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管家拿来了身契和一袋钱币，我全都给了小姗。
“你今天就是自由身了，这些钱是你半年的月钱，你要是想回老家的话，我可以叫人送送你，感谢你照顾我。”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也只能这么说了。
她接过卖身契和袋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盯着我。
还不够？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些碎银子，昨日同何琛喝酒剩的，我拿出来都给了她，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好像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她走。
我说：“我看你自打来了我那里成日没有笑容”
管家有些生气，说道：“小姐心善，放你自由，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小姗低下头，不再看我了，转身离开。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我听见她说：你根本不懂我。
管家打了声招呼便退下了，我却在原地站了许久，先是不解，然后涌上来的又是一阵气愤。
我自认为待她不薄，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她带一份，可她依旧寡言，成日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不懂她？
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如何懂你？
真是可笑。
我转身离开，忽然头一阵眩晕，眼一黑，跌倒在地上。
“白乔？”
我缓缓睁眼，耳机还在播放着《cradles》，转头看向徐辰，他正将两桶热气腾腾的泡面端到桌子上。
我一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我睡了五个小时。
徐辰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两袋玉米肠，一边撕开一边说道：“你刚刚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眼睛，梦中的事情半点都回忆不起来，只是觉得心中有些烦闷，“没吧，感觉像跟人在梦里吵了一架，还没吵赢的样子。我记不清楚了。”
“那还真难过，自己梦里还吵不赢人家。”徐辰将香肠挤进泡面里，香肠被面条托起浮在汤上，格外诱人。
泡面的香气窜进鼻子里，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好在车厢内不算很安静。
我拆了盒鸭头，戴上来一次性手套，抓起一个小鸭头然后将剩下的递给徐辰，徐辰抿着嘴唇摇摇头。
“怎么?鸭头不辣啊。”我奇怪问道。“别看吃人家脑袋挺残忍的，但这个脑袋是真的好吃，我之前看我爸吃也觉得很血腥，自从我吃了一个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看着徐辰，徐辰看着我，我们两个互相凝视了十多秒，终于，徐辰在我坚定的目光下戴上手套，拿起一个小鸭头轻轻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然后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还不错。”
也许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吧。
我一共买了两盒鸭头，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啃，啃完一盒后，泡面泡好了，我们吃完泡面后又开了一盒，看着综艺啃着鸭头，一集看完，第二盒鸭头也吃完了。
可能因为没吃早饭的缘故，吃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觉得撑。徐辰把桌面收了收，起身去丢了垃圾，我也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去水池边洗了把脸。
坐了太久，屁股都坐疼了。
也许徐辰也感觉臀部有些许不适，我们两个就靠在走道上聊了会天才回到座位。
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我闭上眼想继续刚刚的梦，可是梦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就像是宇宙之中。
我一个人。
飘了很久，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