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北边有一条朱雀街,也称为锦市街,虽然已是寅时三刻,但街上仍是人流涌动。
街上有个烤肉店,不算特别,但引人注目的是两个青年,左边的是个青衣男子,长得普普通通,烂大街的那种。右边是个白衣男子,长着女子都羡慕的绝世神颜。
他们中间还隔着张木桌,青衣男子躺在木椅上,手拿着烤肉,很是惬意。而那白衣男子则躺在竹椅上,手里着的是一本叫做神雕雌雄传的书。
青衣人就是江白,他离开左相府直接回了天下第一楼,但他没有马上睡觉,反而带着张椅子和之前卖玉换的碧螺春去了朱雀街的一家烤肉店,他应该和这烤肉店的主人很熟。
因为在看到他来之后,那烤肉店主人不仅腾出个好位置给他,还拿了壶天庐山泉水给他泡茶喝,并且不知道从哪拿出张竹椅放在他旁边,躺着看起书来。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不送点小礼物什么的给我吗?或者我帮你带点小礼物给她啊。”吃完烤肉的江白伸了伸腰,对着那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江白一眼,然后又继续看书了。
如果有深知榜单的人会发现,那个白衣男子竟是甲榜第二的天上仙应如言,那个十年一品温如言,不羡人间天上仙的温如言。
翌日,戌时一刻。
江白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他透过窗看向外面,发现外面还是黑乎乎一片。然而他发现自己一脸懵。他只记得自己去了趟左相府,然后找那个人叙叙旧,最后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江白难以置信的扶额:“难道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连喝个茶都能喝断片?”
其实江白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断片,这是病,但不能治,所以他只能喝茶。至于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就要提及他的便宜师傅。
在江白十二岁时,他的便宜师傅何清欢带他去金凤楼,那是江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的青楼,他们去那的目的是那便宜师傅不知道从哪听说来,这个金凤楼的食物很是美味。
于是他们两人就来探知真像,看着满桌的佳肴,在求知欲的吸引下,江白尝试了一下这里的酒,看看和前世的酒有什么不同,没想到才刚喝了一点就趴下了,这还是那个便宜师傅告诉他的。
本来他是不信的,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他又悲催的趴了一次,之后他就死心踏地钻研茶道了。
但奈何江白思维过于活跃,马上就把罪魁祸首锁定在那烤肉上了。
“难道那货不知道我喝不了酒?”江白挑眉思索,“好像我还真没告诉过他。”
想通事情后的江白赖在床上闭目养神,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答应了别人今天要做什么。
也许是在一股神奇的力量的操控下,江白瞄到窗边,看到窗框的木条,他突然想起那个褐色眸子的少女,然后想起那个扯淡的约定。
“要不当作没有这回事,但以她的性格保不好我真的会变成江公公的。”江白挠了挠头,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纠结或者说谎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挠头。
“要不装成精神分裂,但好像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东西。”
江白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决定相信前人的智慧,坦白也许会被宽容处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飞奔的往宫里跑去。
其中并没有什么打脸剧情,江白很顺利的到达了安平公主的院阁,进屋之后就看到那位公主殿下在那吃着果蔬,褐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江白干笑两声,无话找话:“深秋的天气有点冷,公主小心别感冒了。”
李素夕依旧没有说话,仍然用褐色的眸子盯着他,就像一只要发怒的猫咪。
“殿下,不是在下不愿来,只是在下不知为何碰了点酒,然后就倒下了,在下也是刚刚才清醒的。”江白越说越理直气壮,“肯定是那些不良商家,居然在肉里面掺酒,真是商界的老鼠屎。”
说完后,江白竟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这么说,你喝不了酒咯。”李素夕弄出了个玩味的笑容,这个笑容令江白瞬间浑身一抖。
“您的关注点似乎错了吧,公主殿下”
“其实我去找过你,但看你睡的像头死猪那样就没把你叫醒。”李素夕熟练的转移话题,但脸上一转而逝的微红却被江白完美的捕抓到了。
江白露出我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得意地说道:“殿下,你是不是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啊?我看你刚刚脸色发红,您可能是着凉了,在下建议你去找个大夫调理一下。”
李素夕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江白。
不知为何,江白突然感觉房里的温度好像下了几个等级,这种感觉就像大冬天只穿一件短袖衣服一样。
但奈何江白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还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所以抬起头,眼睛看向李素夕褐色的眸子。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散发出一股春天的气息
没过多久,江白指着外面,惊道:“公主殿下,你看那怎么这么亮。”
顺着江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变得光亮起来,那耀眼的光芒把夜空照的像是白天一样。
两人快速的走出房间,蹭蹭的跃上屋顶。这时才发现原来整个皇宫都被战火包围住了,战火遍野,血流成河,还时不时听到造反派的怒吼声。
江白:“公主,你家炸了,不对,是有不知死活的东西造反。”
李素夕闻言,转过身子,抬着微尖的下巴,用鼻子对着他:“我有眼睛看,不用你说。”
江白:“公主,难道这是你安排的吗?”
李素夕没有说话,但紧握着的拳头出卖了她,这表示她很想揍他,如果不是揍不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