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只有在绝境里经历多了的人才能真切地分辨出这是什么——恐惧。能让他恐惧的东西很少,但他现在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压力,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冥墨琰的压迫太强了,强到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知道的、想干的事情都吐了出来,他别无选择。
打个形象的比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小虫子一样,在冥墨琰眼中就是可以被随意碾压的对象。
他现在似乎有些生气,对于白长老突兀的出现。而白长老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动弹。或许上次的教训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在这个地方,冥墨琰说不准真的可能会看他不爽把他弄死!
庞大的死灵发出呼呼的声音,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扑上前,它蓄势待发。
他今天出门,大概是没仔细看黄历吧……
听了白长老的一番话,冥墨琰沉默了片刻,看着白长老的眼神微凉,所以这人现在还是夜莺挂名徒弟?难办……
他可不认为夜莺会突然心血来潮收个奇葩徒弟,这个奇奇怪怪的面具看着就品味极低。至于为什么还是收了呢,那大概跟苏婉儿有几分关系……
白长老尴尬,又不敢动,谁敢动?没人敢动,他还想活着呢。
“这次放你一马,没有下次。”冥墨琰冷冷地说道,想了想,还是先给个警告吧,暂时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他也担心夜莺会不乐意他插手太多,她总是固执。
压迫感解散了,白长老才慢慢地找回自己的呼吸,但他又神经大条地说了一句:“那为啥你就可以随便出现?人家小姑娘还要清白的呢……呃。”
冥墨琰挑眉,他跟夜莺的关系没有人能评头论足。他现在倒很好奇了,原来没有的,这个白氏到底是哪个先代的后代,真想把他祖宗翻出来好好看看,真的奇葩地不行。
白长老张着嘴扬着脖子,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淦,什么东西!
“你再多说一句,就别想再说话了。”冥墨琰警告道。
哪敢啊!
白长老狂点着头,他现在体会到了,沉默是金!
不再多费言语,冥墨琰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白长老的后衣领,随手一扔,白长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啪叽一声落到了地面上,熟悉的泥土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里。
他狼狈地撑着身子,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前往夜莺住处的那条道上,前方不远处就是房屋了。月色倾泻下来,让他清晰地看到了站在长廊上的身影——银面黑袍,不是冥墨琰是谁?
冥墨琰还真就在那里!
白长老打消了去找夜莺的想法,再硬闯不是去找死吗?他又不蠢。他算是看清了,这尊大佛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算是白如玉也对他异常忌惮。算了,见夜莺的时间多得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是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