好气的说:“反正他的敌人也是他们,顺手就帮帮我们呗,你不是说像个傀儡吗?有人帮你解决那帮人,你还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新帝冷笑了一声,“我还巴不得那小子搞完蛋他们。”
明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还问这么多。”
·····
此时,被两代大唐皇帝给予厚望的江白,正在长安城郊外的一家小客栈照顾着凉了的李素夕。
“阿恘~~”
江白幸灾乐祸的说:“怎么样,着凉的滋味不好吧,叫你跟着我,遭报应了吧。”
李素夕幽幽说道:“我不跟,你不就跑了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来,干了这碗药。”
李素夕苦着脸说:“这药很苦啊,不喝行不行?”
“不喝我就走了,不回来那种。”
被逼无奈的李素夕只好以赴死的豪迈的姿态干完了这碗药。
“喂,你这表情好像我逼你去死一样,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江白的的确确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突然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
李素夕嘀咕道:“本来就是嘛。”
“你说什么,说的大声点。”
“没什么,就是夸你人真好。”
闻言,江白自信的说:“那是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我有点想吐。”李素夕打断他的话,“你放心,等我夺回皇位,我就让你当万人之上,我之下的人。”
“不用了,女皇陛下,我只希望到时候你放我回江南,别再打扰我混喝等死的生活就行了。”
“你就这么想混喝等死?”少女有些惋惜的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待我夺回皇位之后,我给你封个侯,让你好好的混喝等死。”
“好好好,到时候记住别忘了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却是:等你当了女皇,我早就回地球开靓车去了。
看着江白敷衍的语气,李素夕有点不放心,便说:“你答应我帮我夺回皇位的,你发誓,如果你半路跑了,你就不是男人。”
江白:“不用吧,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你确定你信得过吗?”
“不然呢?”江白挠了挠头,“我何时骗过你呢?”
看着江白,李素夕很是无奈,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无意中问了他一句:“江白,你武功很厉害是不是?不然为什么你轻功比那群人强这么多?”
那货挠了挠头,很是骄傲的说:“虽然我武功不厉害,但我对逃跑这方面很有天赋。”
事实证明,他后半句是对的,但前半句她不敢苟同。
还有第一次去梁州吃素椒干面时,看着那热油,她有点害怕的向江白询问:“江白,这面辣不辣。”
那货也是挠了挠头,坚定的说:“不辣。”
然后,她就吃了好几天的白米粥,至今看到面食都有点心里音阴影。
事实证明,江白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最起码在他挠头的时候不是。
“好吧,我发四,如果我江白半路跑了的话,我就不是男人。”江白看着放松下来的少女,心想:鱼唇的女人,我发的可是四哦,果然少女什么的太好骗了。
江白发完四后,就离开了李素夕的房间。为什么?因为他也要恰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