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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眼里有你

原来,欧阳鸣结识娴婧是认识木凌坤之前的事情,关于这段故事,还是他在流沙帝国被木凌坤救命,两人谈天时候提起的。

时间约摸是三年前,欧阳鸣还是一介平民,正意气风发,赶往龙城去参加剑术考核,却在某个十字路口与一位同样行色匆匆的姑娘相撞了……

“干什么……”欧阳鸣倒在地上,站起身来正要发作,见对方是一位短发的女子,长得眉清目秀,也同样挎着一把长刀,倒在地上,竟有几分楚楚可怜。欧阳鸣傻乎乎地笑了笑,怒气已抛到九霄云外。他朝姑娘伸出手,道歉道:“实在抱歉,惊扰了您这位美丽的姑娘。如果没有大碍,请接收我的歉意。”

姑娘一挥手拍在他的手背上,自己支撑着地面爬起身,和欧阳鸣不同,她可是满脸怒容:“走路不好好看路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欧阳鸣赔笑着,满脸都是歉意。这位姑娘也是在赶时间,没空搭理欧阳鸣,埋怨几句,沿着大路便离去了。

欧阳鸣看到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想到自己今天要赶着参加剑术考核,一路小跑着,他终于赶在考场关闭大门的前一刻冲了进来。

“好险,总算赶上了。”欧阳鸣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到了候考台上,等待考官叫到自己的姓名。

考试为了公平,考官会把所有人的姓名打乱,随机抽签,捉对比武。比试赢了的那个人,将会晋级下一轮,输了的,可以选择留下了继续看比赛,也可以选择背起行囊,打道回府。最后按照实力的排名,最强的一位,则有资格接受剑圣的挑战,倘若得到了认可,就可以成为剑圣的候补。其他考生也会根据他们参加比赛的场数以及表现,由剑圣评出等级。

按理说,这等大事,任谁都会有些紧张,可欧阳鸣的内心却毫无波动,他的注意力还沉浸在早上见到的那位姑娘身上,就连觉得她发脾气的样子,都那么温柔……

“欧阳鸣,谁是欧阳鸣?”直到考官大喊他的名字,欧阳鸣才从白日梦里醒来。他急忙走下候考台,站到考官身边,等待着他的对手出现。

“你的对手是……娴婧!谁是娴婧?”考官朝候考台喊道,这时,一位瘦弱的短发女子慢慢吞吞有些嫌弃地站了出来。欧阳鸣定睛一看,这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位温柔女子,原来……她叫娴婧。看站出了那么一位瘦弱女子,候考台一众都大笑不已,甚至还有人小声议论,说欧阳鸣第一场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娴婧瞟了欧阳鸣一眼,想起刚才的事情,冷笑道:“哼,居然是你。正好让我教训教训你!”

“这么漂亮的姑娘,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呢?”欧阳鸣抽出了腰间的花纹钢剑,优雅地甩了个剑花。

两人沿着台阶走上擂台,娴婧腰间宝刀出鞘,欧阳鸣看时,那是一把遍体通红的利刃。凭欧阳鸣的认知,他知道这把刀绝非等闲,而自己的剑能否挡住,更是难以确认。

考官一声令下,娴婧便一刀砍来。欧阳鸣侧身一闪,右手瞬间甩出三剑,奔着娴婧的脖颈、心脏、眉心三处要害而去,可每一剑都恰恰在距离目标还有一寸的距离时迅速收回。欧阳鸣出剑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连娴婧的眼睛都没有反应过来。娴婧只感觉自己左半边身子有三阵凉风吹过,并没有想到,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男人手下留情,自己已经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候考台的众人眼中,欧阳鸣一直站在那里,至于他的动作,则没有人看清。反正娴婧的攻击没有停止,这个不作为的男人究竟是自己找死呢,还是他实力本身就那么弱?这点谁也无从得知。

一秒钟过后,所有人只听铛地一声,欧阳鸣的剑便飞在了半空中。飞到那抛物线的高点,又直直地好像折了翅膀的飞鸟,坠落下来,插在地面上。

“我输了。”欧阳鸣优雅地一笑,还不忘向自己的对手鞠了一躬。

“你真是太弱了……多练几年再来吧。”娴婧也把长刀收回刀鞘,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下擂台。如果她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相信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场比试随着考官宣布娴婧的获胜而告终,候考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各位却议论纷纷,大抵都是嘲笑欧阳鸣的不作为以及感慨娴婧的幸运。

欧阳鸣默默地捡起剑,插回到腰间。对别人来说重如千金的考试,自己竟然儿戏一般地把它输掉了。反正闲来无事,这位游乐人间的浪子便走回了候考台,在众人鄙夷的眼神里坐回原先的位置,可他的目光,却全集中在另一边候考台娴婧的身上。

下一对比试者被叫上了擂台,欧阳鸣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斗蛐蛐一样的比赛,还时不时地摇头叹气,视线也总是不自觉地挪向娴婧,看着那张认真观看比赛的脸,欧阳鸣只好强迫自己再把视线移动回去,继续看斗蛐蛐。

随着考试时间的推移,候考台上剩下的考生越来越少,剩下的人大都是想见识一下最后挑战剑圣实力的战斗才留下来的。娴婧也确实有些实力,轻视她的人,都一个个地败在她的手上,她也因此一路高唱凯歌,最后竟成为了这批考生里那位挑战剑圣的第一名。

欧阳鸣每每无聊到快要睡着时,都会被娴婧的出场所唤醒。和她比起来,她的对手并不强,这一路上,除了最后争夺第一名的战斗有些棘手以外,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可不知怎的,无聊的碾压战,只要是这位姑娘打的,欧阳鸣也精神百倍地看着。也许对他来说,战斗本身的意义,已经不如参战者的意义大了吧。

“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我来挑战你!”话音刚落,从剑圣看台上踱步走下一位老先生,那便是上一代五剑圣之中的一位。老者背负一把宽刃剑,目光中透露着自信,走上擂台,笑呵呵地拔出宽剑,率先出手向娴婧发难。

娴婧眉头一皱,长刀出鞘,左右挥舞,抵挡着老者的连番进攻。果然,剑圣和一般人相比,实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娴婧感觉到老者还没有使出全力,但自己的体力却要被逐渐消耗殆尽。

“这批人里你很可以,但是还差了些……差得还挺多的呢。”老者饶有意味地笑着,场上的观众见到这单方面压制的实力,也有一大部分人转身离去,唯独欧阳鸣还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娴婧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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